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巴桑,我家大人一大早便设下天罗地网,静候尔等入局,大战一起,结局便已经定下,纵使尔等心有不甘,依旧困兽犹斗,但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倘若就此束手就擒,我便奏请大人,饶尔等一命,否则,大炮轰炸之下,绝不留全尸!"
腾誉挺身而出,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望着谷中十个抱头鼠窜的喇嘛,朗朗的道。
说罢,刘洋、唐天一、张峰等十一个先天强者,身子一晃,便纵身而出,并排的站在山谷两旁,目光清冷,杀机尽显的盯着下方的十人。
不悟面色苍白,眸中惊恐万分,但却嘴硬:"束手就擒,恐怕会受尽牢狱之灾,皮肉之苦!
老衲修佛一生,青灯为伴,不曾沾染世俗尘嚣,却遭逢此难,山禅寺数百年的传承,毁于老衲之手,实乃愧对列位先辈。
佛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山禅寺纵使因藏匿塔拉巴桑获罪,但罪在于老衲一人,业报降诸我身即可,可为何尔等不分青红皂白,出手狠辣肆意,杀我数百僧众,毁我山寺百年基业,如今更是将贫僧围困于此,意欲赶尽杀绝,这是何果报?"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一句话,幽幽的传来,响彻整个山谷,震荡在众人的耳边。
一个白衣男子,缓缓步了出来,伫立于山谷的一端,面带温尔笑意,嘴角勾起一缕讥诮,漫不经心往下方扫视一遍。
"是你!"
塔拉巴桑那个瞳孔一缩,渐渐赤红,目光愈发阴冷,一股磅礴的杀气,破体而出,化作一股劲风,拂得身旁的草木婆娑作响,
"塔拉巴桑,近来可好,没有没想我啊?"夏宇呵呵一笑。
塔拉巴桑一阵气急,嘴角抽了抽,恨不得立时飞上去,将夏宇一巴掌拍死,挫骨扬灰后当花肥用。
塔拉巴桑只觉得他几十年,苦修而来的静如止水般的心境,一下子便凌乱了,看见这小子得意的样子,一股忿恨禁不住的狂躁起来。
咬牙切齿,怫然大怒,发指眦裂,他阴沉如水的面色,因愤怒而瞬间变得扭曲狰狞,仿佛会眨眼间化身野兽,将夏宇一口给吞了。
"看样子,你也是十分的想我啊,嘿嘿,来,笑一个,我俩也算是一个故交,何必将气氛弄的如此凝重呢?"
夏宇摆了摆手,瘪了瘪嘴,便一挥手,对旁边的腾誉道:"来,再轰几炮,活跃下气氛。"
腾誉得令,大手一挥,几门大炮的炮管一抖,几颗黑溜溜的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
"轰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烟雾砰然,炸出几个深坑出来,几个喇嘛也受了些轻伤。
"你,你,你是谁,为何要对山禅寺赶尽杀绝?"不悟气喘吁吁,额上满是汗水,眸中黯然无光,洋溢着死气沉沉的绝望。
夏宇嘲讽的扫了不悟一眼,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比一个中指,以为剃个光头,披上袈裟,便是和尚了?
"观音山禅寺,传袭数百年,乃大赵知名的佛门圣地,盛誉江南,福泽一方,小子胆小如鼠,最是贪生怕死,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山禅寺挥刀相向,赶尽杀绝?"
"那今夜之事,又作何解释?"不悟昂头挺胸,责问道。
夏宇扶额,瞄了不悟一眼,可怜的娃,不知以退为进,反而瞪鼻子上眼,白瞎了当了那么久的方丈。
"嘿嘿,不解释,杀了便是杀了,解释又换不回一个完整的山禅寺,方丈看开点就好,别那么小气。"夏宇敦敦劝道。
不悟差点喷出一口血来,闻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杀了我几百人,又追杀我到如今这等地步,还说我小气,有种你来试试,我们角色对换,看到底是谁小气了。
"那大人到底要如何方肯罢休?"不悟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强烈的怒火,默念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以此来宽慰心怀。
"不管如何,山禅寺庇护朝廷重犯,乃铁一般的事实,尔等只需将塔拉巴桑擒获,便可洗脱罪名,驱除同党之疑,免去一死,否则——"
夏宇露齿一笑,轻轻:"我便只能,将尔等视作同伙,一齐扑杀!"
不悟脸色一顿,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塔拉巴桑,藏身山禅寺,乃众人目睹之事,如今想置身事外,难如登天。
但如今的境地,弄不好,便是身死魂消,万劫不复。
不悟、鸠弘智、托克松纷纷暗暗计较起来,眸中精芒闪烁,飞快的考量着,心中的思绪更是百转千回。
不多时,他们望着塔拉巴桑的眼光,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塔拉巴桑眸光一紧,扫视众喇嘛一眼,不悟等人身子一缩,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塔拉巴桑多年来的积威,在众喇嘛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师兄,你看怎么办?"鸠弘智挠了挠头,声音洪亮的说了一句。
"那小子便是大明寺中,搅乱贫僧计划,杀了桑巴等一众师弟的人,此子狡猾奸诈,虚伪善变,万万不可相信。"
塔拉巴桑观察入微,哪里不知不悟对自己起了杀心,眸中精芒稍纵即逝,暗暗积蓄真气,身子不由一触,警惕的感应着。
但心中对夏宇,更是骂了千百遍,只差用铜锣将他砸成碎片,割肉抽筋了,但又觉得这样太浪费真气了,便想着若是赤膊近战,一定要拳拳到肉,脚脚到骨,那样方能将自己的满腔怒火倾泻个干净。
果然不简单,一句简单的话,便能离间人心。
但事关生死,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人乎?
塔拉巴桑眼神阴暗,没想到他本想杀之泄愤的小子,如今竟然反转局面,掌握了主动,成了猎人,而自己却成了猎物!
看势头,这小子还是个朝廷重臣,不但指挥数千将士,且又有诸多先天强者帮衬,如今一计,将我等逼迫成丧家之犬,落得此番田地,当真是厉害!
尽管忿恨交加,怒火中烧,但却不失理智,塔拉巴桑攥紧拳头,盯着屹立于千军前头的夏宇,心中满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奈和感慨。
"塔拉巴桑,你乃吐蕃小昭寺的大师,半年前,受吐蕃皇室之邀,穿越两国边境,入我大赵,之后便一直龟缩观音山禅寺,隐匿不出,日前带领一众师弟,为抢夺宝藏钥匙,不惜屠戮大明寺上下数百僧侣,还杀害数百的香客,实乃罪大恶极,此番若是自首,我便保你不死,如何?"
"哼,贫僧落入今日田地,不怨天尤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士可杀不可辱,要让贫僧自首,痴人说梦!"
"唉,我好言相劝,却成了辱没,端的自讨没趣,你一时固执,却害了周边九人性命,不悟为了保你,耗尽整个山禅寺,你却如此执着,一意孤行,害了他们...."
"大师兄,你——"鸠弘智脸色一紧,赶忙劝道。
可一语未完,却被塔拉巴桑阻断,"哼,对方明显是要离间我等,绝不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们,如今我们只有一战,争取一线生机!"
众人闻言,暗暗对视一眼,眸中带着隐晦的暗光,里面一阵冷意,不着痕迹的涌现,又飞快的敛去。
"我等全凭师兄做主!"
"好,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将那小子擒下,以此要挟,不信对方不乖乖就范,再争取时间上船,便可逃出生天,我们一起出手,确保万无一失!"
"好!"
身后的九人纷纷答道,默默对视一眼,一股狠戾迅速划过,便牙齿一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塔拉巴桑狠狠的猛攻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