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踵而至的打击打地够惨的陶晚烟顾不上陶凌的命令,一个人跑了出去。
西景城对陶晚烟而言,还算是一个陌生的城市。陶晚烟能够去的地方,除了扬墨楼,便是梨花楼。
去了梨花楼,愿夏见她那般的装束,自然不会多嘴。只上前问她要吃点什么。
“酒!”
轻轻地吐出一个字,陶晚烟呆坐在桌子上,目光扫过四周的做客,眉头不由纠结起来。
愿夏见着,心里明白是发生了事情。醉夏的事情,她也是有听说的。倘若因为此时,景夜和陶晚烟一直僵持下去,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并不好处理。
想着,愿夏又吩咐店里的小二,说是陶晚烟包场了,让其余的人散去。
最后,偌大的梨花楼,也就只剩下了愿陶晚烟这一个客人。
“陶妃……”思付着,愿夏还是叫了陶晚烟的名号。终是不能唤她楼主的。“不知是何事,让你这般的郁结?”
“愿夏,你可还记得秋猎之前,我问你的嗜魂香一事?”陶晚烟这才缓缓开口,这种事情,她没有办法一个人闷在心里,“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大概愿夏没有想到陶晚烟会问这个问题,便看着她,一时间也不回答。
“愿夏,回答我!”
陶晚烟看着愿夏这样,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她必定知道一些事情,否则不会是现在这样。
“夫妻蛊!”愿夏轻轻开口,“夫妻蛊,它的作用……便和相思引一样,一命换命。只是……相思引能救的人……只有一人。可夫妻蛊,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用药,便能让两人均无事。”
两人?
“不对,”陶晚烟呢喃着,“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三个人,三个人。有两味药引,而这药引……都是人。”
“是!”愿夏打断陶晚烟的话,“第二味药引,是要一个心甘情愿为中毒者付出的人。雄蛊在吸进中毒者体内的毒时,亦会将自己体内的毒渡进中毒人体内。而这时,便需要一个心甘情愿为他排毒的人,借由远古苗黎族的蛊术,将毒液逼进受者体内。”
愿夏的话,让陶晚烟一怔,看着她,久久没有开口。
那也就是说,不止是她,沈落雪的体内,也有余毒?
“那……受者体内的毒……可能除去?”陶晚烟看着愿夏,急忙问道。
可换来的,却是愿夏红着的双眸。
陶晚烟不懂,也慌了。不明白愿夏为何是这种的表情。
“愿夏……”
“怕什么?即使最后什么办法都没有,可不是还有相思引吗?没有相思引,拿到了铁神树的花种亦可……还有很多很多的方法……都能保全那人的性命。”愿夏口中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眼睛中的神色却带着一股悲怆之感,仿佛……那是深深的绝望。
“您先喝着,我去给您做点小菜。”说完,愿夏又急匆匆地跑进了厨房。
不知为何,陶晚烟总觉得,愿夏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件事,和她有关系。
不过,陶晚烟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想那些东西了。毕竟,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了。或许,下一刻,陶晚烟便会死在这里。
把倾音和愿夏的话加在一起,她想她是明白自己的命运了。
“一个人喝闷酒岂不是很无聊?小梨!”
正当陶晚烟伤心欲绝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传入耳内,接着,一抹熟悉的影子从身旁走过,径直在她对面坐下,也不管她是否会反对。
陶晚烟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太过自觉的人,眼底尽是不满。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云惊天挑眉,将扇子放在桌上。
那店中的伙计见状,想要上前将他赶出去,却又畏于他身上那股天然而成的王者姿态,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小二,拿杯子上来。”陶晚烟并不讨厌云惊天。
相反,她和喜欢云惊天这个人。虽然,他也是皇帝,可是,他没有利用她。而且还无条件救过她。即便那个时候,两人说过婚嫁的问题,但陶晚烟知道那都是开玩笑的。
不过……这一次,陶晚烟似乎想错了。
“小梨,我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西景,只因为你那句要嫁于我。可是……你似乎已经失约于我了。”云惊天说这些话时不徐不慢,却又在字字句句说明了对陶晚烟“不忠”的责备之意。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
陶晚烟扬眉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喝了一杯酒,“不是似乎,是事实!”
闷闷地接了口。原以为云惊天便会变回正常的样子,哪知道,云惊天居然拉住了陶晚烟的手,而后一脸柔情地开口,“不过幸好,我并不在乎这些。所以,小梨,你跟我走吧。”
“咳咳咳……”陶晚烟是被云惊天吓得不轻,原本便在喝酒,这一下是彻底被呛住了。捂住嘴咳着。
云惊天见状,立马起身轻轻用手拍着她的后背。陶晚烟倒是不在乎这些,不过闻声走出来的愿夏便不一样了,不着痕迹地将云惊天挤开之后,又复用手缓缓在陶晚烟伸手拍着。
渐渐的,陶晚烟感觉到背后一阵暖意,当下便明白愿夏又在渡真气给她。
皱眉,陶晚烟拉住愿夏的手,“愿夏,不必如此。他是我朋友,你先去忙吧,我有事和他说。”
愿夏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
陶晚烟这样的动作和话,不是摆明了在和愿夏拉开距离吗?想来应该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楼主才会这样吧?愿夏如此在心中安慰自己,而后又转身向里面走去。
可是步伐却十分凌乱,为什么她心中,有股深深的害怕?
云惊天看着有些许失魂落魄的愿夏,又回头看着脸呛得通红的陶晚烟,眸光中流露出一股心疼,“小梨,你还好吧?”
陶晚烟听了这话,不喜,反而是一脸的疑惑,反问道:“你看我哪里不好了?”
“好?”云惊天再度问道,只有淡淡的一个字。却让陶晚烟心中感到不安。
“若你真的好,那这又是什么?”云惊天将一直随身携带的锦囊拿了出来。
陶晚烟一眼便将它人了出来,那是她给云惊天的人情。那日相别时,她给他的锦囊。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