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嗤笑出声:“你怕了?”她对向阳的那一点心思是了如指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提起南宁他就心里不舒服。
忆起了昔日打赌,他成为两大郡主的赌注,他在夹缝中求生存,虽然冒险躲过了一劫,“赌注”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抹上了一层阴影,无法消除。
果然,紫薇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向阳的横眉怒目,紫薇依旧笑盈盈,气得幕离转了一个圈,他转过头不理睬这个不把他当人的狠毒女人。
紫薇眼里闪过报复后的快意恩仇:哼,跟我斗,气不死你。竟然合着伙耍我!
狩琪在他脸上抹了一层灰,将他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炭灰,头大无脑,也不张开眼睛瞧瞧南宁摆的什么架势?龙门阵,弄不好都被她困在阵中,无法脱身。
唯一破阵之法就是要从气势上压倒南宁,让她自动罢手,达到不战而退的目的,绝对不能屈服于她的强势下,被她唬住,她有父王给她撑腰,身系皇命她怕什么?
无事生非想找她的麻烦的。没门!
紫薇掂量了一番,决定打破南宁的如意算盘,达到不战而胜的地步。她瞧了一眼带着幕离的向阳,突然之间,脑子灵光闪现,恍然大悟弄清了,狩琪为何把他打扮成这个模样,他这样做不知是害他?还是帮他?
拭目以待
对紫薇的心思向阳自然不知,向阳只是相信狩琪的妙计,他不愿当着紫薇的面,承认他怕南宁。承认了将会让他无地自容。有辱男子尊严。
他咬紧牙关硬撑着,竖起眉毛倔强的辩驳:“这个恶女有何好怕,我没有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哼”
还有一点心思向阳不愿透露,他今日这一身行头是琪公子为他量体载衣,定身打造,他相信狩琪的安排必须会令他逢凶化吉,躲过一劫。
紫薇上下打量着向阳,眼里充满了戏弄,心生一计,她从袍袖里抽出两百两的银票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敢不敢与我赌一把。如果你赢了,这就是你的。”
“赌什么?”向阳最喜欢赌,可今日面对的是南宁和紫薇两人,这个赌字很容易引起向阳的不快,向阳也不知紫薇为何还要提起这个铭感的话题,引他打赌?
一股怨念油热而生,他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股豪气涌上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赌就赌!看你使什么花样?”
“如果南宁没有认出你,你就给我一百两,如果南宁认出你,我就给你二百两,如何?”
“成交!”从纱网里闪过一抹精光,他明白了紫薇与他打赌的用意,是在暗示他不要冲动,他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他端坐在马上,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了。
两双目光在空中交织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紫薇会心的点点头,她使计将向阳安抚好了以后,管你东南西北风,她都好整以暇的呆在撵车内,不愿下来。
气得南宁无计可施,她的一双眼睛在向阳身上溜了一圈,她一直弄不清楚,这一位侍卫为何与紫薇走得那么亲近,这个侍卫站立的位置是向公子的位置,他挨近撵车,靠近紫薇,可以通过窗户就可以得到紫薇的指示,再向侍卫们传达郡主的旨意,很明显他就是一个领头的。
不知为何向公子没有来,她精心布置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南宁瞧着幕离,心生一丝疑惑,他是谁?有何过人之处得到紫薇的信任,夺取向公子的位置。
雪白的幕离摇摆着,戴在他的头上他感觉浑身有些僵硬,察觉出了南宁的恨意,他端坐在马上,拽住缰绳的手不知不觉捏出了汗。
一阵风吹过来,幕离的纱网飘动着,黑袍的炮摆层层叠叠翻卷着,扑打在马背上
在阳光底下,白红黑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此人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度和风华,不知幕离底下挡住了一张什么样的绝世容颜,令人浮想联翩。南宁对紫薇产生了一丝妒忌,天下的好东西都被她得到了,今天她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从她手里夺取一些属于大家的东西。
“妹妹下车一述。”南宁柳眉一挑,对着撵车发话。
向阳神情紧张,挨近撵车,高大的身形挡住车门,无视她的存在,眼高于顶望着蓝天白云一言不发。
“何人如此傲慢无礼?你有什么本事无视本郡主,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装君子,好笑。”南宁心里的鬼火直窜,她骂着。
向阳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还没有人用这样傲慢无礼的态度轻慢她。他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南宁一怒之下,冲过来扬起一鞭子,照着幕离击去,企图想打掉幕离,看清幕离里的庐山真面目。
向阳头也不抬,似早就有准备,听风辨声,知道鞭子来势汹汹,他头朝相反的方向一偏,轻松的躲过了狠辣的鞭子。
“放肆”她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有看清,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挑战郡主的权威,气得南宁花容失色。
“大胆。竟敢挑战本郡主的权威。”她又甩了一鞭子过来,向阳坐在马上,身子不动,接连躲过她的几鞭子,气得南宁怒火冲天。咬牙切齿怒瞪着向阳。
这时撵车里一只纤弱的小手伸出来,指着向阳打着圆场:“姐姐,干嘛与一位侍卫过不去。”
“这个侍卫见到本郡主也不上前行礼,傲慢无礼之极,我替妹妹教训他。”紫薇知道南宁说得是心里话,为了一个侍卫,她已经丢掉了连城和十万两银票,银票对她而言,心疼是假的,失去连城她可是真的心疼。
不知怎的,她看见向阳眼观鼻,鼻观心,目光不斜视,眼睛直直望着天上优哉游哉,慢慢漂浮的白云。也不看一眼令人惊艳无比的郡主,心里就有气,恨不得上前多击几鞭子,打得他满地打滚方解心头只恨。
向阳的漠视气得南宁的鼻子都歪了,手里提着鞭子,嘴上损着人,鄙视着向阳:“妹妹你打哪里寻来的侍卫?,青天白日戴着幕离不敢见人,莫不是恶鬼投胎,羞于见人,今日我偏偏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你无所遁形,见光死。”
南宁鞭子呼呼的甩了几下,身着红、白,黄、绿衫四大夫侍,分前后左右四个角度围住了向阳,断了向阳后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幕离转动着,向阳转过身子,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着南宁,南宁一鞭子甩过来,直直朝向阳打过来,四煞举起自己各自拿手的武器,分上中下三个不同的角度控制了向阳,令他不能伤害南宁。
向阳恨恨的骂着,这个恶女简直是坏透了,士可杀不可辱,今辱且杀之,他把手按在腰上,随时拔刀出击。保护自己的颜面。
南宁眼里闪过得意的精光“呵呵呵,终于激怒了对方。只要你敢动手,今日就会把你打回原形。”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向阳,将他的一举一动的变化都看在眼里,鞭子甩得呼呼响,就是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弄得向阳精神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都会断裂。
南宁呼的一下,像猫逗老鼠一样鞭子像长眼一样,打出去。
恰好此时,紫薇脑袋探出来了,“郡主,小心。”向阳身子一转,挡住紫薇,鞭子倏忽在空中转换了一下方位,把打他的改为打紫薇,向阳吓得大叫一声:“大胆,郡主你也敢欺?”
将紫薇推进撵车,鞭子呼的从他耳边擦过去,鞭梢带着风声将他的幕离带掉了,幕离底下露出了真容,一张黑黑的大圆脸,带着惊怒交加目光落在她的眼里,南宁眼里闪过失望:“呸,丑人多作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配我本郡主动手?”
“郡主杀鸡焉有牛刀,这样的丑八怪交给我们四兄弟来收拾吧,一会儿的功夫就会让他乖乖服软。”
“哈哈哈哈,许久没有遇上这样的孬种了,一剑就可送他到西天去。”
一见对方是一块软骨头,四兄弟趁机插科打诨,当着南宁的面,都想图表现冲锋在前。
霍鸣站在一边,眼睛牢牢锁住这一张黑脸,这一张黑脸不断变幻着,不知怎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张白脸,白脸与黑脸重叠,变幻成一张完整的脸,他神色莫测,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南宁鄙视怒骂,四煞的讥笑讽刺,激得向阳火冒三丈,他跳起来准备针锋相对、破口大骂,撵车里适时响起了一句温和的声音:“你没有看见对方使的是激将法吗?你这个人这么容易冲动,你冲动了就会失控。那样正中南宁的下怀,南宁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恶女欺上头了,你还稳如泰山,你何时转性了,变成了一个软骨头?”向阳不满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瞪了南宁一眼。
“狩琪将你扮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为何?你用脑子想想?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打赌?”紫薇眼里含着一丝嘲笑,奚落着向阳。说得向阳黑脸发烧,幸好脸黑,看不清红成何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