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一名副将痴痴的嘟囔一声,神情呆滞,声音颤抖,满脸不可置信摸样。
"赢了,我们赢了——"
紧接着,一阵惊天的欢呼声瞬间响起,震动山川,一波接一波的荡开,近八千余士卒,都不禁雀跃,望着谷地两万多的敌军,心中说不尽的自豪和骄傲。
八千对战三万,结果不但胜了,而且损失几乎可以省略,这样的战绩,绝对是大赵史上有数的大捷。
腾誉压住心头的狂喜,赶紧命人去处理俘虏,两万多个突厥军士,需要小心看管,切不能出问题。
"来人,快马加鞭,将捷报告知皇上和大帅!"
不久,十数名探子,骑着骏马,离开了原州,一路朝朔州方向而去,一路朝京城驶去。
... ...
天光微薄,浅淡的带点灰色,东方天际,几缕金光刺破天际,朝苍穹激射,肉眼可见一束一束的光线,尤其璀璨夺目。
朔州城外,冷风呼啸,本应寂静的旷野,早已喧嚣热闹,如火如荼。
突厥号称五十万大军,营地宽广,今日乃开战之日,故而,整个军营早就炸开了锅,沸沸扬扬,整饬队形,以待进攻之便。
这个时候,朔州城里,也是一片混乱,城墙之上,到处人影憧憧,都在忙于布置,司徒雄铁头戴铁盔,身着铠甲,披着长袍,腰间挂着一柄虎头大刀,威风凛凛,立在墙头,虎目湛然,遥望着远处的敌营。
他蹙紧眉头,眸色凝重沉思着,耶律留哥筹措已久,大军压境,驻扎城外,将战场放在朔州,显然是不给他还击的机会,逼其只能防御。
俄而,他冷冷一笑,望向远方,嘴里呢喃,想必原州的战役,应该结束了吧,他的心又动了起来,八千战三万,实力悬殊,尽管他将计划细节给了腾誉,可战事瞬息万变,常常出现意外,也不知结果如何了。
"将军,今日午时,耶律留哥定会举兵来攻!"张安看了看,突厥军士的队列,彰显气势,磅礴大气,不由暗暗一凛,突厥兵士深谙搏杀之术,崇尚武力,各个都骠勇善战,这一战,无论胜败,都将生灵涂炭。
司徒雄铁静默不语,攻城战是一场持久战,朔州城城墙高筑,且又占据关口,是个易守难攻之所,他扫了一眼,见城墙上甲士都在忙于筹备,不由淡淡一笑,转身下了城墙。
"捷报,捷报!"方一下去,便见数个骑兵扬鞭跑来,嘴里高呼着,尽管满脸疲色,却极有精神。
一路甲士愕然,暗暗好奇不已,突厥五十大军尚未开始攻城,何来的捷报,不会是虚报的吧?
而张安一听,禁不住喜上眉梢,朗声大笑起来,转身望向将军,道:"将军,看样子我们赢了——"
司徒雄铁嘴角一笑,胸口的石头落地,溢出欣慰之色。
信使纷纷下马,跑到司徒雄铁面前,跪地拜倒,铿锵道:"禀大帅,昨夜三万两千突厥兵马,欲夜袭原州,腾将军率我军八千甲士,奋力反击,击杀突厥大将呼延胜,俘虏突厥两万余人——"
信使的声音一起,场中登时一静,偌大的广场,针落可闻般安静,所有士卒都停下手中的活,把目光投注而来,生怕落下一个字。
"我军损失一千零八十一人,重伤三百六十五人,轻伤五百——"信使继续禀报,声音响亮,盘旋在广场上空。
听罢,全场依旧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浮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采,八千对战三万两千,整整相差三倍,结果,不但赢了,而且只损失一千多人,杀了对方的大将,俘虏两万,这绝对是大捷!
哗!
过了好一阵子,众人回过神来,全都兴高采烈,热烈的欢呼起来,爆发一阵阵的呐喊和喝彩,激动不已。
"将军万岁,皇上万岁,大赵万岁——"
大赵与突厥相持多年,连年征战,大赵败多胜少,死伤无数,这些将士们,早已习惯了,甚至都安于现状,如今大战在即,这个捷报无异于及时雨,让将士们精神一振,勃发战意。
整座城池都沸腾了,八千大赵士兵,打赢了三万突厥鞑子,这绝对是一剂强心药,大多士兵暗暗咬牙,突厥也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厉害,我们大赵一样可以少胜多,杀之如杀鸡宰牛。
"好,好,好——"司徒雄铁结果信笺,细细的看了一眼,当下连呼三声好,这一战几乎左右整个战局,这下耶律留哥得犯难了吧。
原州一战,灭了突厥三万甲士,无疑给了耶律留哥,狠狠的一击,彻底打乱了他的急攻计划。
司徒雄铁弯嘴一笑,骑上马,身后随着一大批将士,朝府衙走去,如今可以好好筹措一番了,至少短时间内,耶律留哥不会来攻了。
他边走,一边琢磨,暗暗想着,嘴里轻轻嘀咕,不知这回,圣上会不会颁下圣旨,传召夏宇,呵呵,也不知那小子现在身处何地,躲在什么地方,竟没传来半点消息。
... ....
"大帅,昨夜呼延将军率军夜袭原州,遭遇赵军的埋伏,呼延将军遇难,我军三万兵马,死伤大半——"
这是一个帐篷,里面空间极大,装饰豪华,应有尽有,一个身披貂绒的彪壮汉子,坐在首位,两旁各侍着一个妙曼女子,摸样妖冶,丰姿翘臀,紧贴在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便是突厥大帅——耶律留哥!
信使低头,几乎将头贴在地面,身子颤抖,不敢抬头,大帅向来喜怒无常,常常杀人取乐,若一时不慎,或一语说错,便会身首异处,他哪里敢轻慢。
耶律留哥闻了,放在女子挺立的胸脯上的手,立时用力,五指握紧,眸中戾气一闪,一股威势荡体而出,席卷整个帅帐。
"呼延胜死了?"他幽幽一问,整个帐篷,温度骤降,一些将士浑身一冷,只觉一股冰冷的杀气,阵阵袭来。
众人噤若寒蝉,两名娇女子只觉胸口要炸开,剧痛传来,让她们花容失色,煞白如纸,却又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
"是,是的。"信使后背落下冷汗,打湿衣襟,颤抖着回答。
"我的三万两千将士,就这么没了?"耶律留哥低沉着声音,掠过一阵凶光,半眯着眼睛问:"你是说,大赵事先得知我会奔袭原州,便在途中埋伏,以致我军大败?"
"是,是的,大帅,攻打原州,途径一条峡谷,呼延将军恐会有诈,本打算换路而行,可山路崎岖,对行军不利,才选择入谷,可万万没想到,赵军早就埋伏在那里,等我军一进去,他们就堵住了谷口,从两旁丢在巨石和木头,还洒下火油,令我方死伤无数。"信使说着,语气逐渐悲愤起来,继续道。
"呼延将军见状,立时率先领着将士往前方突围,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谷中有小股大赵的兵马,便令樊魏将军追击,可恶的赵人,他们竟趁着夜色,砸下来一大块土块,扬起漫天的灰尘,让呼延将军和樊魏将军自相残杀,他们却暗暗派人刺杀呼延将军,最后,呼延将军双拳难敌四手,被大赵一名大将斩杀了..."
耶律留哥长身而起,面无表情,剑眉星目,隐隐流转着煞气,暗暗想着,司徒雄铁到底是如何得知我会突袭原州的,难道他真的会预知不成?
不愧是大赵的一代军神!
他舔了舔嘴唇,眸中精芒烁动,浮动着兴奋的色彩,猖獗的大笑道:"哈哈,不错,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厉害,嘿嘿,你也不要得意,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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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