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最猖狂的莫过于老道凌会,屣此刻怒目圆睁,原本灰白的面sè陡然变得青绿一片,他转眼一看凌会,紧皱眉头低声对王灵道:“大哥,你看那胖老道的眉间,那一丝的红线定是吃了恶蛟的灵目,你有什么绝招快快施展了,要不然等那三目贯的法术施展起来,我等xìng命难保!”
王灵此刻浑身蛮力无限,jīng力充盈,闻言朝凌会一看,果然那胖老道的眉间一丝淡淡的红线自上而下分外的醒目,估计此时还没有到达三目贯施展的条件,要不然就是这老家伙的道行不够.
王灵想罢也顾不得这许多,低头张口将三昧真火朝自己身上的仙绳吹去,火到之处,自己胸前的衣襟顿时化作灰烬,露出了白白的肌肤,那一根雪白的仙绳此刻也感受到了灼热,虽是宝物,但也经不起这真火的煎熬,“哗啦啦”从王灵的身上褪去,只缠在了屣和程仲的身上。
王灵一抖手将天雷镜子放在胸前,镜面朝向真灵子,这一动作让那道人吃惊的倒退了几步,真灵子一横宝剑稳住身形,这才看出那只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而已,他念动真言,只见屣和程仲被捆绑着飞过王灵的头,落到了道人们的阵中。
真灵子高声喝道:“王灵儿,我知道你是火命,且硬比寻常,不过你想要赢过贫道也非易事,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何伎俩施展。”
王灵并不答话,一张海口吐出一个火球,这火球浑圆火热,人头大,上面布满了黑sè的纹路,内里高压的火焰几近爆裂,这火球如离弦之箭、脱弩之矢直奔真灵子面门而来,道人面容一展,稍稍摇一摇头叹息王灵黔驴技穷,从口中轻吐三两滴血水于太阿剑上,挥动青峰护住真身。
王灵暗中叫一声:“挡得好!”,单手晃动天雷镜照向对方,紧接着口中念动真诀,只见一道蓝sè的闪电直奔那火球而去,这一道电光只有拇指粗细,但却快得来不及用双眼探寻,直接融入到三昧真火的火球之中,再看那原本通红的火球,顷刻之间变得橙红橙红,黑sè的缝隙中“噼里啪啦”的跳动着无数的电丝,驱动了双倍的速度袭向真灵子。
这一切太快,就连真灵子也没有看得清楚,他虽然开始被王灵吐的火球吓了一跳,但并不胆颤,原来那王灵只是吐火,那是一口气吐到结束,不料刚才一口吞了自己吐的火球之后,居然也能效仿着吐出这迎面爆裂的三昧真火火球,真是火xìng猖獗了得。
真灵子只是隐约看到一丝蓝光,并不知情,见那火球已入夺命的范围,便晃动太阿剑护住真身,然而那橙红的火球并未被剑气扑灭,只是了一圈,继续逼向真灵子,太阿剑“叮叮当当”打铁一般的封住了火球的路线,且在节节后退。
这不禁让真灵子诧异非常,百试不爽的灭火真诀此时如何不再有效?再细看那火球已不是以往的火红,而是橙红,真灵子大叫不好,若有所悟,他一边忙着密布剑气,一边念动口诀将那五团剑气升起,剑气中无数宝剑围住了火团顷刻将其绞杀。
王灵见了心中一喜一惊,喜的是这二火合一果然厉害,惊的是那太阿剑的确难以对付,不过现在好在不用再像以前一口气吐出一堆火焰,如今可以一口一口将火球吐出,王灵双眉一挑喝道:“老道,我看你如何对付得了我这百十个火团!!”
完调动满腹的真气,将七八十个火球弹shè一般的吐了出来,密密麻麻朝真灵子压来,同时晃动手中天雷镜子,一束束蓝光在这些火球后面推波助澜,猖狂的异常。
这些火球不再直取真灵子面门,而是距离个几丈远便爆裂开来,一个个飞溅的火球四散乱跳,碰到硬物则又一次爆炸成一个个火星,这些夺命的火内里橙红一片,外包丝丝蓝线,爆炸声惊的后面的道士们四下里寻物躲避,但飞溅的火星还是落到了几个道士的身上,片刻之间就将那骨肉烧的只剩下一股股烧烤味。
一群火球如同飞来的箭矢,这下可苦了真灵子,手中剑,天上剑气,舞动的辛苦非常,他知道,但凡有一疏忽,无论漏下多的一个火星也会让自己千年的道行一扫而空。
坚持到放弃,只是个时间的问题,随着王灵继续吐出无数的火球,真灵子已被迎面的炙热烤的满脸通红,眉毛胡子开始卷曲起来,狼狈像尽显。
终于,那些爆炸的火星开始跳过太阿剑气,不断的落在真灵子的脚前和两边,这家伙甩一甩满头的热汗,咬紧牙关努力睁着已被烤尽泪水的眼珠,突然间大叫一声:“王灵儿,今rì就这样了,来rì再取你xìng命!”完念动口诀驾土遁逃走不见。
真灵子一逃,那些铺天盖地的火球直接朝分散在岩石树后的道士们飞去,随着爆炸声传来的是一阵阵惨叫,那些道士瞬间又死去了三四十,剩下的拼命朝山中跑去,会遁法的全部都遁去了影踪。
王灵哈哈大笑,放眼看去,见没有屣和程仲的身影不由得担心起来,可千万不要也被一同牵连了xìng命,正在寻找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呼喊,王灵转身看去,原来屣和程仲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十丈开外,朝自己走来,屣那一只大手此刻化作了一副石笼,里面困着五六个道士。
屣来到王灵面前笑道:“大哥好神通,不过也好险,要不是那真灵子逃跑时带走了那仙绳让我好遁走,恐怕我俩也一同如池鱼般被殃及了。”
三人哈哈大笑一阵,屣将石笼摔到了前面,王灵一眼就看到了那可恶的胖老道凌会,还有那断臂的瘦道士和胖道士,另外几个虽然不认得,但也都是贼眉鼠眼的货sè,王灵对屣道:“如今先了断了那几个喽罗,剩下凌会慢慢料理!”
屣闻言竟然从灰白的脸上泛出了一丝血sè,他那只泥巴一样的手顿时一抖,那石笼猛地裂开,一分为二,变成两个完整而dú lì的石笼,屣单手一用力,那困住几个道士的石笼开始由大变,不一刻就将那笼中的几人挤压成了肉泥,屣一提笼子,将肉泥塞入了口中,美味的让他满脸都是惬意。
“王灵儿,你想对贫道如何?”凌会用颤抖的声音质问道。
屣闻言一收那石笼,让凌会只能蜷缩在一起,被压的快喘不过气,王灵见状长出了一口恶气,用手指凌会道:“凌会老儿,想当rì我差葬送在你那大葫芦的腹内,还有我那何妖兄弟和喜毅兄弟,更可恨的是我的表舅夫妻与你素无怨恨,你却带人夺了他们的xìng命,今rì你若能活着离开,那我王灵定然会自行了断了这条贱命。”
凌会无语,这世道就是这样杀来杀去,早已没有了是非对错。
王灵见凌会低头不语,默默问道:“你吧,想如何死法?”
凌会继续无语,但屣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低声对王灵耳语道:“大哥,要动手就赶快,不要忘了这家伙吃了那恶蛟的灵目,一会儿要是施展三目贯可就麻烦棘手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能施展到如何的程度,但万一狗急跳墙将那仙术用到了极致,我等反倒会被牵连了。还有,你别忘了我先前和你的,你要也想学那三目贯,就必须吃掉这凌会的脑袋,而且要活吃。”
王灵闻言唏嘘起来,吃人那是有背天道人伦的,自己和那三丁村的矮子们不同,自己也是读过万卷圣贤书的人,可如今为了一个法术要生吃人头,如何可以?
心中的挣扎让时间过的很快,王灵思索间看了看凌会的胖脑袋,那眉间的一条红线已经开始肿胀起来,原本惊恐的神情此刻也透露出一丝丝的诡笑。
仇人,杀害亲人的仇人,追杀兄弟的仇人,要杀自己的仇人,如今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王灵仰天长叹一声,只恨自己心肠不够恨!
终于,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今天就算不为了那仙术,也要生生的吃掉这仇人的脑袋。
王灵想罢朝屣了头,将双刀插在背后,天雷镜放入怀中,一擎单刀来到了凌会的面前,屣会意,一抖手臂,那石笼如柔软的泥浆“哗啦啦”将凌会的脑袋呈现出来,继而锁紧了所有的缝隙,此时的凌会就像被装在一个坛子中一样,动掸不得,只剩下光秃秃一个脑袋。
程仲在边上看了十分的惊讶,他问王灵:“王统领真要吃这贼道士吗?你如何吃法呢?”
王灵拿刀一笔划,果然无法下手,也无法下口,思索片刻他忽然用刀把对正凌会的天灵盖一下子砸了下去,只见天灵盖凹陷下去,王灵用刀尖连皮带肉的剥掉了天灵盖上的碎骨,然后扭头问程仲道:“有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