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红光满眼的地狱,王灵被一个红皮鬼鞭打着走向那两个巨大的鬼怪,两个大家伙凶样毕露,獠牙之上满是锋利的倒刺,见来了个红衣鬼魂,伸手猜拳定了胜负,胜者一伸手揪住了王灵的脖子,那大手一把握住脖颈还绰绰有余,王灵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被腾空举起,大鬼将其举过了头,嘴中闷吼一声直接朝地面摔去。
就听到“啪啪啪啪啪啪……”也不知道被摔下了多少层的地狱,王灵扯开嗓子想要呼喊,可是口开之处却是声响全无。
再次睁开眼,这是一间屋,以前来过的那间屋,王灵直直站定,依旧丝毫无法动掸,门开了,来的还是以前那两个,地万和千户,怕什么偏偏会遇到什么,这时的地万和以往一样,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却没有言语一声,径直走到了王灵的身后,挺起胯下巨物,只听得一声“噗~~”。
“到了这里还在做梦?噗~”
一阵剧痛传来,王灵惊恐之中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心想着完了,被地万用了刑之后,就该是千户动手了,如此这般做鬼,真是生不如死啊。
“噗!”又是一声闷响,好疼,王灵嘴中暗自呻吟,那疼痛来自后背,莫非地万失了准心?
王灵抖擞了一下jīng神,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双手双脚都被捆了个结实,高高悬挂在一根上不见的铁链之上,而身边更多的碗粗铁链从天上悬下,同样不见来处。
站在王灵身后的是一个肥硕的赤膊大汉,手持满是倒刺的铁鞭,正盯着高挂的王灵,见在空中转圈的王灵睁开了双眼,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里是一间牢房,四处没有铁栅石壁,只有无数根三人都环抱不住的红sè大柱,上面布着朱红大漆,一道道金字符文自下而上攀沿环绕,不见端。
王灵就这样被吊着,不停的打着转,背部挨的那三下铁鞭,痛感入骨,不过想想总比那地万千户的刑法来的好些。
“醒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王灵看不到,也不着急看,满脑子的混沌现在才渐渐的缓和过来,等身体转了过来,王灵看到下面站立着一位中等身材的将军模样人,此人盔掼甲银光闪闪,面如白玉,立眉圆眼,直鼻方口,空手背在身后,正笑嘻嘻的看着王灵。
“好多年不见了,可还记得我吗?”来人轻声问道,并朝身边的那个大汉怒斥道:“博文兄是请来的,你用得着如此对待吗?还不快把鞭子交出来!!”大汉闻言低头不语,双手将铁鞭奉上,那人单手握着鞭子依旧背到了身后。
王灵摇了摇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话可。
“哈哈,那就不废话了,此处天牢重地,你是跑不掉的,你只需要答应一件事变可回返凡间。”这人话倒不绕弯,直奔主题。
王灵疑惑的看着这人,依旧不答话。
“我们也知道你为地府收纳魂魄,不过现在要变一下,我们大元帅也是爱惜人才,这才没有将你交由那些道士制裁,你只需要为天庭收魂便可以活命归去,不知意下如何?”来人问道,虽是试问的口气,可那气势压人。
这里是天庭的天牢?王灵回想起了那个云头的红脸怪人,那必定是天庭派来的天兵天将了!
王灵闭了闭左眼,将眼中残余的血液挤掉,继而晃动了一下身子:“可我先应了地府的差事,如何再事二主?”
来人微笑着头称是,可手上却没闲着,劈头盖脸就是五鞭子,打完道:“你也不是外人,可我党归籍也不是新手,以往的恩怨暂且寄在这五鞭之中,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王灵忍着剧痛,低头看着胸前一道道被血水浸湿的碎布,忿忿道:“什么党归籍,我与你有何恩怨,再者,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那人大笑,又是五鞭伺候上去,解气非常的道:“我乃考校元帅党归籍,博文兄是不愿想起我啊,那就罢了,先不用提了。这收魂的事情你要答应了可保平安无事、全身而退,不答应那就就地正法,我倒是愿意你不答应。“
王灵纳闷的很,不知道自己活了十九年,何时与天上的兵将元帅惹上了恩怨,看来这家伙是真动了杀机,光打自己这十鞭子就没留缓手,要不是今近rì来自己壮实了许多,恐怕早被鞭打而死了,不答应就是个死,王灵相信,至少从这执行人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只要自己一“不”,这家伙立马会将自己乱鞭子打死。
党归籍见王灵犹豫,脸上拧成了一块,不屑道:“莫非你还想使什么手段?告诉你,这是天牢,进来的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此地施展。你以前不是蛮狠的吗,怎么现在软了?快!快!快!”又是三鞭子抽了下去。
愤怒,无尽的愤怒。王灵心如乱麻,要是个“不”字,恐怕硬骨难扛铁鞭,可要是顺从了这该死的意愿,又是万分的违心,想当初酆都大帝要自己担这收纳魂魄任务的时候都能以礼相待,而眼前这天界所谓的元帅竟然对自己酷刑威逼,要人办事也没有这般的。
王灵想了很多,牙咬得“咯咯”直响,看着眼前的阵势唯有缓兵之计,虽然违背了心愿,可丢了命则是万事皆休,毕竟人生大事莫过于生死。
“行,我答应。”这几个字艰难的从王灵的牙缝间挤了出来。
“哟,王博文也有服软的时候?”党归籍明显感到有些意外,紧皱眉头惊奇的看着王灵,似乎眼前这高悬的罪犯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铮铮铁骨之人,党归籍没有继续挥动铁鞭,朝身边的大汉了头,朝外走去,不一刻消失在了云雾缭绕中。
大汉一伸手拿出了一张锦帛,来回看了看王灵的周身上下,见到处都是血渍侵染,便将那锦帛塞到了王灵的靴子中,边塞便客气道:“元帅莫怪人,的也是职责所在。这锦帛上写着通灵渡魂的口诀,你在收了魂魄之后念动此口诀,可将大yīn瓶中魂魄渡送到天庭,那些魂魄都有渡者名号记载,谁送来的一目了然。”
大汉随后站了起来,打一个响指,只听道头“哗啦啦”铁链环绕声响,王灵被轻轻送到了实地处,铁索随即脱落飞去。
大汉领王灵走出了天牢,并不时的打着招呼:“的名作天枢,司掌天牢,元帅以后要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被绑来之时,那考校元帅本吩咐的打你三十铁鞭,的犹豫不决只打了三下,那三下虽重,还望您能海涵不究。”
王灵不时的着头,望着不停作揖赔罪的天枢,相信他所的并非虚言,只是此刻身上的伤口皮开肉绽,刺心的剧痛让他少了开口安慰对方的心思。
王灵脚下白云密布,踩在上面确是踏实坚硬,环顾四周,白云缭绕的不见边际,而那些建筑中确实没有人间房屋的模样,尽是些亭阁楼宇,且都墙洞大开,四柱立,这里很是惬意,无风无雨,冷暖合适,那些亭子中的天兵天将们都围着石桌而坐,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见王灵经过更加压低了声音,异样的眼神中参着些许的敬畏。
“到了!”天枢道,王灵转过头,只见那个锁他入天的红面天神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望他身后看去,一层层云雾翻滚而下,犹如万尺瀑布倾泻,千层浪花激涌,俯身乍看,深不见底。
红面天神一抓王灵的左胳膊,朝天枢眨眼会意,口中得一个“走”字,便携带王灵从云瀑间飞下。
满眼依旧是光怪陆离,就和当初蔡郁垒送自己去阳城一样,王灵懵懂之间听到红面天神在耳边轻声道:“尊考校元帅命令,将你从何处来还送往何处。”完的顷刻间,王灵已被慢慢缓下了速度,双脚着地,那话也只听了个一半。再望身边天上看,一朵彩云飞逝而去,隐没在了天端。
啊~~,王灵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除了一身的外伤,xìng命还算周全,他解下了腰间的水囊,仰面大口的喝着,接着抬手将水倒在了左手心上,准备往伤口上敷一敷,就在水滴溅到手心的霎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中映出了一间土房,那是没的黑sè房屋,王灵见状一抖手,颤动双臂心中暗叫不好,那该死的党归籍这是又将自己送入了虎口,自己这破落之时可千万不要再遇到那三个老道。
可就在王灵暗自祈祷的一念间,一个洪亮的笑声乍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