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言。
要说陶晚烟心里没有丝毫的内疚感,那似乎也是不可能的。陶晚柠冲动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一时间所有的语言也都被堵得死死的。
“陶晚柠,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子?即便是对自己姐姐,也这般无礼!”顾鸿鸣看着陶晚烟尴尬的面色,开口责备道。
“我对她怎么样……”陶晚柠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话刚说了一句,又听了下来。面色狡黠地凑近顾鸿鸣,如狐狸般的眼睛看着他,“哟,你这般关心她,莫不是喜欢她?”
顾鸿鸣听了陶晚柠的话,连忙转头避开她的目光。
陶晚烟心中自有明镜,可是陶晚柠这般无礼,她自然也是气得不行。
“晚柠!”
“你气什么?”陶晚柠躲开陶晚烟的靠近,“你要见的都见到了,可以走了吧?”
“你……”遇到这么无奈的事情,陶晚烟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转过身去,“晚柠,目前的状况真的容不得我们闹下去。”
爷爷的事情,她不敢现在告诉陶晚柠。她只怕是陶晚柠会胡来,现在的状况是真的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晚柠,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想你出事啊。”
“我不会出事!”
“你是不会出事,可是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陶晚烟和陶晚柠的脾气,说起来还真的有些相似。正如现在,她俩冲动的脾气也如出一辙。
只是陶晚柠听了这话似乎并不认同,转身看着陶晚烟,“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杀了那么多人了?我杀谁了?”
“我说什么?”陶晚烟没想到这个时候陶晚柠还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内心对她难免又多了一分失望,“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敢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陶晚烟!”陶晚柠声音陡然提高,“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麻烦你不要给我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我陶晚柠活到现在,行的端,坐得正。你所谓的杀了那么多人,请问你有证据吗?”
不对。听了陶晚柠这么激烈的辩解,陶晚烟这才恍然。如果陶晚柠面对她派过来的人承认了人是她杀的,又何必在她面前再加掩饰呢?
除非……
陶晚烟目光扫过顾鸿鸣的身上,突然想起方才沈落雪命人责罚他二人时看到的那些人……
当是只觉得是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细想下来,不正是这段时间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被杀害的人么?
“鸿铭,这段时间,你们的人可有失踪或者死亡的?”
“没有啊。这段路程走下来也算是顺风顺水,并没有人受伤,更别说死亡了。”
“什么?”
那他们在路上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晚柠,我派来保护你的人呢?他现在何处?”陶晚烟又想到沉夏对自己说过的话,连忙开口。只为了确定一些事情
“保护我?陶晚烟,你是没睡醒还是疯了?”陶晚柠却似毫不知情一般,讥笑一声看着陶晚烟,“你何时派人来保护我了?若不是你让景夜来找我,我又岂会被他们挟持?”
听了这番话,陶晚烟猛地退后两步,脸色变得苍白。为何会这样?
没有人来保护陶晚柠?!那沉夏对她说的事情,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儿?莫非她骗了自己?可这样也实在说不过去啊。沉夏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啊。
“晚柠,你可知一种蛊术。中了这种蛊术的人死后会在一种香粉的催化下尸骨无存。”
“谁告诉你这些的?”陶晚柠愕然。
“因为这里有人在用这种蛊术。”
“不可能。”陶晚柠大声否认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愿夏他们也不可能不告诉你,这是禁术。那种蛊虫根本没有办法饲养,饲养方法早就被毁。”
“可它确实出现了。”
这下,两人都同时静了下来。大概此刻两个人都明白,现在的事情已经不简单了。或者说,牵扯进来的人更加的复杂了。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们迟疑,“晚柠,你可有办法解除蛊毒?我只怕那些人会把魔爪伸向景夜和你们。”
“我没有办法。但师傅曾告诉我,有一种毒草可以杀死蛊虫,总不能让我们服毒吧?”
此刻的情况,已经不是原本那么简单了。陶晚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相助,只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事情必定只会更加糟糕。
“我得走了。你们保护好自己,服毒自然是不行,我会在外面想办法,若是有了对策,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你们。晚柠,我亦求你,带他们早一日找到相思引。”陶晚烟已经在这边太久了,只怕会有人起疑,她必须尽快回去。
他们内部必然是有奸细的,若是发现陶晚烟不在了,自然会更加的起疑。所幸此事只有愿夏和沐夏知道。如此她更得早些回去。
“晚柠,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说完,陶晚烟又走到床边看着顾鸿鸣,“顾将军,你知你与庄靖存伤得不轻,但是景夜的安危,还需拜托你们。”
“陶主子,属下定然保护好七爷,死不足惜。”
“谢谢你们。”
与其说陶晚烟是急着离开,不若说是想要尽快出去查出叛逆之人。只是对于陶晚柠,她自然又多了一份亏欠,“晚柠,你照顾好自己。”
“陶晚烟,如果你答应我,这件事之后,你就跟我走。我就带景夜去找师父。”在陶晚烟出门前,陶晚柠突然开口,“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的命。”
“好。庄妃娘娘的恩情还完之后,我的命便是你的。”陶晚烟轻轻笑了笑,“我是你姐姐,不会骗你。说是你的,那就必定是你的了。”
陶晚烟相信陶晚柠,大概这就是血缘关系的神奇之处吧。即便是她们之间那么多冲突,她也相信。倘若真的有一天,陶晚柠要杀了她,她还是会相信她。
就像以前,她一直相信着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