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rì,王灵午后正在熟睡,却被东方鬼帝蔡、神二位托梦斥责了一番,天下此时纷争扰乱,而这王灵却躲在这山中享福,一旦酆都大帝怪罪,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灵惊醒了过来,知道自己这些天来的确是安乐享受,懒惰了起来,自己既然已经休整的神采奕奕,当然也该出山去做些正事了。
于是他收拾起行囊,和九玉明了原委,道士倒是通达,并不挽留,准备了很多肉干果脯作为路上食用,兄弟二人挥手道别。
王灵离开了道观,沿着大陆往回行去。
这一走就是十rì,王灵沿路打听附近是否有战事,哪里有战事,被沿途逃难的人们一路指,朝濮阳一路进发。据难民们,濮阳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名叫吕布的率大军攻占了城池,那城原本是曹cāo的州县,而那曹cāo现在兵强马壮必定会挥兵夺城,所以这里迟早会发生激战。这道听途很是合王灵的心意,他和那些逃难的背道而驰,指望着快目睹兵戎cāo戈,自己好收些魂魄先交一次差。
此时的隆冬已近尾声,路边的草也开始抽出嫩绿的细芽,王灵呼吸着开始温润的空气,满心清爽的朝前走着,迎面路过的人们无不奇怪的看着他,心中怀疑着这个猎户为何朝那即将爆发战乱的濮阳进发。
王灵没去理会那些眼神,只是自顾自的低头走着,这rì,路中竟出现了不少的兵勇,王灵停住了脚步朝那边看去,那是些衣着凌乱不一的兵勇,各个手持不同的短兵利刃,虽然衣着不同,但背后都绣着一个醒目的“乡”字,看来是附近的乡勇,既然不是黄巾贼人那倒是省力了很多麻烦。王灵继续朝那个路口走去,他的背道而驰马上引起了那些乡勇的注意。
一个兵横刀挡住了去路,高声问道:“你可知道这是哪里?你又要去往何处?”
王灵一皱眉道:“我不知此处,但此路通往濮阳,正是我的去处。”
此话一出,其他十几个杂兵“呼啦啦”一下都围了过来,相互间窃窃私语,异样的打量这眼前这个猎户。
嘈杂间,只听到有人闷哼一声,众人慌忙躲避闪开,让出一条道路,王灵朝那出声处望去,只见那边慢悠悠走来一人,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好不微风,往脸上看,一脸的黝黑,浓眉大眼,宽鼻阔口,满脸的胡茬如钢针一般风吹不动,大汉走到了王灵面前,上下打量片刻问道:“过路人且不可前行,那里不rì将是两军的战场,刀枪无眼可不要白白丢了xìng命。”
王灵见这大汉满身霸气,不由得心中暗叹此人是个英雄,他一抱拳笑道:“在下真是前往濮阳城,不知道此处为何设卡阻拦?”
大汉一扬眉头,将刀入鞘,扶在了腰间道:“这一带盗贼猖獗,过路的及我乡的村民常被sāo扰,轻的被劫了财物,但多数都丢了xìng命,故在此设下关卡,与我乡中首位呼应也好有个照应。”
王灵头道:“既然如此,大家互不干扰,放我过去便是。”
大汉挺一挺宽大的胸膛,哈哈一阵大笑道:“兄弟面相话语间让人感到有一股灵气,看似不像猎户,既然不是兵匪盗寇,我倒是很想结交兄弟,不知可否?”
王灵心中也是高兴,许久前刚刚结拜了个九玉,这里又来一个,看来自己的确气宇不凡!要是这样当初遇到白兔jīng何必偷偷摸摸行事呢?明人不做暗事,不定两下里心甘情愿,岂不是痛快?
既然此人如此了,而且王灵看这大汉也不是凡夫俗子,光那一身摄人的霸气就令人敬畏三分,结识一下倒是好事,于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汉闻言高声大笑,爽亮的声音震动山林,王灵随大汉走了半里路,来到了一座庄院门前,这是一座用木桩拒马环绕的庄子,木桩内侧隔上百米就立着一座哨楼,上面的乡勇持弓箭矗立环顾。
庄子很大,少也居住着百户人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王灵被带到了庄口的一个木房群中,都是些用木头搭成的大房,规模不比州县的衙门逊sè,那大汉邀王灵来到了正堂之上,两人沿桌坐定,大汉冲王灵一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许,名褚,字仲康,此处乃葛陂坞,我统领着此处的三百乡勇,保这一方平安。”
王灵回礼也道出了姓名来处,二人就在这空荡荡的木屋大堂上攀谈了许久,都是一些近来的战事纷争,还有这葛陂坞附近的贼寇猖獗,不过听许褚讲,他们最近倒是和周边的贼寇谈和了,好久没有相互进攻了,甚至还约定双方交换物资食物,这让王灵倒是大呼意外。
贼寇那边缺少肉食,而葛陂坞缺少粮食,所以双方既然约定互换资源,并且这一段时间互不侵犯。就在王灵意外的时候,一个兵勇跑了进来报告道:“督头,牛都准备好了,马上可以出发了。”
许褚闻言头,起身邀王灵同往,王灵欣然同意,这就前后一脚来到了庄口。此时的庄口已是人声鼎沸,几百的乡勇杂乱的围绕着那五头壮牛,持枪擎刀的检查着各自的武器。众人见许褚来了,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倒是整齐划一,无一例外。
许褚没有话,一挥手做了个出发的动作,众乡勇会意,各自推着负责的空车,赶着牛儿贯出了庄口。
方向向北,那是和王灵来时的反方向,道路宽大坚硬,骨碌碌的空粮车压起了无数的灰尘,众人无奈只能掩鼻前行。
时间走了半个时辰,忽闻前方铜锣紧响,大路的两边杀出了两队人马,个个贼头贼脑,鼠眼放光,这帮人的穿着更是五花八门,大多数还都打着补丁,大道正中敲敲锣的是第三队,看来也是贼寇的主将所在。
许褚挥手示意停住了车队,手按挎刀朝对方看去,继而朝众人一头,那五头巨牛被赶出了队伍,朝前缓缓走去,贼人那边见状,也是“呼啦啦”将中队闪开,后排的喽罗推起七八辆粮车缓步而来。
王灵看的真切,这双方对面之后未有人发一语,心领神会般的各取所需,不一刻,车入庄队,而牛也快步入贼群,许褚审视了一下牛群,挺胸高呼一身:“走!”,可就在这一声话音未落之时,贼人队中哨声大作,那是人吹的口哨,尖刺的声音划破了山谷间的幽静,惊起的飞鸟一飞冲天。
许褚闻声,单手已将朴刀抽出了刀鞘,身如黑塔挡在了路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王灵此刻朝前望去,贼人并未有任何的动作,三四百号人依旧站在远处纹丝未动,莫非他们已在这里设下了其他埋伏?就在王灵思索间,只觉得身边的乡勇一阵sāo动,惊得有人高喊:“督头,这粮食中掺着杂草!”
原来如此,这些山贼是看到已经得手,吹出哨音准备马上牵牛走人,并让所有喽罗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贼寇们此时很是兴奋,高呼笑谈,但是都刀出鞘,箭上弓,这牛看来是到手了,别想跑掉了。
许褚见前方最后二牛已快走入贼人前阵,不由得皱一皱眉头,继而朝路边吐一口涂抹冷笑道:“尔等如此伎俩能耐我何?”罢将朴刀一横,刀背含入嘴中,迈开大步追奔过去,眨眼间赶到了牛后,伸出蒲扇大的双手,“砰、砰”两声抓住了牛尾,下盘一稳冻住了二牛,王灵心中暗道神人,如此的力道非凡人能及。
许褚扯住了二牛,双臂发力,腰背的肌腱紧绷绷的凸起好高,只见他深吸一口憋住了元气,巨臀一沉朝后倒退而来,那牛的四蹄就像抹了油一样顿时直挺挺的朝后就滑,擦拭间激起无数尘埃,许褚一拉中了然了二牛的力道,千斤的力气在他看来就是儿戏一般,他鼻中闷哼一声,双臂更加了两分力,脚下更是一步一坑,硬生生的将蛮牛倒拉回数十丈,回到了队中。
众人立刻上去牵住疼的摇头晃脑的巨牛,一拉鼻环安抚了下来,许褚走到了阵前,拿下口中刀来朝贼人一指,并不话,王灵朝顺势朝那边看去,只见贼寇们各个圆睁双目,早已被这天神般的黑大汉震慑得哑口无言,更有几把钢刀“叮叮当当”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