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烟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等她真的听到了那些最最真实的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不是她说不就可以的。也不是她说对,那便是对的。
“陶姑娘……”
“叫我晚烟!”陶晚烟看着一直不愿意叫她名字的顾鸿鸣,双手插着腰,坐在马鞍上,一脸不乐意地看着他。
“好!晚烟姑娘,你可以下来了。”顾鸿鸣一边伸出手,一边对陶晚烟说道,“穿过那条小路就可以到正厅,你先过去,我把马拴好。”
“哦!”没有拒绝,陶晚烟应承下,随后顺着小路走过去。
却不知,这一步,迈出去的,不是通向幸福的门槛。而是一把将她打入绝望深渊的铁锤。
“王爷,落雪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岂敢高攀您?更何况,您和陶家小姐已有了婚约,落雪在您的眼里,又算什么呢?”
是她?!
陶晚烟挑眉,缓缓向前走去。正看见站在回廊上拉扯的两个人。一时之间,停下了步伐,看着景夜和沈落雪。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娶她是因为你呢?”景夜再次出口说道。
却让两个女人都感到心惊。
一边是沈落雪的诧异,一边是陶晚烟的惊慌。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又怎会来见我?”景夜继续开口,可语气中却多了一丝痛苦,“我不这样做,你会承认你爱的人是我吗?”
“景夜,你真的很幼稚,很无聊。你怎么可以那一个女人的幸福来做赌注?”沈落雪怎么会不心动呢?为什么语气中反而多了一丝乖戾?
“我娶她是有原因的。”景夜继续开口,“我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逼你开口。陶晚烟随时护国将军的孙女,可是就单单她那一张脸,恐怕也没几个人愿意娶她。我这样做,既能让太子和老五放心,又能让父皇对我放心。”
“也就是说……”沈落雪听了景夜的话,脸色变得凝重,眼底却带着一点笑意,“你只是利用她而已?那为何还要将鸳鸯嫁衣送去她府上?你以前说过的,那是要留给我的。”
“雪儿……不这样做,我父皇怎会对我放心?”景夜伸出手,将沈落雪抱在自己的怀中,声音中带着一丝缠绵,“你和她不一样。她原本就只是一颗棋子,若是碎了,那就再找一颗好了。而你,是要用整个景遥国给你下聘人。那件嫁衣,什么都不算……”
耳旁,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不对,不是心碎。
心碎了,尚能感觉到疼痛。可是陶晚烟现在,意思疼痛都感觉不到。原来麻木的感觉就是这样啊?被这对父子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利用,究竟算是什么?
一个棋子?甚至……还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碎了?
景夜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真的会碎的。
“晚烟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远远地望见了陶晚烟的背影,顾鸿鸣便立马开口唤道。
这一声问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景夜和沈落雪同时转过头来的脸。两个人之间的温馨,将陶晚烟苍白的脸色映衬得更加的凄凉。就连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也显得黯然无光。
干笑两声,陶晚烟摆摆手,“你们……继续。”
说完,陶晚烟转过身又向马厩跑去。
“晚烟姑娘,晚烟姑娘……”顾鸿鸣站在原地,出声唤了陶晚烟两声,却没有得到陶晚烟的回应。
景夜没有开口,他又岂敢离开?最后,只落得顾鸿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两难的境地。
景夜沉着眸子,看着陶晚烟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倒是沈落雪,将景夜眸中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更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仿佛明白了什么,松开拉着景夜的手,低下头也是无奈地说,“我看我还是先……”
“雪儿……”景夜打断了沈落雪的话,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这边的纠纷还没有结束,管家又跑了过来,“王爷,陶小姐骑着马跑出府了。”
“什么?她不会骑马啊。”
这一声惊呼是出至于顾鸿鸣的口中。换来的,是景夜握住沈落雪的手猛地收紧,眉头也跟着蹙紧。看着陶晚烟刚才跑离开的方向,久久地没有说话。
沈落雪是离景夜最近的人,所以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逃离开她的审视。所以景夜的每一个变化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在看到了景夜这般的反应滞后,眼底漫过一丝担忧。
接着猛地将自己的手从景夜的首宗抽出来。“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景夜怎么愿意?一把拉住沈落雪的手。随后嗯了一声,算是回了管家的话。而后又看着沈落雪,“还早,再陪我一会儿。”
景夜没有让人去追,也没有让人去找她。
原本就只是一颗棋子,若是碎了,那就再找一颗好了。
景夜的话,向是一句咒语一般。不断地在她的耳旁回响。
那么真实,不夹杂着半分的虚假。
原来痛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陶晚烟早已被景夜的话伤的不知所措,只能骑着马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那里。离开了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