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在其他人家里,戴老板肯定要被安排坐在首位上,可是在这里,东方霸可不会把戴老板当作高管、贵客看待,别人畏惧戴老板的势力,他东方霸可不怵戴老板,两人隔着黄花梨案桌面对面坐着,另外两个女人分别挨着两个男人站着。
东方霸给戴老板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问道:“不知道戴老板这次到弟这里来所谓何事呢?”
戴老板了,拿起杯子闻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道:“老弟,你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王黑木的叛变不仅给我们军统在华北地区的组织造成了毁灭的打击,而且也让老弟的得力助、龙帮二号人物宗先生被rì人抓了,对此我深表内疚,王黑木是我派到上海来的,他的叛变,我负有很大的责任!
这次我到上海来,一方面是因为上海的局势复杂,我需要仔细看看到底派谁来上海主持上海站的工作,另一方面就是当面来向你赔罪的,我听闻rì人要在后天公开处决宗先生之后非常震惊,这件事情怎么都是我军统的人惹出来的,即使王黑木已经叛变!
这件事情我们军统不能坐视不理,我想老弟肯定不会看着宗先生被rì人杀害,如果老弟有用得着我们军统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军统上海站所有人都可以听你调遣,只要能救出宗先生,即使军统上海站的人死光了也在所不惜!”
东方霸听了戴老板一席话心中冷笑不止,真是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不是怕我对你们军统上海站动,又怕我不再卖给你们军火,你会这么大方?上次我龙帮十几处店铺被捣毁,怎么没见你们军统站打招呼要帮忙?如果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估计就被你这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惜我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东方霸笑了笑:“戴老板太客气了,我们龙帮还没有到要需要外力来救出宗大哥的地步!我知道戴老板来上海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军火我会照样卖给你们,我也不会动军统上海站,我不像你们国府中人,为了私利不顾抗战大局,现在是全民族抗战,而你们有些人在背后搞动作对同胞下,我对这种人是最痛恨的!”
语气一变。东方霸又狠狠道:“王黑木这个人必须死,如果你们不动,那我只好派人做掉他!”
戴老板心里一阵发苦,政治斗争从来都没有对和错,下面的人肯定要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办。老蒋要对付其他党派,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不下,老蒋肯定会撤了他,他的政治生涯就此完结,而且国府中人确实有很多只顾私利不顾大局的官员,这些人还不少。但都不是他能办得了的,再办了那些人,国府机构谁来处理事务?地方上谁来管理?这些人相互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国内的官场就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后戴老板头道:“这个老弟可以放心,我已经下达了对王黑木的格杀令,即使老弟不这样,我们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他的出卖,我们军统在华北地区的组织工作几乎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大部份情报人员不是被抓就是被杀,所以这个人是非除掉不可的!”
东方霸又道:“还有,军火的价钱要提高两成!”
“什么?”戴老板坐不住了,脸sè有些不好看,“老弟,你这么做就有不地道了吧?你提高两成价钱,我们的军费开支就要上涨一大截啊!”
东方霸冷笑道:“戴老板,你知道我这一年亏了多少钱吗?所有的军火,我多少钱从国外买回来就多少钱卖给你,我不但没有赚一分钱,还要倒贴运费,而你们呢五十块大洋一支的步枪,你们转卖给军方就是七十块大洋,纯赚二十块大洋,而军方有些人又移花接木把好武器弹药藏起来,专门给前线将士用那些打不响的炮弹和子弹,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是你把我当傻子?要不要我跟你算一下帐,这一年你们赚了多少钱?
作为一个中国人,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为国家出力我赔钱不算什么,我也不计较这运费,可你知道这些钱是我们帮中兄弟用血汗换来的吗?价格提高两成,否则一切免谈,现在西方国家正在厉兵秣马,到处都缺军火和物资,卖给别的国家,我可以提高一倍的价钱,总比砸国内这个无底洞要强上很多倍!”
听了东方霸这话,不仅露丝的脸sè不好看,就连柳如烟的脸sè也变得极其难看,难怪前线将士枪里的子弹有很多发shè出之后偏离弹道,炮弹和榴弹很多都炸不响!他妈的,这世道究竟是怎么啦?rì人都冲到家里来大肆屠杀了,还有人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戴老板很是尴尬,但他不愧是老狐狸,装作非常愤怒的模样一拍桌子:“这帮王八蛋,真是混帐透!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明法纪,不杀不能平息前线将士的愤怒,老弟放心,这次回之后我立即派人展开调查,抓出一个杀一个,要让他们把吃进的全部吐出来!
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你给我们多少价钱,我们就给军方多少价钱,绝不提高一分。只是这个价格上提升两成实在太高了,你看是不是再低,一成如何?”
东方霸摇头道:“我两成就两成,我不能再亏了,再亏下我的老都没有了,那样我如何给你们继续供应军火?而且我还有那么多人要养,你以为我开的那个东南货运公司的员工都不用发薪水吗?除这些,把军火运送到国统区,我们沿途关卡都要打一二,每个一关卡都要五十块大洋,这些钱加起来就是一个天数字!不rì占区这边,就缅甸和越南那边,英国人和法国人就像一个个吸血鬼,稍微打不周他们就想尽各种理由扣押、延迟货物的运输!我们龙帮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戴老板忙道:“呵呵,我也知道老弟也不容易,可是国府财政确实也不富裕啊,用于军费的就更少了,江浙一带的税收富裕区丢了,国府失了重要的税收来源,你也知道云南、四川那边的经济状况都很落后,仅仅靠收税根就没多少钱,如果不是靠向国外贷款和向国外一些热心的华侨华商捐献,国府的财政早就跨了,老弟,再减减,一成五如何?”
“哼哼,没有多少钱?你们在chóng qìng三天一宴,五天一大宴,夜夜笙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而前线将士却吃不饱、穿不暖、枪里没有几颗子弹,用血肉之躯抵挡rì人的炮火,如果你们少一宴会,少办几次舞会,前线将士能这么苦吗?我擦他大爷,国家都到了这个地步,都要亡国了还想着整天享乐,一群人渣”东方霸越越气愤,脸上狞狰得好像随时要吃人的模样。
“老弟息怒,息怒!”戴老板只能好话,这个时候跟东方霸翻脸无疑是不明智的,“呵呵,老弟,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我不敢保证别人,至少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的那样的人国府确实有,而且还不少,但大部分官员还是好的嘛!噢,对了,我来之前啊,在香港的杜老板托人送来一封信,让我稍过来带给你!”
杜老板这个时候杜老板来信搞什么?东方霸看着戴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来起来。
看完之后东方霸脸sè变得难看,脸sè不善道:“戴老板,你是想用杜老板来压我?”
戴老板来之前估计这次可能事情有些大,怕东方霸不给面子,因此就联络了香港的杜老板,让杜老板写了一封信,以为带着这封信见东方霸的时候,如果东方霸不给面子就把杜老板的信拿出来,东方霸总不能不给杜老板面子吧?
可他见东方霸看了这封信之后的反应就知道不好,这封信可能弄巧成拙了,连忙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这次事情闹得毕竟有些大,我担心老弟一时冲动起来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不好收场,因此求了杜老板写一封信代为和,雨农绝对没有用杜老板压老弟的意思啊!”
东方霸看了看戴老板,放下信纸坐下道:“我是很尊敬杜老板的,杜老板身在香港还在为国内的抗战事业劳心劳力,杜老板也确实对我有过恩惠,如果不是他吸收我进青帮,我估计也没今天,我东方霸也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既然杜老板从中和,那我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军火的价钱上就只提高一成五,不过我也不能亏,我的人只负责把货运送到国内边境城市,到了边境城市你们的人负责收货,至于你们怎么运走,又卖给军方多少钱,这些我不管!还有,回告诉老蒋,如果他再不对军队那些扣押武器弹药进行移花接木的蛀虫们动,我一颗子弹也不卖给他”。
将军火从边境城市运到前线,这肯定是一笔不少的运费,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国内的铁路运输权都被收上,因此国府不需要花什么钱,不过油钱肯定是要出的,戴老板想了想头道:“好,就按老弟的这么决定了!军方有人以次充好的事情我会向委座汇报的”。
事情既一谈妥,戴老板总算是放下心来,这次来上海的最大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要除掉王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