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天里,预料之中的狮子妖兽群没有出现,洪天队不知道狮子妖兽们是放弃了复仇,还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荒原上的长草掩盖住狮子妖兽们的踪影,从远处很难看清楚某个动静是不是狮子妖兽引起的,所以洪天队不知道狮子妖兽们是不是跟在后面。
尽管威胁无处不在,但洪天队的人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前方远处,出现几个黑影,聚集在一起,有微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调子短促激烈。之所以微弱,只因声音跑得太远。
在草原上,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地方的景象,通常比声音能到达的距离更远。
走了好一会,靠得近了些,已经能够看清楚远处人们衣服上的真正颜sè和大约的款式,洪天队发现那些人正在被狮子妖兽群围攻。
那些人穿着碧绿sè的甲衣,一种用先天灵木的树皮制作的甲衣。这种甲衣比普通钢铁盔甲坚硬得多。只有暴雨堂的弟子才喜欢穿着这样的甲衣。
二十多只狮子妖兽全都向着逆时针的方向围绕着人类走动,头挨着前面同伴的屁股,形成一个大圆圈。它们不急于进攻,只想给人类更多的压力,迫使它们恐惧和奔逃。人们表情紧张,手里握着听雨木剑,对准一只只在眼前走过的看着相似但又知道不同的狮子妖兽。
狮子妖兽们时不时发出吼叫,摇动着脑袋,露出长长的獠牙,挥舞着利爪,恐吓着敌人。
相反,暴雨堂弟子则一言不发,气势上已经弱了。
能够走到这里的是暴雨堂jīng英弟子,拥有很好的兵器和盔甲,也有狮虎境中期的实力,比狮子妖兽们强大得多,但他们人数少,只有五人,而狮子妖兽有二十多只,竟然处于劣势。
两名留着胡子的暴雨堂弟子站在另外三名同伴围成的圈当中,张弓搭箭,但不敢轻易shè击,免得惹怒狮子妖兽们。
“喂!这边……快过来!”
看到洪天队走近,络腮胡的暴雨堂弟子大声叫喊:“我们一起斩杀这些妖兽,对半分。”
在急促之间,他的话语简短,但意思还是清晰的,两只队合力斩杀妖兽,所得到的收获对半分。
“我们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去斩杀狮虎妖兽夺得大赛头名。”洪天拒绝对方的提议。
“大伙都是人类,看到同类处在危难之中,难道你们没有半怜惜,不愿意帮忙嘛?”络腮胡大喊,语气中流露出焦急。
洪秀义、童东山、费文忠、莫荣鹏等人都忍不住暗地里笑,他们已经有信心对付成群的狮子妖兽,看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面对成群狮子妖兽那么着急惶恐,免不了有些得意。当然,他们心底也有一些怜惜,对于对方的提议有些意动。
大伙都是人类,该帮忙的时候还是应当帮忙的。他们没有贸然回答,只是看着洪天,等他做出决定。
“我们是铁山门的弟子,而你们是暴雨堂的弟子,双方经常敌对,我们可不想帮你们。”洪天直接把自己也算成是铁山门弟子,只是为了话方便,如果要清楚其中四个人是铁山门弟子,而自己却不是,等等情形,需要费很多口舌,不如含糊了更加方便。
“我们从来没有对铁山门弟子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平常也常常要与铁山门和睦相处,反对与铁山门敌对的。”络腮胡弟子得唾沫横飞,其余同伴心里一个咯噔,想到他往常总是叫嚣着要对铁山门更加严厉报复,不由暗暗鄙夷他的为人。但这时处在危险当中,他们不好公然反驳同伴的话,更加希望洪天能够被络腮胡同伴的言语骗过。
“即使这样,我认为帮助你们还是不妥当,你们堂的鱼策若曾经害过我们,我们还没找他报仇呢,怎能帮助他的同门?”洪天悠闲地侃侃而谈,与络腮胡弟子的焦急大不一样。
“鱼策若?我们和他没什么交情,平素就看不惯他的为人,总是与他离得远远的。如果有一天你们找他报仇,我们可以帮忙。”络腮胡与鱼策若经常在一起喝酒,算是关系不错。但是,他还算不得鱼策若十分亲近的朋友,所以没有与鱼策若组成队伍。这时,他为了得到洪天等人的帮忙,当然要谎。
洪天转头对同伴们低声话:“一个愿意出卖同伴,帮助对方谋害同门的人,你们想帮吗?”
童东山立即摇头:“不帮。”
莫荣鹏只摇头,但是没有话,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费文忠挠挠头,感觉不太好做出决定,他心思灵活,以为危机的时候谎、发个誓什么的无所谓,所以能够理解络腮胡弟子的言行。
洪秀义:“就算他不值得我们帮,但是其余人呢,他们未必就是坏人,也许值得我们帮助呢?”
“队长,我听你的。”费文忠拿不定主意,干脆把决定的权力交给洪天。
洪天看了看洪秀义,流露出一些怪异的目光,似乎在重新看待她的样子。洪秀义感觉心里一股激动涌出,忍不住脱口:“我感觉还是不帮。”
这话让别的人都是一愣,洪秀义一向待人热情,主动帮助别人,她帮忙就合乎常理,出不帮忙的话就让人感到怪异。在其余人的怪异目光下,洪秀义俏脸微红,:“我认为阿天得对,出卖同门的人不值得帮忙。”
童东山、费文忠、莫荣鹏对望一眼,古古怪怪地笑了。他们都看得出洪秀义近来的转变,猜到一定与洪天有关。
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一个人?父母兄弟都没法改变一个人,但爱情能,无数人愿意为爱情而改变自己。
在斩杀妖兽的过程里,洪天最看不起的就是出卖同伴的人,因为那时最需要同伴的忠诚和坚持,否则就会丧命。刚才他用逐渐加强的话语套出对方的真实心意,已经决定不帮助那些暴雨堂弟子。在洪天的一次次拒绝里,络腮胡弟子不得不出更加无耻的话语,希望挽回洪天的心意,但他不知道这些正好成为洪天真正拒绝帮忙的理由。
“我们决定了,还是不帮忙,你们自己应付妖兽吧。”洪天大声出己方的决定,让暴雨堂的弟子脸上流露出几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