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绒花虽然带着剪刀,但是她没有勇气对刚出生的婴儿下手。那婴儿面对剪刀时哇哇哭叫的样子实在是可怜的很。并不是亲生骨肉的原因,这骨肉是她耻辱的印记,她已经被所遭受的耻辱经历所麻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没杀过人,哪怕是一个婴儿,更何况是个婴儿。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人天生会杀人。而恰恰相反,人xìng本善,人的一些邪恶的xìng格往往是后天培育。方绒花已经有些疯癫一般,她搅尽脑汁大再想怎样除掉这个婴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这个婴儿的存在,对于方绒花来这婴儿就象一根针,刺痛她的心,这根针时刻挑起她思绪中不堪回首无法面对的过往经历。
虽然自己下不了手,但是战争年代,还是有很多可以借助。曾经听南京的亲戚有rì军拿刺刀挑起婴儿,如果把这婴儿送到rì本人面前,那后果可想而知了。方绒花拿定了主义,借助侵略者的手,屠杀他们自己留下来的种,在某些程度上讲,这也是一种复仇。
作为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大多很喜欢听话寻声。在土生家她寻找沈二话里自己想知道的内容,同样,昨晚在沈嘉国和许望的交谈中也寻找自己想知道的讯息。在薛家营足里屯北边有着相当数量的rì军溃兵。可以去碰碰运气。
就这样,失去理智近乎疯狂的方绒花抱着孩子,早早的先于沈嘉国许望等人出发,向东出发绕薛家营北赶往山下屯,一路上寻找着rì军的散兵游勇。让rì军屠杀自己的军之子作为报仇,也让自己能尽快抛却无法面对的往事。
但是她完全忽略了自身的安全,凭借她的脚力,终于能看到前方下马场西有驻地的残迹。她这才知道,rì军的散兵游勇也是有组织的。她不敢再往前走了,她不敢面对一大群rì兵。她把婴儿放在大路上,自己跑到地里隐藏起来。她要亲眼看着rì军兽行。
大概是婴儿躲过了剪刀的威胁,此刻这个生命非常安静。这样吸引不到rì军,万一再被别的庄稼汉路过抱走。方绒花十分着急。她哪里知道民义军早告诫附近村落这些天尽量不要外出。情急之下她捡起地里的土块向婴儿身边扔去,准xìng太差没有凑效。最后干脆走出来想把孩子打哭。
大意的方绒花哪里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部队,三神部队不但溃兵组织有序,而且在撤退时也是行迹诡秘。
其实原本没有太留意撤退阵形,只是在听见东炮楼的轰炸声,让别魏图容,就连许多士兵也觉得有些胆寒。部队进驻不过三五天,处处碰壁不,还各处伤亡惨重。这魏图容向rì军告状的举动更是让众人感到担心。魏图容只穿个背心,白背心。黑sè外衣让一些返城的rì军拿回去报告了。魏图容是没有rì军那样的体力,耳朵的伤更让他叫苦连天。
他十分惜命,为了自己活命可以手刃亲人。他不惜一切把自己养的白胖,然儿这白胖的身躯加上白背心混迹在溃军里起了很不好的作用。好像在时刻提醒着这些溃兵,星阳的村民曾经拿高温大粪对付侵略者。更加深了rì军的胆怯,有风吹,有草动,再他们看来都可能是埋伏的民义军捣的鬼。也难怪,这短短的几次交锋星阳的反抗都出现在莫可预料的位置。
本着安全起见,在魏图容的建议下,这些溃兵等到炮声过后,潜行撤退,还派出了几个士兵头前探路。东炮楼失守,或许可能只是炸平,或许就是藏兵和东驻营正面对攻。要想通过东炮楼必须谨慎心。
就这样前耽误后耽搁,方绒花的一举一动刚好被rì军探路士兵看在眼里。她的无常举止让rì军感到十分费解。先是把一个婴儿放到路边,接着隐藏,还在隐藏处向婴儿扔土块,可能不过瘾,还出来将孩子打哭接着继续返回隐藏。这是要用孩子挑逗什么人。难道这星阳地界连婴儿也用来做抗rì。这是在挑逗谁,看看四周,rì军前探确实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在埋伏。
有的时候无心之举反而起到意外效果,就好象井上龟太狼找心里平衡的燃烟骗过沈世昕一样。本来方绒花是想把婴儿暴露给rì军,目的也达到了,但是rì军却更多了jǐng惕。当然这些都是有前提的,就好像国土问题要寸土力争,失去一角一发不可收拾一般。到星阳的rì军不但处处碰壁,而且遭遇了各种出乎意料力量的抗争,自然对一些反常举动更能提高jǐng惕。
三个rì军的探子两个留下观察,一个返回报信并提醒后续溃军注意。
“は待ち伏せして、きっと待ち伏せる、(是埋伏,肯定有埋伏,)”这是魏图容的第一反应“これらのrì义军て星陽民に私たちのすべての行方を隠して、私たちどこまで彼らはどこまで待ち伏せして、もっと腹立たしいこれらの人の抗争尽くせり、人糞でさえも(来星阳这些天民义军对咱们的一切行踪了如指掌,咱们隐蔽到哪他们就埋伏到哪,更可气这些人的抗争无所不用其极,连大粪都用。)”
身旁的rì军捂了捂鼻子。魏图容建议身边rì军严密监视,在无所发现之后,对个婴儿和刚产完子的妇女采取包抄合围。
rì军的谨慎心给一路寻找急急赶来的许望和凤巧提供了时间,刘秀红带了十来个人是穿插田地村庄直线奔往溪水滩,而许望和凤巧则是带十多个人一直向东沿大路查找。这些人非常着急,兵荒马乱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太危险了。紧赶慢赶,终于看到前方五六个鬼子靠近大路边哭叫的婴儿。
就这样yīn差阳错,围绕着大路上的婴儿,各sè人等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地理占位。rì军溃兵散布在东,魏图容和几个rì军趴在路旁沟壑。方绒花在路北田沟。许望凤巧自西从路边摸来。
凤巧一挥手就要带人冲过去,被许望拦下“巧妹,先慢,rì军的溃兵按沈嘉国该比这些多,三神部队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部队,即使溃兵也有自己的纪律,恐怕会有埋伏,他们善于伪装。”
被一提醒,凤巧四下望了望,虽然无所发现,但她相信许望对三神部队的判断,只是非常着急“那怎么办,听人rì军有用刺刀挑起婴儿,一定要救救那孩子。”
“不要着急,我一个人过去。我会想办法救下孩子的。”
几个凑到婴儿面前的rì军看了看地上哭闹的生命,又看看四周。土沟里隐藏的方绒花心提到嗓子眼了,就差一,这个战争孽子就要消失在这世界,但愿他能带走自己所受的耻辱,让rì军亲手屠杀自己的军之子是方绒花能想到的一种复仇的方法。方绒花心里默默的催促着,全然没有注意身后鬼子在靠近。情急之下她又抓起块土疙瘩胡乱扔向一边。
原本的一丝怜悯被田地里的动静所惊扰,大路上的两个鬼子被婴儿哭的心烦意乱,身边的动静提醒他们这婴儿是被他们认为低等民族的支那人的种子。民族歧视或种族歧视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观念,在这种歧视下的民族在歧视者眼里甚至是非人类,歧视者丝毫不感觉自己是在屠杀。
这里到处暗藏着杀机,一切都可能是抗争的武器,不能认由婴儿的圈套继续下去。一个rì军端起刺刀枪,对准婴儿刺了下去。
“住手,”来不及再考虑,许望扔下枪飞跑出去。边跑边喊“住手,不得伤害孩子。”
凤巧一把没有拽住,怎么能让三望哥去那,他可是许家庄唯一后人了。
远处趴在路沟里的魏图容似乎是得意的向身边rì军解“見て、どのようですか、私は待ち伏せしましょう、あなたのジェスチャーして飛び出すの民义軍、手まねをしても。(看,怎么样,我有埋伏吧,你比划一下蹦出个民义军,再比划还得出来。)”
潜伏的rì军们纷纷拉动枪栓,枪口对准了跑向探路的两个rì军的许望。
虽然在距离上,许望根本无法阻止两个rì兵的屠婴行动,除非用枪百发百中,他们是三神部队,不但整体行军兵贵神速,个人行动也是相当迅捷。两个rì军以及快的速度拉动了枪栓掉转了枪口对准许望“何が仕事、什么地干活,”搜寻着脑子里熟悉的中国话,许望嚷的只听懂个助手,情急之下两个rì兵同样一句话了双语。
方绒花看在眼里心里这叫一个急,只差一,这个叫许望的怎么这么快跟来。太危险了,自己复仇不成反倒连累英雄犯险。她咬着牙,狠狠的一拳捶地,孽子,这要是累及无辜,当算是你这畜生欠下的第一笔血债,这样生事,的确是你身体里流着畜生的血。
“不许动,你地举起手来。”
焦急的方绒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的猛然一回头,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