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紫薇坐在撵车内,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喷嚏,一双大眼从手指缝里闪出困惑的目光:“谁?谁在骂我?”
“郡主,你多疑了,谁敢咒骂你,谁欠骂!”狩琪倚在软榻上,就着车窗洒进来的光线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听见紫薇打着喷嚏,眼睛从手指缝里询问他的目光,觉得好笑,她太神经过敏了,一句喷嚏联想到有人在骂她。
瞅了一眼疑神疑鬼的紫薇,他放下手里的书轻笑一声,从阔袖里抽出一条丝帕,递给紫薇,安抚着她:“郡主,最近事物繁忙,把你累坏了,你躺下来歇息吧。”
紫薇接过丝帕,轻轻的揉着鼻子,看着一双黑眸里闪过一丝戏谑,她脸色微微泛红,很想与狩琪辩几句:“打喷嚏意味着背后有人骂她,这是你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你怎么忘记了。”
可是,话在舌尖溜了一圈,随着口水咽下去了。
她经常被人误解,也经常受到别人的谩骂,这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她自己都觉得委屈,只是自己无可奈何。
这能怪谁?
要怪,就怪紫薇!
哎!要怪就怪自己!
谁叫她穿越过来成为紫薇!
紫薇从小恶名远播,而世人喜欢议论当朝郡主,经常把两大郡主拿来比较,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朝郡主太坏了!
也不知道是说哪一位郡主,只要是郡主都坏,人们以讹传讹,也不去考究传说是对?还是错?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人们津津乐道的述说着,毁坏了她的名声,令她遭到世人的唾骂。
她蒙受着不白之冤,被坏名声所累,真是苦不堪言,不胜其烦,这一切都是拜紫薇所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还债,以一个好印象纠正别人对她的误会。
她做善事,修桥,捐款,帮助难民回家,主动请缨到灾区去赈灾等待,她怀着一颗悲悯之心,尽自己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她做的这一些,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人们的思维还停留在紫薇小时候作恶的那个阶段。
真是令她郁闷,很受伤害。
狩琪身子斜倚在软榻上,饶有兴趣的看见纠结的一张小脸,慢慢变成了苦瓜脸,觉得甚是有趣,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似乎明白了,他的一句戏言被紫薇当真了,他拿起书掩住自己嬉笑的嘴唇,一双含笑的眼眸闪烁着:“郡主,一句戏言何必当真?别多疑了,没有人会责备你的。”
“耍我,你开心吧?”紫薇耸起眉毛,大大的眼睛带着嗔怒,瞪了他一眼。
狩琪并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抬手欲轻轻拂过眼角上挂着的一滴摇摇欲坠的泪珠。
紫薇头一偏,不愿接受他的安抚,继续鼓着腮帮,瞪着一双嗔怒的眼睛,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挂在眼睫毛上闪闪发光。
“别人耍她可以?唯独狩琪不可耍她!”这个声音在她心中叫嚣着,让她备受煎熬。
记得有一次向阳耍她,触怒了她,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在院子里,跳起脚与他对骂,扣了他两个月的饷银,直到他低头求饶,她才放过他。
袁野明明知道她与小梅的关系非同一般,竟然胆大包天,以小梅做诱饵,逼她。
他脱掉小梅的衣衫迫她现身,侮辱小梅就是侮辱她,这个卑鄙的小人,触怒了她的底线。
气得她咬牙切齿,决定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把他引到后院的荷花池里,设计让他掉到水里,痛打落水狗,她得意的大笑着扬长而去。
袁野羞怒交加,浑身湿漉漉的追赶了她一晚上,整个晚上她吓得东躲西藏,到处躲避这个瘟神,整晚没有睡安稳,生出了黑眼圈。
新仇旧恨一起来,她对袁野的怨气更深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为了替小梅报仇,她又想办法整治他,将他一屋里的宝贝偷个精光,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吃了一个闷亏。在她的面前他彻底成为一个输家,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
曹风耍她,她穿着性感十足的睡衣,裸出光洁的大腿,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酮体,这一招彻底击垮了曹风,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的曹风,呆呆傻傻的看着曼妙的身体如蛇一样,在床上挪动着,展示着曲线美,他颤抖不已,心悸不已,情绪失控,鼻血喷涌而出,他捂着流血的鼻子,大骂着:“恶女,恶女。”狂奔而出,使他患上了见到女子就流鼻血的恐惧症。
耍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她把府里的夫侍整治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个个整得灰头土脸,看见她如看见瘟疫一样躲开,绕道而行。
生怕这个恶女看见他不顺眼,像一只刺猬一样,浑身长刺,想出一些恶招整治他。
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哈哈哈大笑,指着他们的背影鄙视着他们:“孬种,哼,看你还跟我斗不,想跟我斗,也要看看你们自己够不够分量。”
唯独面对笑眯眯的狩琪,紫薇拿他没有办法,自己一点脾气也没有,主动收起了利爪,掀掉了带刺的外衣,在他的面前变得异常温顺乖巧起来。
五位性格各异的夫侍,他们入府与她的过节就向昨天一样,如过眼云烟渐渐消失了,紫薇摇摇脑袋,极力想摆脱这些过节,让自己轻松起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心情始终都是压抑的,脸颊上有液体淌下来。
这时,狩琪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上流下来的泪珠,附在她耳边低语:“郡主,你误会了。”
“何意?”一句怨言从紫薇的口里挤出来,她拿着丝帕揉着鼻子,鼻头揉红了,她还在揉着,总是感觉鼻涕会喷薄而出,她捂着鼻子压抑的清清嗓子,将涌出来的鼻涕吸回去。憋得她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下来了。
从紫薇的口气里,狩琪听出了她的不满,潜意识里,她感觉有人在很远的地方骂她,狩琪不信,还说她多虑,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是个小心眼、心胸不开阔的人吗?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非也,你猜这一句出自何处?”狩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意味深长、拖长语音、用疑问的语气反过来问她。
紫薇一愣,她犹豫一会儿,无法消化他的话的深意,她小心的将鼻子再揉一会儿,丝帕黏糊糊的,她扬起手,丝帕如脱线的风筝,从指尖滑出去,随风飘到窗外,洁白的丝帕晕染了一朵朵梅花,在空中伸展着自己委屈的身姿,飘荡着。
她的心也开始飘荡起来了,她不敢接狩琪的问话,知道这个人温文尔雅,不开口就不开口,一开口每一句都是暗藏玄机,说得不好很容易着他的道。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她,这一句话的来历,她怎么会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