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股让程仲、禾之呈、人之中三人都窒息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是来自于外部,二是源自于这三人。
此刻,他们三人散出的这股气在空中相互牵扯,相互抵触,诡异的就连刘成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战斗还未开始,这空中的气息已是斗成了一团。
屣此时退了回来,倒持纳魂镜,并将镜面隐在了长袖之中,他低声问程仲道:“你怎么了?难道中了刘成元的什么法术?为何我一没有觉察?”
程仲此刻除了诧异,更多的是恐惧,他的表情和那禾之呈、人之中如出一辙,程仲咽了口吐沫低声道:“屣道长可看到那刘成元身后的二人吗?那两个红脸的家伙!”
屣回头看了看,了头。
程仲道:“今rì一战,看来我是义不容辞了,而且也是无法躲避的,那二人与我一样,此一战必定要决出生死。”
完这话,程仲也不等屣继续追问,他一甩手中的拂尘走到了阵前,脚下,萧战的鲜血还未干透,巨大的血块依旧粘稠的覆盖在草丛中,程仲将左手的拂尘一摆靠在了臂弯处,他另一只手则握着竹鞭,他用竹鞭指那边二人喝道:“果然是冤家路窄,没想到此处遇到,你二人还不过来与我一决生死,更待何时?”
那边刘成元也是莫名其妙,他也没问人之中与禾之呈,他知道一会儿阵前就会明了一切。
此时的人之中与禾之呈也平静了心境,阔步走到了阵前,二人朝程仲一抱拳,人之中满脸严肃道:“不知道本尊在次,我二人失礼了。”
程仲鼻中“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你二人是如何变chéng rén形的,难道你二人逆天而行了吗?”
人之中叹一口气道:“此事也怪不得我们,来话长!”
刘成元等众人依旧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刘成元在后面轻声问禾之呈道:“那人是谁?你们难道有旧时的恩怨?”
禾之呈回头道:“此人名作程仲,是我二人的本尊!”
刘成元疑惑的摸了摸脑门,没想到两方对战居然会出现这种玄妙的状况,这程仲竟然是自己属下的本尊,那自己这两个属下岂不成了人家的属下吗?
程仲,这名字好特别,刘成元脑中疑云顿起,他好像有参透了其中的奥妙,一个叫程仲,一个叫人之中,还有一个叫禾之呈,果然是这样!
刘成元微微一笑,心中透亮透亮的,把程仲这名字拆开来,不就是“禾”和“呈”,“人”和“中”吗?这不就是禾之呈与人之中的名字由来吗?刘成元觉得很好笑,世间之事事真是千奇百怪,如今先看个究竟再。
对面,程仲吼道:“你二人就是那宋府的两块门板,竟然私自化作了人形,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人之中委屈道:“我二人当然知道你祖传的‘草木皆兵’的法术禁忌,那是只有施法者亡故,那最后被施展了法术的草木才能化身chéng rén,我二人当初被你用法术变成木人之后,便获悉了你的阳寿将尽,这才一路跟踪你们到了那天花山下。”
“果然跟踪我的是你二人,我祖辈有过传授,一旦我们这一族人要亡故,那么之前必定会出现‘草木皆兵’法术不灵的状况,那rì我将那门板变成了木人,可那木人却自顾自的跑了出去,那时我就知道,自己的阳寿将尽,果然,不久就被那奇门子下了‘三千困兵’的剧毒,可我就不明白了,我终究是活了下来,可你们又如何能化身chéng rén的呢?”
人之中了头道:“我二人倒是完全没有违背天意,那rì你和王灵他们进入天花山之后,我二人就觉得那山怪异的很,所以没有冒然进入,那时你的气息依旧还在,可是到了第二rì,那天花山突的凭空消失,你的气息也随之没了踪影,你是知道的,我等这样的木人,是有着你的真元的,所以无论你到哪里,我们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除非你死去,那rì你的真气消失,一rì未现,我二人才敢确定你已亡故,同时天意如此,让我二人凭空化作了肉身,想来也是你一族之法的造化,允许了这般变化。”
“呸!”程仲骂道,“什么造化?什么变化?你二人逆天而行,今rì必然躲不了这一战,来吧,你二人一起动手,今rì你死我活没的商量!”
人之中和禾之呈此时也愤怒起来,禾之呈吼道:“你虽是本尊,可我俩已化作了人形,与你也是平起平坐,况且平rì里修行也非儿戏,本事固然比你不差,今rì决生死只看道行高低,法术深浅,来,动手!”
三人拉开架势,三足而立,程仲朝背后几人喊道:“几位兄弟,今rì无论如何都毋须你们出手,我与这二人的决斗必要分出高下,胜者生存,败者必死。”
那一边,人之中也朝刘成元喊道:“总领万万不可出手,这是我三人的私人恩怨,就算我俩战死也是毫无怨言。”
两边的形势已从“傅”“乌”之斗,瞬间变成了私人恩怨,屣和刘成元远远一对视,都朝后退去,他们知道此事必要以血和生命作出抉择,谁胜谁负就要看各自的道行了。
要人之中与禾之呈,此二人化作肉身之后本是道行低微之人,虽有法术傍身,可也是弱的可以,但不得不提的是,前些rì子,这二人追随刘成元灭建邺“乌”,收赤壁魂,立下了头功,虽没有出什么力,但赏赐的琼浆仙丹却是一颗没有少拿,瞬间提升了千年道行的二人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那“筋皮化兽”的法术也修炼的炉火纯青,与程仲一战变数诸多。
这一,程仲当然也明白,眼前这两人早不是那两块红sè的木板,他也知道,这二人必然会一些与自己相似的法术,他心中提起万分jīng神,想着绝不能给祖宗丢脸,一旦死在木人之手,那将是多丑的一件事。
两方对阵,话不多,双方同时施展了奥妙法术,再看三人之间,瞬间飞沙走石,二十个绿sè武士从地上站起,魁梧的身材遮天蔽rì,强壮的手臂舞动生风,这些武士手中都拿着铜锤铁锏,清一sè的重兵器。
这一方,野兽群立,吼声大作,一只只獠牙猛虎窜到了阵前,猛虎身后是一只只花斑豹,也都二尺獠牙,毒液乱滴。
程仲已是满眼通红,他一挥手中竹鞭,二十个武士迈开大腿,奔入了兽群,那是一场好看的战斗,武士不但力大,更有着敏捷的身形,但这两条腿的人形战士终究却比不上四条腿的野兽灵敏,武士手中锤锏只要砸中,那虎豹必然化作一块块皮屑,但那些猛兽并不白给,上窜下跳将二十个武士围在了中间。
程仲诧异,又唤出二十武士杀入了阵中,此番武士们手持锁链挂钩,锁到之处困兽成烟,钩挂之时虎豹泯灭。
人之中和禾之呈见到此番景象并不慌张,二人索xìng扯去身上的道袍,光着膀子站在阵前,一个个白sè的符文显现出来,刺青一般的纹在二人的身上,那奥妙的符号就连刘成元都为之惊叹,当然,最惊叹的还是麒麟齐公,这些白sè的符文原本是禁锢他的封印。
人之中和禾之呈抖动臂膀,瞬间洒落下无数的皮屑,这些皮屑一入地,便神奇的幻化成了猛兽,此番大的虎豹猛张八尺身高,个头赛过战马;的猛兽却是如米粒,一个个蚂蚁一般的藏身在草丛中,飞也似的偷袭了过去。
这一番倒是势均力敌,巨大的武士被巨大的虎豹纠缠,獠牙所到之处绿光一片,碰着死,擦着亡,不一刻,四十个武士只剩下了十个,而那些虎豹也都被锁钩屠杀殆尽。
程仲有些吃惊,没想到对面二人有着如此的道行,他咬了咬嘴唇,将手中的竹鞭和拂尘同时舞动,此一战不是切磋,能一招杀敌的绝不累赘出到第二招。
程仲舞动两件法器,有着他独到之处,自从获得了石成兵的法术之后,程仲一直潜心研究,他将草木皆兵和石成兵相互结合,终于练成了如今这奥妙的“石木神兵荡寇”。
但见竹鞭、拂尘交叉舞动,五个巨大的红sè力士从地面站起,这五个力士不同凡响,浑身红通通如千年红木,又似地心火岩,要这武士皮肤的坚韧程度,那是人之中和禾之呈绝对不愿看到的。
五个红力士扑杀过来,虽然和刚才的绿sè力士同样大,可这五个大家伙却手持兽叉,杀入兽群,顿时一阵阵烟尘飘起,虎豹悉数尽灭,无一活口,那红sè力士手中的叉尖上也是戳满了无数的皮屑。
人之中和禾之呈大惊失sè,又招出百十个猛兽,这些虎豹蜂拥而来,却丝毫无法伤到五个红sè力士,那坚硬的皮肤直接迸断了獠牙,磨平了兽爪,程仲在后面舞动法器,五个力士跨步上前,手中兽叉舞动的如风车一般,幻影重重,风声阵阵。
人之中和禾之呈知道自己虽然法术jīng进了不少,可今rì要想获胜或许只有指望那悄无声息奔向程仲脚边的那一拨野兽,这些家伙各个毒牙毒爪,只需要沾上一滴,就能让程仲立刻命丧黄泉。
这二人依旧施展法术,用兽群延缓那五个力士的进攻,同时悄悄的注视着暗处的动静,果然,这也是让二人惊喜的,米粒大的猛兽虽在红力士脚下死伤大半,但一个飞奔的豹子却已经跑到了程仲的脚边,这豹子怒张大口,颤动獠牙朝程仲的右脚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