明月的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忍心……
尤其是看到小徐媛在听见之后,那种哀伤凄婉的神情,更是让明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孩子了……
小徐媛也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许妈妈竟然会利用这点来要挟她的明月姐姐,难道是有什么苦衷吗?!
可无论如何,许妈妈也不该这样伤害明月姐姐!
她难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吗?!
为什么自己和许妈妈之间的隔阂会越来越多?!
总觉得她再也不是那个让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许妈妈了……
明月眼见小徐媛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牵着自己的手,跟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燕子营之内……
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地走着,互相想着彼此各自的心事,时不时也会偷看对方一眼,可就是没有人先开口……
就这样,两个人走着走着,竟是来到了燕子营的伙房附近,一个用来堆积吃食的小仓库外面……
“咦!媛儿!你看那边!那是一对什么鸟儿?!你快看!真的好漂亮!好好看!”
小徐媛闻言望去,也是吃了一惊道:“真的!好好看呀!明月姐姐!媛儿认得这鸟,以前我在别处看到它们的时候,爹爹就跟我说起过它们的名字!嗯……对了!它们就叫朱鹮?!”
“朱鹮?!”(朱鹮是世界上一种极为珍稀的鸟,素有“东方宝石”之称,被世界鸟类协会列为“国际保护鸟”。又称朱鹭、红鹤、朱脸鹮鹭、日本凤头。1981年,在陕西省洋县首次发现世界上仅存的7只朱鹮。)
“对!就是朱鹮!不过,媛儿怎么看着它们两个的形迹有点鬼鬼祟祟?难道是想去仓库里偷东西吃?!”
“媛儿!我们轻轻的,再往前面靠近一点!这两只偷东西的贼鸟,胆子好像还挺大的,你看,一只好像是在望风,另一只却已经钻进仓库里去了!”
“嗯!这么熟练,这么有默契,应该是惯偷!”
“不过真的好漂亮!嘻嘻,我们不要惊动它们,我想好好看看它们的模样!”(朱鹮的体型中等,羽毛雪白,后枕部有长的柳叶形羽冠,额至面颊部皮肤裸露,呈鲜红色;繁殖期时用喙不断啄取从颈部肌肉中分泌的灰色素涂抹到全身,用以吸引异性注意力。)
片刻之后……
“媛儿,你看,钻进仓库的那只贼鸟好像出来了!你看它摇头晃脑一副得意的模样!哈哈!嘴巴里还叼着不少吃食呢!”
“嗯?它好像自己一点都没有吃,全部给了望风的那只贼鸟!”
“真有趣,偷了东西不仅不立即逃走,竟然还互相给对方梳理起羽毛了!?”(有些朱鹮是不会像候鸟那样迁移的,反而会一直留在栖居地过冬,以各种虫类为食,实在没有就会去人类的居所光顾一下,而且发情期也在冬季。)
“它们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对夫妻哦,我听我爹爹说,这种朱鹮鸟很特别,如果你把没有夫妻关系的雌鸟和雄鸟放在一个笼子里,他们是绝对不会教配的,因为它们只和自己心心相印的配偶生育。”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难以想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奇特的鸟儿……”
“所以我爹爹也叫它们情比金坚鸟,而且爹爹那次说起它们的时候,还一个人哭了很久呢……”
明月一听小徐媛这有点哽咽的话,就知道她是因为看到这鸟而思念起了她那早已过世的亲生母亲了,所以赶紧搂着小徐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部……
“明月姐姐,你快看,它们怎么还跳起舞来了?!”
明月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真没想到这两只贼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做了小偷还那么得意忘形的吗?!
你看它们彼此一边欢鸣,一边振翅,又时不时地互相交颈,深情对视……
尤其是它们两个不断一张一合着翅膀,像是在配合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那种各种轻巧优雅的姿态,不是翩翩起舞又是什么?!
而就在小徐媛看得有些入迷的时候,她身旁的明月竟是已经忍不住模仿起它们的每一个优雅的姿态,就好像她也变成了那美丽的朱鹮一般……
这一刻的天地……
仿佛就像静止了一般……
只剩下了那忘我起舞,裙诀飞扬的明月和那两只情比金坚的贼鸟……
这一切…..
如梦似幻一般……
而恰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暴喝!
“啊!又是你们这两只贼鸟!!!每次来偷了东西都不走!还敢这么嚣张?!乱奔乱跳个什么?!是故意来气老娘的吗?!老娘看个仓库,都快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竟然还敢冲我乱叫?!好啊!看我今天不抓住你们两个贼骨头!拿你们来炖汤喝!”
小徐媛本来看得如痴如醉,可被一嗓子,顿时清醒了过来,再看那两只情比金坚的贼鸟也已经拍着翅膀飞走了,赶紧拉着明月就跑!
“明月姐姐!我们快走!再不走就被人发现了!”
“啊……”
“别看了!别再回头去看了!那两只贼鸟已经飞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晚了,那个康相就要来了!”
同一时刻,在离潼关不远的路上……
“兰儿,前面不远就是潼关了,你看看这座雄关,感觉如何?!”
“哼!既然是雄关,怎么会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就几次易主呢?!”
“哈哈哈!这再好的东西也要看是谁在用?!谁来取?!”
“反正兰儿就是觉得父亲对祖逖的评价太高了!而且还以身犯险,亲自去潼关!”
“别人觉得险恶,可在为父看来却是大大的机会!这没有足够的风险又怎么可能会有足够大的利益?!你呀!就是眼光太浅!”
“哼!兰儿眼光才不浅呢!是父亲眼光太高!鲁徽!你来说说看,这次我们就带了这么点人,万一祖逖使坏,我们可怎么脱身?!我父亲这么看重你,这个时候你倒是一句忠言逆耳的话都没有了?!”
“大小姐!鲁徽觉得大人说得没错,这个祖逖确实可以一见,而且如果祖逖真的想要强留我们,就算我们带的兵再多也一样逃不出潼关…….”
“那可以不去啊!又或者让祖逖来我们的大帐,岂不更好?!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逞英雄有什么意义?!”
“好了,都不要说了!兰儿,为父让你准备的舞蹈你准备的如何了?!”
“父亲真的那么看重祖逖得那个燕子营?!听鲁徽说不过是一些七拼八凑,临时找来的女孩子,还需要女儿出面吗?!”
“哈哈!兰儿,父亲就是要让这些晋人知道,我们这些它们眼里的胡人,不仅要在沙场上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更要在诗书歌舞上碾压他们所谓的华夏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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