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巡捕出去之后,东方霸回到桌前坐下,身体前倾低声道:“实不瞒各位老爷子,我已经打通了工部局主席亨利的关系,但是上面几国大使却不肯松口,亨利最多只能做到免去你们的死刑!只待明天开庭之后租界法院就会宣判你们终身监禁!打官司只是走一个过场”。
东方霸完之后还以为这几个老家伙会高兴得跳起来,谁知道他们不但没跳起来,反而更加落寞,遂问道:“几位这是怎么啦?不用死了难道不值得高兴?”
黄晶林苦笑道:“东方,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年呐?终身监禁不是跟死刑一样吗?”
呃!东方霸愣住了,原来是这个情况!心下不由暗笑,露出笑脸笑了笑道:“几位老爷子,这你们可就想错了,只要不是被宣判死刑,事情就有转机!实话跟你们吧,我在监狱有关系,你们想想,如果你们被判了终生监禁,谁知道你们在里面怎么样?只要过得一段时间没人注意你们了,我就托关系把你们从监狱里捞出来!”
几个老家伙听完东方霸的话,顿时精神大振,黄晶林眼睛一亮:“好,这是一个好办法!”
其他几个大佬也兴奋道:“不错,不错!这个办法好!”
兴奋吧,兴奋吧!就等着你们往套子里钻呢!东方霸心下大喜。
老家伙们兴奋了一阵,黄晶林突然问道:“东方。你上下打花了多少?个数,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人一份,绝对不能让你吃亏!你们几个呢?”
其他几个大佬立即附和:“对,绝对不能让你吃亏!是多少就多少!另外我们还有一份谢礼”。
我擦,人品大爆发啊!还要给钱?要知道我是一毛钱都没花啊!嗯,有钱不要不是脑子锈坏了么?我可没那么傻!东方霸心中嘀咕了一阵,装作面露难色:“这,那钱就算了吧?”
黄晶林连忙摆手:“那怎么行?你为我们这些老家伙跑前跑后辛苦不,如果连打的钱都让你出,那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往哪放?要是被道上的兄弟们知道了还不骂我们忘恩负义吗?”
其他几个大佬连连头道:“没错!黄老板得在理!东方。你不至于让我们晚节不保吧?吧。花了多少?”
日哦!连晚节不保都搞出来了!真是服了你们了!不过我喜欢!东方霸不好意思地伸出三个手指头晃了晃。
黄晶林看见道:“三百万大洋?唔,不多!难道我们这五个老家伙的命连三百万都不值?老伙计们,每人六十万大洋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这样。我老王再出四十万。凑上一百万大洋!”
“对。我也凑一百万,另外四十万就当给东方的谢仪!”
几个老家伙七凑八凑竟然凑出来五百万大洋,东方霸不禁心里感叹。真他娘的有钱啊!他死活不肯要,而大佬们死活要给,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东方霸接着道:“我准备在半个月之内把你们从监狱里弄出来,几位老爷子放心,在监狱里没有任何人敢对你们不敬!不过亨利也了,你们死不死他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们不能在租界露面了!否则不但几国大使不会放过你们,就是他也会不会放过你们!所以老爷子们,你们出来之后只怕不能再呆在上海了”。
东方霸的话让大佬们仿佛都老了几岁,这些人在上海滩呼风唤雨几十年,到头来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租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去日占区?还是算了吧,这些大佬既不想当汉奸被国人痛骂,又不想被日本人视为眼中钉。
黄晶林神色凄凉道:“没想到我等风云一世,到老来还不得不远走他乡!”
其他大佬也是一副落寞的样子,这几个人当中也只有黄晶林惨一,因为他没有子女,家族中倒是有几个侄子辈,可那毕竟是人家的儿子,这要是到了外地也没有个亲人在身边服侍,晚景凄凉啊!
东方霸问道:“黄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去处,如果有告诉我一声,我以前安排好船只和路线,以免到时候仓促之间来不及准备!”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叹息的摇了摇头,情况不言而喻。
东方霸内心暗喜,建议道:“黄爷,如果你们没有想好去哪,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而且在那儿还有你们的老朋友!”
众人连忙问道:“什么地方?
“香港!”
众人面面相聚,可不是吗?杜老板现在正在香港呢!
东方霸又道:“听杜老板在香港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你们这些老兄弟去香港也有人照应,如果你们不想呆在香港,可以再从广东走湖南去重庆!现在走陆上日军关卡重重,想一番风顺的达到重庆很困难,而且你们几位年纪都不了,经不起折腾的,走水路转道香港是最安全也是最舒适的路线,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大佬们忽然觉得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他们这些人一起去了香港去杜老板作伴,整个上海滩就没有人再能与东方霸分庭抗礼,东方霸也就能在上海滩称王称霸了!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心腹过去,但手下大部分人马和地盘肯定会全部落进东方霸的掌握之中,到时候东方霸就是全上海滩的地下势力皇帝,没有之一!
这所有的一切,该不会是东方霸一手操纵的吧?如果是这样,眼前这人的心机和手段也太可拍了!上海滩所有的大佬都被他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大佬们没一个是傻子,仔细一想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如果东方霸没有安排他们一起去香港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可是东方霸一让他们集体去香港,他们马上把整件事情联系起来想通了东方霸的目的,集体送走他们这些大老虎,然后东方霸这个猴子在山中称大王。
不管怎么样,东方霸还没有把事情做绝,总算是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也没有谋夺他们的财产,只是谋夺了他们的势力。让他们的失去了继续呼风唤雨的资本。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其他的已经于事无补,好在大家都没有撕破脸皮,而且东方霸这样做也算是厚道的,并没有赶尽杀绝。如果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让他们悄悄死在羁押房了。
大佬们也只能认命。现在大势已去,离开上海滩而远走香港已经成为定局,就算他们不想去。东方霸也会强行安排他们上船,他们也还算识相,让东方霸明天再来的时候把他们手下几个心腹头目叫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东方霸带着大佬们各自的手下来了,大佬们眼泪婆娑地交待这些心腹手下他们准备离开上海滩去香港,愿意继续跟他们的就随他们一起去香港,不愿意去的就留下归附东方霸,地盘也交给东方霸管理。
上午到法院开庭审理,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激烈辩护,但这些人确实是罪行累累,而且有很多证据显示了他们的犯罪记录,法庭没有当庭宣判死刑已经算是好的了,最后判了个终身监禁,庭审一结束,大佬们就被转入了租界监狱关押服刑。
答应给东方霸的五百万大洋,大佬们也没有食言,各自出了自己财产的存放地,由东方霸派人全部取了过来交给他们,他们各人拿出一百万给东方霸,剩下的财产委托东方霸全部换成美金,去香港要用得到,而且也方便携带。
十天后,东方霸让人把大佬们从监狱里捞了出来送到了太古码头,在码头的仓库里脱下囚服换上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鞋子,等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时,东方霸已经在码头办公室准备一桌送行酒宴。
众人就坐之后,东方霸端起酒杯站起来笑道:“来来来,诸位老爷子,我敬诸位一杯,这杯算是我这个晚辈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提携维护和成全,我东方霸不可能有如今的局面,我先干了!”
这是一杯苦酒,大佬们很是无语,东方霸的崛起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情,实际上东方霸是在一步一步蚕食他们的势力和地盘,而且做得光明正大,让他们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到了如今,东方霸已经将他们所有的势力和地盘全部一口吞了下去。
东方霸把他的所作所为成是大佬们的提携维护和成全,明显是反话,等于是在他们心口狠狠扎了一刀,而他们还得笑纳。
这杯酒就像一杯毒酒,大佬们闭着眼睛闷下去了,黄晶林放下酒杯道:“东方啊,老头子们到了香港这边的事情就顾不过来了,那些门人子弟就麻烦你多多照拂一二了,老头子代那些不成器的东西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哎呀,黄爷这是折杀我了!这是应该的嘛!怎么我们也是同出一源,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大佬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唏嘘不已,在怀念过去风光的岁月,也在感叹今后的艰难,他们哪里知道现在全中国人有多少人吃不饱饭,穿不上衣服,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比起那些老百姓,他们已经是很好的了。
眼看着就要开船了,东方霸再次站起来道:“诸位老爷子,我再最后敬你们一杯,总有一天日本人和洋人们是要被赶走的,到了那个时候,欢迎你们还回到上海,到时候我再为你们接风洗尘!请!”
终于将这些在上海滩横行了几十年的大佬们集体打包送走了,送到香港与杜老板为舞,他们要是不甘寂寞就让他们去香港再闹,总之与东方霸无干,而上海滩总算是清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