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顿时面容之上攀上了一丝笑容,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知道只要皇上喝下了这碗水酒,那么皇上就会重新被石丽卿的降术所操控,到时候皇上又重新会宠爱自己。
果然朱见深喝了酒之后,一时之间觉得心思有些迷茫,他抬头看眼前的东西觉得有些模糊不清,等到再看上去,却发现眼前站了唐惊染。
他觉得唐惊染长发飘逸,看上去十分美貌,就像是画中的仙子、云里的仙姑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球。
他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唤了一声“惊染”,那女子微微地答应了一声。
朱见深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越来越模糊,他忍不住用手去揉,搓眼睛,这一揉,搓之下眼前却变成了另一个人,而那女子竟然宛然就是万贞儿,万贞儿穿着一生新衣裳,面容桃花一般娇俏。
朱见深看在眼里,心头只觉得有些心醉,所谓醉颜红,形容的便是万贞儿此时此刻的情态吧。
有一股怜爱之意顿时涌上了朱见深的心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已经中了万贞儿的爱情降,就当是自己心里喜欢的人真的是万贞儿。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来握着万贞儿纤纤玉手说道:
“贞儿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万贞儿看皇上看自己的眼神之中,依然升腾出了一丝爱怜之意,知道皇上已经中了自己的爱情降,所以她心中满心欢喜,拉着朱见深的手重新在宴席前面坐了下来,说道:
“皇上你不要这么说,你是皇上,也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不管你怎么对贞儿,贞儿都毫无怨言。”
皇上看到万贞儿楚楚可怜,那幅情态就像小鸟一般,心中又恋又爱,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
“贞儿你真好,是朕不好,朕不应该责罚与你,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被什么冲昏了头脑,竟然去把你责罚,竟然让你在永寿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朕实在是罪该万死。”
万贞儿知道此时此刻那降术已经发挥出了它所有的作用,因此万贞儿便柔媚的对皇上一笑,说道: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臣妾知道皇上也不是有心的,只要皇上答应臣妾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让臣妾伤心就好了”。
“你放心吧,朕以后绝对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不相信,朕现在就可以到永和宫门前也去跪上一天一夜,来换取你的满足”。
“不用、不用,臣妾怎么舍得让皇上在永和宫前跪上一天一夜呢?何况皇上乃是大明的天子,这件事情传出去岂不是会让天下人耻笑,只要皇上对贞儿一心一意的,那么贞儿就满足了。”
万贞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欲拒还迎,欲笑还羞,惹得朱见深心中一时有些毛毛躁躁的,他看着万贞儿只觉得万贞儿美丽的就像是画绢之中的仙子一般,就像是九重天上的仙女一般。
那种美绝对是没有法子形容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会放着万贞儿这般美好的女子而不喜欢。
那石丽卿果然是有本事的人,他的爱情降竟然如此厉害,每一次朱见深喝下下过爱情降的酒之后,都能够重新对万贞儿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再也不做其它的想法。
万贞儿此时此刻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她知道皇上的宠爱意味着什么,在这后宫之中,只要皇上宠爱自己,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可以为所欲为,谁也没有法子来阻挡。
万贞儿的心顿时心花怒放。
这一夜皇上留在永和宫中没有走,第二天万贞儿复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之中的每个角落。
皇宫中没有什么秘密,皇宫中所有的消息都比有脚的鸟儿传的还快。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每个人都知道了。
周太后知道之后,周太后心中十分不悦,尽管如此,可是她逼皇上惩罚万贞儿,以至于害的万贞儿在永和宫前面跪了一天一夜,失去了孩子,这令周太后心中十分不安,所以她见万贞儿复宠,就没有再挑起事端。
而另一方面,像王皇后等人见到万贞儿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心中都十分惊慌。
因为之前的时候,那陈嬷嬷曾经向王皇后求救,但是王皇后并没有施以援手,虽然王皇后最后还是给她指点了一条明路,让她去找钱太后,但是她自己毕竟没有出手相救。
王皇后心中十分恐慌,她知道万贞儿为人心狠手辣,唯恐万贞儿对自己不利,而还有一些人此时则变得修忧心忡忡,比如说简怀箴。
简怀箴从怀明苑中回来之后,便知道万贞儿因为在永和宫前跪了一天一夜,而丢掉孩子的事情。
她也觉得十分可惜,她还打算去看万贞儿,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探望万贞儿的时候,后宫之中忽然传出了万贞儿复宠的消息,宫中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人人都说万贵妃就像是神像一般,虽然比皇上大十几岁,可是能够迷的皇上神魂颠倒,屡次对她有情有义,欲罢不休。
简怀箴听完这件事情之后,她只当作是无稽之谈,因为之前虽然皇上也宠爱过万贞儿,可是是她亲眼看到皇上为了替周太后出气,而令万贞儿在永和宫前跪了一天一夜的,难道这件事情还有假吗?
可是后宫之中万贵妃得势的消息越传越多人知道,而皇上已经在永和宫中连续过了三个夜晚了,到第四夜还是继续在永和宫中。
简怀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不禁变得十分担忧起来,她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皇上明明已经对万贞儿一点情意都没有了,为什么会忽然在一夜之间重新对万贞儿产生宠爱呢?难道说是因为万贞儿失去孩子的缘故,可是皇上并不像是会为这个而宠爱一个人的皇帝。
简怀箴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心中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
于是这日在用善的时候,她指了指座位,对零落说道:
“零落你也坐下来,陪本宫一同用善吧?”
零落诚惶诚恐地说道:
“皇长公主,零落只是一介婢女而已,怎么能够跟皇长公主同桌吃饭呢?还是请皇长公主自己用餐吧。”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
“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们之间还拘什么主仆名分,本宫既然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呗。”
零落听简怀箴说的诚意十足,当下也不推辞,就在简怀箴对面陪坐了下来,她同简怀箴一起用善,她看到简怀箴有些愁眉紧缩,便开口试探着询问道:
“皇长公主最近看您好象有心事似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妨告诉零落一声,说不定零落可以帮的上你的忙呢?”
简怀箴指着她的额头笑了笑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的,不管本宫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既然你问我,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是这样子的,之前皇上已经对万贵妃不宠爱了,你也知道对吗?”
零落点了点头说道:
“知道,万贵妃失宠这是后宫之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是呀,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这才没过几天呢,皇上又重新宠爱万贵妃,难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不奇怪吗?”
零落有些笑了笑,好象是觉得简怀箴有些大惊小怪了,她连声陪笑道:
“皇长公主你不要想这么多了,事情怎么会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呢?你想呀,这万贵妃之前的时候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忽然之间又不爱她了,想必是同她斗气罢了,之前万贵妃在永和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失去了孩子,皇上想必因此心疼她,所以又对她复宠,这件事情想起来就是如此简单。”
简怀箴却总觉得零落所说的并不是事实,她觉得事实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倘若要是能有这么简单的话,那么有很多事情就不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因此简怀箴郑重地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零落,依照本宫看事情绝非这么简单,皇上原本已经不宠爱万贵人呢,又怎么会都是因为同她嘴呢?再加上皇上倘若真的只是和万贵人致气而已,又怎么会让她在永和宫前跪上一天一夜。听本宫说,万贵妃在永和宫前跪着的时候,她的宫女和太监曾经四处求人,也曾求过皇上,但是皇上非但没有放过万贵人,还让她继续在宫门前跪着,这么看来皇上心中当时喜欢的并不是万贵人呀!”
零落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不过她始终觉得简怀箴的想法太过于复杂。
简怀箴又继续慢慢地对零落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的,皇上之前明明喜欢的人是惊染,为什么在忽然之间又喜欢上万贞儿呢?皇上竟然喜欢上万贞儿,为什么又忽然之间不喜欢她了呢?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让本宫觉得实在没有那么简单。”
零落见简怀箴说的郑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言才好。
简怀箴同零落相谈一番之后,仍然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到第二日,她去怀明苑之中做客,正好简文英夫妇也带着简破浪来了,于冕和唐惊染也都在怀明苑中。
怀明苑中一时之间所有人济济一堂,十分热闹,众人一起闲谈之中,简怀箴便把她最近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借口说道: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奇怪,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皇上本来明明一点都不宠爱万贵人的,忽然之间又宠幸她了,但是过了没有多久,皇上又要让万贞儿在永和宫之外跪上一天一夜,这件事情让我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万贞儿做错了事情自然应该得到惩罚了。”
于冕在一旁有些不愤地说道,显然于冕对万贞儿闯入自己府中,同羞辱赵氏的那一番话觉得十分不能接受。
简怀箴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冕儿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事实上恐怕并不是如此,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邪门。”
江少衡听简怀箴这么一说,他当即想了好一会儿,说道:
“我记得一本书中记载过有类似的情形,等我进书房去翻翻书。”
说完江少衡便带着贴身的小童一起去书房之中翻书了。
而简怀箴等人则继续商议,纪恻寒在旁边说道:
“公主妹子要是你觉得这件事情蹊跷的话,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说不定可以帮上你的忙。”
“哟,是什么事情,纪大哥你说来听听。”
简怀箴问道。
纪恻寒像是沉浸在很深的回忆里一般,他说道:
“我记得有一种巫蛊之术是产于苗疆的,那种巫蛊之术其中便包括一种爱情降,那种爱情降乃是一种降头术,只要中了降头术的人,一定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不管你让他喜欢谁,他都会听从你的吩咐。”
“什么?你说皇上中了降头术,不可能!”
简怀箴花容惨变,连声说道。
简怀箴觉得朱见深绝对不可能是中了这种歪门邪道的邪术,倘若皇上真的中了这种邪术,他天天在皇宫之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纪恻寒含笑说道:
“公主妹子你不必太过紧张,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记得好象有这么一回事情的,只不过那万贞儿也没有法子施展这种降术呀,你想呀,那后宫之中等级何等的森严,而这种降术只有苗疆人让才懂得。”
“什么,你说只有苗疆人才懂得?
简怀箴脑海中立刻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嘴唇奇薄,颧骨奇高,整个人显得骨架十分巨大,那个人就是万贞儿邀请住在宫中的。
当时简怀箴还曾经问道过石丽卿为什么会住在这后宫之中,而石丽卿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躲避仇家,简怀箴想到江淮之中人心险恶,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往心里去。
可是她听纪恻寒这么一说,只觉得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倘若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么皇上对万贞儿反复无常的感情又做何解释呢?
简怀箴越想越觉得矛盾,这时候将少衡捧了一本书走出来,江少衡手中拿着一本奇薄的书,他放在简怀箴书中对她说道:
“怀箴妹子你看一下这书中所记载的那情形与皇上今日的情形十分相像,而这种情形则是因为巫蛊之术的影响。”
简怀箴心中顿时变得冰凉冰凉地,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倘若只有纪恻寒一个人说是降头术、巫蛊术,她还可以不相信。
可是到如今连江少衡,而且江少衡还拿了书出来给她看,书中有明明白白的记载,而恰好宫中又有一个苗疆妇人石丽卿,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吗?如果当真只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了。
简怀箴心中越想越不踏实起来,她便起身向诸人告辞,诸人见到简怀箴走的十分匆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且说简怀箴回到宫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决定去察探石丽卿的身份,这个石丽卿看上去身份十分可疑,她到底会不会巫蛊之术还是其次,关键是她就是苗疆人,而据纪恻寒和江少衡的说法,只有苗疆人才懂得巫蛊之术。
这件事情说起来便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是又觉得十分的奇怪,又十分的巧合。所以,简怀箴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
简怀箴首先派了人出去察探石丽卿的身份,她派出了很多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在江湖之中的九流八教之中什么地方都有,所以察探起消息来十分方便。
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察探了们,察探了好久都没有查出石丽卿的下落。
他们只知道石丽卿原来住在城西的一座木屋小院之中,她以前在京城之中就有些名气了,时常有些达官贵人来请她帮忙为自己做法。
但是尽管如此石丽卿很少接受别人的邀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进了宫。
简怀箴便让烛影摇红和忏情门的弟子去查一下石丽卿以前在京城居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谁知道来回禀的弟子说,石丽卿原来居住的小屋早就被人一把火烧干净了,只是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在烧着的灰烬之下发现了人骨。
简怀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了,她觉得到现在为止自己好象被人绕进了一个圈子一般,又好象被人操控了整个事情的局面,自始自终她都是这么的被动而没有一点办法。
所以,她觉得无论如何她都有必要去见石丽卿一面了。
于是,简怀箴便亲自来到石丽卿的住处,石丽卿听说简怀箴来了,到也没有什么面色变化,她似乎意料到简怀箴早晚都会来一样。
“皇长公主请进!”
石丽卿把简怀箴让到房子之中。
简怀箴抬头看去,但见这房子之中,四处装饰的甚是古雅,与石丽卿这一身的打扮和长相十分不同。
尽管如此简怀箴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问石丽卿道:
“听说大师是苗疆人,不知道大师可知道在苗疆有一种法术叫做降术又叫做巫蛊之术?”
石丽卿眼神有些淡淡地说道:
“我倒是听说了这些事。”
简怀箴问到这里听她这么说,便立刻话锋一转,问道:
“好,既然你说你知道这么一回事,那么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否则被本宫查了出来,一定严惩不贷。”
“请公主问吧,不管有什么,只要公主问了奴才又知道的,奴婢一定尽自己知道的所知对公主说。”
“好。”
简怀箴见她说的十分有诚意,便开口询问道:
“听说你们苗疆人有一种降术,名字叫做,爱情降,凡是中了这种降术的人,一定在很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人。”
石丽卿不慌不忙的对简怀箴说道:
“皇长公主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虽然我是从苗疆来的,可是我对苗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清楚的,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简怀箴见石丽卿不招认,而她从她的面上又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她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便笑盈盈地对她说道:
“本宫也只是觉得好奇,所以才来询问大师,大师也不要往心里去,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简怀箴便带着宫女和太监们离去。
石丽卿没有想到简怀箴会忽然杀上门来,这完全出在她的意料之外。
虽然她也意料到自己的事情可能会被简怀箴拆穿,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果然她是小觑了简怀箴的能力。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步步为营,千万不能再让人抓到什么破绽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