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一阵桂花香随风飘过来,连日来的奔波,被桂花香给吹拂掉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起来了,向阳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这才意识到折腾了一天,也没有好好用膳,现在松懈下来,确实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
爱酒如命的向阳,似品尝到桂花酒的香味,喉咙吞咽着,酒虫被桂花香给勾出来了
向阳的注意力渐渐的转到桂花酒上,想到酒他的心情才有一些好转,乌云从脸上消散了一些,他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酒。
向阳闻着随风飘过来的桂花香,心里一顿:“八月桂花飘香,这股香味是从曹风的院里飘过来的,桂花酒是曹风的绝活,一年了,没有喝过曹风酿的美酒,挺怀念的。”
狩琪唇角挂着微笑,将向阳的变化尽收眼底。他轻笑几声:“是啊,想起我们几人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恍如昨日,时隔一年,公子各奔东西,曹公子在王爷的麾下当上了副将,实现了男儿志在四方,保家为国的夙愿,袁野信息楼的买卖越做越大。”
向阳点点头,十分羡慕的叹道:“是啊,曹风说得好啊。男儿志在四方。”
狩琪拿起扇子摇了摇,化开了他心中的疑惑:“公子有些内情你可能不知,但是我知,这里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在郡主的同意和安排下进来的,你别忘记了这一点了。”
僵化的大脑在一瞬间闪过一丝亮光,狩琪的话令向阳茅塞顿开:“看来一切都在郡主的掌控中。”
“是啊,今非昔比,郡主已经长大了,郡主有些做法令人匪夷所思。她也有她的底线,在不触犯她的底线的前提下,郡主也许会网开一面。”狩琪见向阳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话题一变,转换语气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前几日经过曹公子的院子,见桂花飘香,心里一动,就吩咐张谦把院子里的桂花摘回来,酿制了桂花酒。”
“真的太好了,以前有曹公子在,我们几人想喝酒,就聚在曹公子的院子里,一起喝酒聊天。现在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很怀念以前悠闲的日子。”
“是啊,有曹公子在,我就没有动这个心思,想喝就到公子的院子讨一杯酒喝。公子走了留下一颗桂花树,给我留下想念。”
向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公子你说得对,无需多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买醉去。”
“今日我们还如往日一样,聚一聚吧。何以解忧唯有桂花酒。”狩琪适时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改为“桂花酒”,很符合向阳此时怀旧的心情。
连日来的奔波所带来的困顿,被狩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扫而空,狩琪知道向阳爱酒如命,最爱曹风酿制的桂花酒,只要提起桂花酒,就可以让他放下身段,不顾一切的去品酒。
果然,狩琪的这一招很是奏效,向阳也不装腔作势装深沉,而是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拍着手大笑起来了:“知我者还是琪公子。近日确实未品酒了,没想到公子也有这一手,今日有口福了,可以痛痛快快的痛饮。”
狩琪不知道,向阳的酒瘾早就被紫薇给逗起来了,向阳一路上护着紫薇,紫薇高兴起来了乱许愿,说给他买酒喝。买一路气一路,酒未喝成,还想法子气他,侮辱他,这才气得他离开了郡主惹上一身的骚。
现在,狩琪很够兄弟,解了他的馋,圆了他的梦。
几坛桂花酒买走了向阳的心,把他留下来,他放下戒心,满心欢喜的跟着狩琪来到了他的院子里。
向阳进到院子里,暗暗留心,悄悄用鼻子到处闻,寻找着桂花酒的飘香,结果大失所望。
“公子,你酿制的桂花酒在哪里?”向阳疑惑的问着狩琪,狩琪撩开衣袍,坐在椅子上,从桌上拿起两个茶杯,满上茶,一杯推到向阳的面前,一杯自己端着慢慢的品着。
他站在院子里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横着儒雅的身影。
“酒哪?”
你不说,还可以难住他妈?这个狩琪又在吊他的胃口,向阳也懒得思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丰衣足食,自己动手,直接在他的院子里到处寻找着,从里屋再到院子,甚至将他的内室里的柜子也打开,也没有翻到一壶桂花酒。
他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家伙何时与那个恶女一样,一个鼻孔出气,清汤寡水哄骗与他。
向阳掀开衣袍,一屁股坐下,屈指敲打着桌子,他指着一般清茶耐着性子试探着:“公子,我以水代茶敬你。”
口里说着“以水代茶敬你”并不举杯,指责的口气很明显:酒在哪里?
“呵呵”狩琪轻笑出声,知道不能再逗他了,还不开口解释,他会恼的:“公子,先喝杯茶稍候。等一下我们再好好的痛饮几杯。”
得到了狩琪准确的答复,向阳也就不再闹,而是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喝茶。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着。
这时,张谦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桂花,从院外进来,刚踏进门框,远远的看见琪公子和向公子,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相谈甚好。
他把花篮放到桌上,连忙上前给两位公子行礼:“琪公子好,向公子好。”
向阳看见新鲜的桂花,脸色一沉,刚才被狩琪带起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弄没了。
张谦见向公子没有搭腔,以为他没有听见,处于礼貌,他单独又朝向阳深施一礼:“向公子好。”
向阳懒得搭理张谦,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眼眸落在新鲜的桂花上,心里暗暗生气:明明说好是叫他进院子喝酒,看这个架势,他是刚从曹风的院子采摘新鲜的桂花回来,压根就没有来得及酿制,何来桂花酒。
哼!
“耍我!”
向阳起身,甩袖准备跨出院子,自己自行到外面去喝闷酒。这叫以毒攻毒,酒让他中毒,酒就给他解毒,再不喝酒,今晚他会睡不着的,活活被狩琪和紫薇两人联手气死。
狩琪见向阳准备离开,他温和的笑笑:“张谦把酿好的桂花酒端出来,让公子尝尝,品味一番,看是我的手艺好一些,还是曹公子手艺更上乘一些。”
狩琪起身给向阳杯子满上:“公子,稍候,再喝一杯清茶。”
他举起茶杯朝向阳遥遥相碰,向阳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就势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举起杯子遥遥的相碰:“公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今日不醉不归。”
说起自家公子酿的桂花酒,张谦脸上带着崇拜的模样,自家公子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从来没有见过公子酿过桂花酒,公子动手酿出来的桂花酒,味道好极了了。
张谦十分崇拜的回应着:“好嘞,向公子稍候。公子酿好的桂花酒存放在地窖里,公子说这样存放酒,味道更鲜美一些,不信公子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跑到后院的地窖里,抱着一坛酒出来,搁在桌上,把坛子上的封泥打开,一股桂花酒的清香扑鼻而来,张谦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两只酒杯,准备给两位公子斟上酒。
向阳这才明白为何没有闻到酒香,原来是存放在地窖里了,他更是期待着狩琪酿制的桂花酒,也许别具一格。
他真想站起来,把酒坛抱过来,倒进口里豪饮。
向阳望着一坛酒,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忍着酒虫忍得好辛苦,巴不得张谦快一点把酒满上。
“张谦,把酒杯换上一只大碗,让公子尽情的喝。”张谦闻言,马上应着:“好嘞,公子稍候,马上好。”
张谦也如狩琪一样,慢条斯理的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大碗,学着狩琪的样子,一板一眼的把小酒杯换下,用一只大碗摆在向阳的面前,向阳见张谦慢条斯理的动作,突然之间,他恨得牙痒痒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越急他越是慢。向阳恨不得开口呵斥他,行为举止慢的像蜗牛。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终于没有露出心急的一面,而是闭上眼睛,不愿张开眼睛,看着令他心烦的张谦,他的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样,是一气呵成的,十分优雅。但是,落在向阳的眼里,他看成了蜗牛的动作慢腾腾的,实在是折磨人。
狩琪朝张谦投去赞赏的目光,张谦对自己的公子微微笑着。心领神会的继续慢腾腾的,优雅着倒酒,力求做到每一个动作到位,礼数到位,不给公子挑剔留下遗憾。
向阳哪里领他的情,他把张谦的这一套慢动作看着是一套折磨人的动作。
心里对张谦的那一丝好感荡然无存。酒香飘香,向阳终于耐不住了,起身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对张谦说道:“张谦你到我院子里,给何靖吱一声,告诉他我回来了,叫他准备热水,我回院子洗漱后早一点歇息。”
张谦手里一空,酒坛已经易主被向公子夺去了,他根据公子的吩咐,跟公子道别:“好,公子。”
向阳不等狩琪答复,直接把张谦打发出去了,挥挥手:“快去,快去。早一点叫何靖安排好,我一会儿回院子,吩咐他烧好热水备着。”
张谦意识到了向公子酒瘾上来了,他歉意的微微欠欠身子,对向阳说:“是。公子。”就退出去,把门轻轻的掩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