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路难行!
马疯了似的跑得快。
侍卫胆战心惊的驾驭着撵车,四匹马拉着撵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急速奔跑,他压根就没有料到向阳会推他一把。
“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歪失去了平衡,身子往旁边一倒,眼看就要葬送在车轮底下,向阳伸出马鞭,口里不干不净的训斥着:“没用的东西,亏你是习武之人,这一点能耐都没有,不如回家奶孩子去。“
侍卫来不及多想,眼疾手快慌忙抓住马鞭,借助马鞭的力量稳住身形,松开手,马鞭从他手里抽走了,惊惧的一幕还在缠绕着他,“砰砰”心跳个不停,他赶紧扶住车门,靠着车门,喘了几口气。
这时,一阵疾风迎面扑过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惊出一身的冷汗,衣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抹了一把额上冒出来的汗,用感恩的目光望着高大的身影,朝着向阳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这名侍卫跟着向阳走南闯北,向阳被紫薇叫得心烦意乱,就把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出手推了他一把,谁知他一下没有留心,竟然站立不稳,差一点滚下车。一旦遭到车轮辗压,不死也会残。
“不好”见到跟随他多年的侍卫有难,心里一惊,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救了他。
向阳站在撵车上,双手紧紧的拉住缰绳,看着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手紧拉缰绳:“吁”马儿慢慢的放慢了速度。
惊魂一瞬消失了,撵车内的惊叫声消停了。
他熟练的驾驶着撵车,避开难行的路面,寻找较为平整一些路面行走着,这一段路是商贸通塞要道,基本上都是一些行商的车队行走,骆驼背负着沉重的货物压坏了路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方又极为偏僻,无人修路,极其难行。
紫薇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只要车子稍微颠簸一些,她就开始叫唤起来了,弄得向阳也有一些措手不及。
“哎。这个难缠的女人。干嘛多事?呆在自己的郡主府享福多好。跑出来还没有走几步,就开始叫唤起来了。干嘛趟这一趟浑水?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做。把我们拖下水,跟着一起受罪。”向阳不高兴的抱怨着。
突然,前面开阔的地带,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连城的线路图在他脑子里翻卷着,走小路,路难行,但是,可以节省几天的行程。
从岔路口驶过去,拐过这一座山坡,就可以上大道,有一段平整的路面,紫薇可以少受罪。但是路途遥远,多走几天的路程再折转回来,重新沿着这个线路行驶,得不偿失。
是照顾紫薇,把小路改为大路?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驶。
向阳犹豫着。
“公子,不急,前面不远就可到达十里坡,在那里大家可以歇歇脚。”温润的声音在撵车内响起来。
温润的声音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向阳心领神会,不再犹豫了,按照他与狩琪昨晚商量的路线行驶。抄近路赶时间,火速救急,赶到连城早一点将那里的灾情摸清楚,安顿受难的百姓。
“驾”向阳虎着一张圆圆脸,扬起马鞭一甩,撵车继续前进。他把缰绳递给侍卫,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喏。照这个速度行驶,不要吓着郡主。否则,我把你推下车,让撵车从你身上辗过。让你尝尝车裂的滋味。”
一声断喝,把侍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赶紧接过缰绳,声音有些发颤:“公子,小的一定小心。”
就在两人交接的时候,车轮又从一个石头上滚过去。
撵车剧烈的颠簸着。
“啊,想死啊!怎么驾车的?”
狩琪伸手搂住紫薇的纤腰,小小的身子窝进狩琪的怀里,身子随着撵车的剧烈的晃动,欲脱离温暖的怀抱,甩出车窗,吓得紫薇乱骂。
突然,紫薇产生了错觉,一向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也失去了安全的屏障,她在他宽厚的怀抱里不安的扭动着。
“驾车怎么不看路?净挑不好的路面行驶,成心是想害死我?”紫薇情绪失控,撵车内响起她的抱怨声。
“混蛋,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净挑一些无能的人驾车。”从来不管事的紫薇,也失去了仪态,她在狩琪的怀里探出半颗脑袋,冲着车外向阳的身影嘶吼着。
向阳急了,呵斥声不断传进来:“混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亏我平时善待与你,关键的时候你净给我拆台。”
狩琪身子紧紧贴服着有些僵硬的身子,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路不好走。忍一忍,这一段路行过去了,到了十里坡好好歇歇,就没事了。”
紫薇身子往上一窜,准备再一次开口骂向阳,这时,狩琪伸手把她脑袋一按,解开身上的外袍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抱在怀里,以免她的身子被撵车无辜的撞到,撞得青一块,紫一块,到时,痛得哇哇叫唤,影响人们的情绪和行程。
紫薇在狩琪的怀里,心里的恐惧才渐渐消散,她也就老老实实的任由狩琪伸手揽住腰身,窝在他的怀里。
小小的身子渐渐放松,狩琪心里叹息了一声:“哎,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从来就没有吃过苦,真是难为她了。”
他的下巴抵在小脑袋上,脖子里的幽香从后颈窝里一阵一阵飘出来,沁入心扉,一向定力极好的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脑袋深深的埋入她的后颈窝,深深的闻着幽紫花香,这个味道是紫薇的味道,味道没有变化,身体没有变。
可是行为举止发生了变化,如果此事发生在她小的时候,她遭了颠簸之苦的罪,她一定不会饶过驾车的人,甚至连向阳也会一并处罚。
她还是她?
她还是紫薇吗?
狩琪呼吸渐渐的粗重起来了,身体渐渐感到发热烦躁,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里,柔软的发丝吹得东倒西歪,在她的后颈窝调皮的乱动着,一种酥麻感像导电一样涌过全身,她浑身开始燥热起来,她掀开外袍,探出脑袋透透气,那种难以言状的悸动冲击着她的心扉,使她深感不安,身子在他的怀里像蝗虫一样扭动起来。欲脱离他的掌控,寻找一块安全的地方栖身。
“别动”一句低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下来,落在她的耳里,突然,她发现狩琪一向好听富有磁性的温润的男中音变得暗沉,他的身子变得滚烫,一波一波热浪像波浪一样从他的前胸传出来,透过薄薄的衣衫钻入她的后背,涌入全身使她越发难受起来了。
紫薇不敢回头,她害怕看见狩琪异常的变化,即使她不回头,也会猜出如玉的俊美的面庞,像喝醉了酒布满了潮红。
哎,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他到郡主府成为她的夫侍,近9年,现在也快二十岁了,如果他生活在普通人家,早就结婚生子,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可偏偏命运与他开玩笑,他成为她的冲喜夫侍。
她可是有自知之明,他们成为她的冲喜夫侍,个个都是不情愿的,当时,她还以为是父王使劲手段,将他们收回府,责怪父王多事。给她找一堆麻烦回来。
后来,经过一年的相处,她弄明白了他们入府的原因。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曹风的父亲是父王的手下,他经常出入郡主府,与紫薇相熟,曹风父亲为了救王爷身负重伤,进府见他最后一面,曹风抱着父亲伤心欲绝,偏偏遇上紫薇,胡搅蛮缠在这个时候要他陪他玩,父亲气绝身亡。
曹风悲愤交加怒斥着她的无情,气得紫薇哭闹不休,为了报复他,指名道姓要他充当夫侍,陪她玩。强行把他留在府里困住了他。
向阳父亲为了家族的振兴,是福伯的师兄弟,兄弟两人交好无话不谈,福伯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后,向父王推荐进府的。
袁野好像也是他的家人,为了巴结父王,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当成礼物送入府。
水芝寒主动入府,是为了寻找真相,他怀疑水云山寨被毁与父王有关。
狩琪为何入府,她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入府以后,与紫薇的关系剑拔弩张,十分紧张,吃了紫薇不少的亏。所以,个个对年幼的紫薇恨之入骨。甚至下手谋害她。
紫薇死了,但是她借尸还魂活了!
浴火重生的她代替紫薇赎罪,平息着他们的怨气。
她愿意放他们远行,离开郡主府,曹风从军去了,袁野出府也做出了一番事业,
她承诺向阳,连城事毕,放他离府。
她与水芝寒立下了君主协定,帮她寻找火烧水云山寨的真相,他得到真相离府,踏上复仇之路。
“狩琪,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紫薇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一股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涌动,不知不觉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感受着他的不规则的心跳,她的呼吸也开始不畅了。
“郡主,衣衫穿薄了,瞧你的手冰凉,别着凉了。”外袍落在她的身上,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狩琪的细心呵护,心塌陷了一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