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狩琪轻咳了一声,视线并不在曹凤身上停留,全当没事一样,“夜深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两位是否呆在这里等郡主回来。”
向阳见曹凤冷着眼瞪着他,知他在气头上,他的无心之举激怒了他,也料到自己再解释也无济于事,怕他再发怒,也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等出了郡主寝宫大门,向阳小声问狩琪,“这半夜了,郡主会不会去你那儿?可我们来的路上,并没看见她。”
狩琪突然停下了脚步,左右望了望,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自己的院子,一条通向水芝寒的院子,而另一条却是去向阳的住处。
狩琪偏头想了一会,脑子里闪过,郡主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狠狠的横了他一眼,经过他身边时,练武的人耳力过人,听见她骂了一句:“落井下石的腹黑男。”他摇头一笑,“郡主恼我,不会到我那里,她去了你的院,你快去守候着她。”
“你说郡主去了我那儿?”向阳心里‘咯噔’一声,不信的反问了一句。
“嗯。”狩琪轻点了点头。
向阳也懒得思量狩琪话中有话,只是担心紫薇有事,到时跑到他的院子里。他不在被煞星和邪神找到了,折磨一番闹出事来,他就不好向王爷交代了。想到这里,一个急转身,他连忙朝自己院子狂奔而去。
狩琪看着他离开,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走,刚落座,他察觉屋外有人,轻笑出声:“进来坐会。”
曹凤裹着一团冷气挤进来了。他在屋里站着,抱着膀子,冷面冷眸扫视了四周,薄唇微扯:“恶女来了没有,希望你不要护着她。”
狩琪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菊花茶不错,清热解毒,可降火。”
曹凤冷冷的哼了一声,撩开衣袍一角,裹着冷风坐下,端起茶杯仰脖一口饮尽杯中茶。
走了一圈,吼了一路,骂了几句,鬼影子也不曾见到,气的气血翻涌,好几次他都有感觉,鼻腔里似有热血欲喷涌而出,被他强制的压住,否则被下人看见,岂不偷偷的笑歪了嘴,偷腥不成反被猫抓。下人看见定会认为他已经失宠了。被郡主耍了。
他坐下来,不动声色的细细看过屋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有其他的人,只有下人悄无声息的走动着。
狩琪轻轻的笑了笑:“郡主不曾来过。”
曹凤压住一肚子的怒火,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茶,憋着一肚子气,也不再四处扫视了。
他心里很明白,狩琪从来是不撒谎的,他说郡主没来过,郡主就不曾来过。他表面温润祥和,其实是个敢作敢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话他信。
狩琪和向阳一起走了以后,他把郡主的寝宫搜个遍,也不曾发现郡主的踪迹,一些下人也被他骂得没影了,他又到其它的地方到处寻了一遍,也没有发展郡主的身影。
站在十字口上,看看狩琪的院子,看看水芝寒的院子,看看向阳的院子。他的眼光落在了狩琪的院子上,久久不曾移开。
水芝寒郡主是不敢招惹的,向阳刚才与狩琪呆在一起,郡主定是找不到向阳的影子,也不会在那里呆太久,必然赶快找其它的地方躲藏,去了也是白去。
最有可能的是往狩琪这里躲藏,狩琪一向护她,这里才是她的避风港,向阳那里有袁野守着,就不用自己找寻了。思及此处,他断然来到狩琪这里守株待兔。
曹凤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心里的那团火怎么也下不去,忍不住冷声道:“郡主真的不曾来?”
狩琪曼声应着:“我何时骗过人?”
曹凤把茶杯一顿,恨声道:“这个恶女,最好不要让我抓住,否则定不饶她!”
狩琪拍怕他的肩膀,淡淡的开口:“你如何不饶她?你能奈她何?你是他的夫侍,她是我们的妻子”
曹凤牙齿咬的“咯咯”响,眼眸更冷了:“我不甘心。难道你甘心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狩琪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视线落在青瓷茶杯上,随着茶杯的转动,茶杯上的花纹不断变化着,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儿是山,一会儿是滚滚的大江东去,一会儿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乘坐在一艘帆船上破浪前行。
曹凤的冷面发生了龟裂,他的心随着茶杯的画面在波动着,白衣胜雪的公子乘坐帆船上,破浪前行的影子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虽然他的唇边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但此时难掩他的身上涌动着一股尊贵的气息,心里的那团疑虑化开了。
冷眸瞧了一眼:“一个心中装有千山万水,欲乘风破浪前行的人,岂肯甘做她人的夫侍。”
面对他的质疑,他只是淡淡的笑着,继续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曹凤盯着他手中的杯子在转动,不同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变换着,突然,他的手一松,从掌心里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飞快得在桌子上旋转着滚动着,在烛光的映照下,玉佩闪出七彩琉璃光,杯子一顿,杯底压住了玉佩。盖住了夺目的光芒。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冷眸愣了一下,他不会记错,这块玉佩是郡主贴身之物,何时到了他的手中:“这块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
“呵呵”一串轻笑声逸出薄唇:“无意中得到的?”
曹凤冷眸噙着一丝惊讶,很快声音冷了下来,眼里闪着一丝恨意:“难道你知郡主的去向?”
狩琪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敲得曹凤鬼火直冒的,又不好发作,他知道只要是狩琪不愿说,他是不论如何也撬不开他的嘴的,别看他表面给人一副无害的温润神情,骨子里却蕴藏着不可测的能量,无人知晓他的底细,也无人敢试探他的底线。
“呵呵,你太小瞧郡主了,你也太高抬我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了?这块玉佩是我捡的。”狩琪淡笑着轻语。
曹凤更诧异了:“难道郡主转性了?”
谁都知道郡主的有什么委屈喜欢找狩琪诉苦,狩琪从来都是郡主的守护神,何时郡主已不再需要狩琪的庇护?
“此郡主非彼郡主?”狩琪的话惊得曹凤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那郡主到哪里去了?”
“不知,只有她知道?”狩琪转动着手中的玉佩。
冷眸闪了闪,稍欠身倾向去:“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借此试探?”
“呵呵”狩琪不置可否轻笑出声。
曹凤终于明白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赏花宴上的试探。如果是郡主她必然会接受狩琪的示爱。
狩琪已经暗示了他们:鱼宴真假难辨,靠一边去。
为何自己那么粗心却不曾想通这层道理,还要气的火冒三丈,惹人笑话。
他愤愤的磨磨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要呆在这里,守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狩琪悠然一笑:“你有何打算?”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当他把埋藏在地里的十坛酒挖出来的时候,就是他考虑成熟,子承父志投军从戎的时候,那十坛酒是父亲唯一给他留下的想念,他准备在他出征的那天,带着十坛酒到父亲的坟头,与父亲一起开怀畅饮,以此明志,谁曾想被那个恶女竟偷走了。
想到这里,他的去意更坚决,无论有多难他也要试一下:“出府,投军建功立业。”
曹凤冷凝的瞧了一眼:“你有何打算?”
狩琪的眉眼松松的打开,眸光明亮而璀璨:“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事要办。有些事情我要确认!”
曹凤站起来深施一礼:“那我就先行一步。”
狩琪也站起来还一礼:“我来安排你出府。”
曹凤心紧缩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狩琪轻然的笑笑:“我帮你。”
四双目光相对。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互道尊重告别:“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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