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骆养性跪倒在地,哀求道,若是以往他倒不必如此,可是现在自己的老子已经不是特务头子了,自己回去也必然没有多少好果子吃,所以还不如低身求情赖在锦州不走。
锦州经过近一年的修建改造,已经颇有大城市的感觉,现在的锦州除了没有像京师那般多的王公贵人,穿着锦衣貂裘,人口没有那般多,其他的都相差无二。
京师的市面上有的东西,锦州都有,锦州现在有全国各地来往的商贾,贩郎。锦州除了最临近前线,安宁不太有保障,但吏治清明,没有苛捐杂税,也没有大家欺负小家的现象,军队数万驻扎在附近,可谓是,大明的宜居之地。
朱由学眼皮不抬,皮笑肉不笑。“骆千户快起,当日请你来是有皇帝旨意,是暂借过来,现在也到了归还的时候,不然朝中诸公还以为本王想干什么不法之事。”朱由学冷冷的笑道,他当时若不是想借助骆养性父亲手里的力量,再怎么也不会说派人到那烟花场所许以重金将这废物从那里给请出来。
骆养性别的本事没有,这耍无赖的本领还真是老道。若不是姚全突然进来,朱由学都差点动摇了。
骆养性一脸悲伤,略带幽怨的眼神,迷离的望着离去的朱由学的身影。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数日后,骆养性带着他的下属们灰溜溜的出城回京。一入京师深似海,谁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姚全啊,姚全,你说你,就好比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朱由学站在城头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骆养性一行。,嘴里念叨着。
姚全听到朱由学的念叨,憨憨的笑了笑,贴近他耳边道:“要不要派人”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由学摇了摇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而且现在自己虽为亲王,但有很多不便,这是有可能生是非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晚间,朱由学的书房,暖炉里烟雾袅袅的通过铁管飘到房外,里面聚集着一众亲信。白天,大家都忙于公事,晚上才能抽出时间聊天、商议事情。
“再过几天,就又是一年的开始,王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高邦佐坐在朱由学右手边的第一个座椅上,开口说道,虽说是问道朱由学看看还有什么吩咐,但言语间,眉目间,透露出的欣喜、自豪之情,洋溢于外。
高邦佐的神情感染着周边的同僚,的确,他们够资格骄傲、自豪。年初,与建虏斗,年中到年尾与时间斗,将荒芜废弃的小城修建成关外要塞,坚固的前沿堡垒。
“万里征途刚迈出第一步,我们切不可自傲自满。”朱由学虚咳了声,有节奏的敲打着旁边放茶水的桌子面。
他每次都会故作深沉,少年老成,一副历经沧桑的过来人的姿态,训说着话。众人也都一副虚心听会,乐于见此的听着他的说辞。
“经过几次的整改,我相信,现在的锦州,放眼天下,都没有比之官吏更清明,将士更用命,百姓安居乐业,??????”朱由学自豪的从心底发出的自信向大家展诉着他们的功绩,虽说众人的官衔没有往上涨一涨,升一升。但手下的治民,统军都早已经超出了朝廷划定的范围。
“不过,那都是过往的成绩,未来不是躺在功劳簿上就可以向前进的,我们应该抓住现在的和平时间,争取将内部的事情处理好,然后以全新的精神面貌,上下齐心,团结一致对抗外敌。”朱由学掷地有声的讲着。
他的话音未落,众人心头就是一颤,纷纷心里暗道,这位主又想搞清洗了,虽说洗不到自己,但像这么左一次洗,右一次洗,说不定哪次就洗到自己身上了。
每一个人看向朱由学的眼神都有点异常,虽说能摸清他的性格脉络,却摸不透他那出招的方式,他的想法与别人的想法不同。
朱由学环视着房间内亲信,看着他们的神情变换着,虽说只是那一霎那间,但也被朱由学这有心算无心的捉捕到。
一切尽收眼底,朱由学心里很是满意。“这一次清洗,将从环境卫生,和军队人员里着手。争取在年前全部做好,算算日子还有十六天才到元旦,时间是充裕的,诸君努力。”朱由学从座位上起身,拱手向众人拜道。
众人见此,也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朱由学回礼。
晚上的决议,由一个十几岁,毛豆没长全的孩子敲定。第二天,锦州城里外忙碌成一团一团的。
四周的城门口都加派了巡捕和军队,他们不是****百姓的财产,而是维持秩序,城门口处同时还多了数个帐篷,里面有医官和医学院里的学生,他们受统帅府之命,为进出城的百姓免费提供诊断、治疗。为的是,确保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好年。虽说此举,使得进城速度大大减缓,但民众还是乐意这样。
与此同时,锦州城里及其附近的驻军,也在主将卢象升和执法官洪承畴的指挥下,进行有序的整军,此次整军是大幅度的缩军,经过近一年的扩军以及训练,锦州最高可以带甲上阵的近十万余人,若是全部置放在军中,那每个月所需的银饷都是惊人的,这笔钱谁付?
朝廷不可能,因为这一支军队是朱由学一手组建成的,和朝廷没有半毛钱关系。朱由学自己付,虽说这些年来三位皇帝都有赏赐给他,以及做点生意赚了点钱,那也是不够养活十万大军的。
所以裁军,是唯一的出路,不然不用敌人攻打,朝廷攻讦,自己内部就自乱阵脚,倒戈哗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家里兄弟一人的,退!年龄小于十八岁的,退!年龄大于三十五岁的,退!身体经查有疾的,退!训练经常垫底的,退!
随着下来检查并督导的官员将上面的一项项命令和界限宣读出来时,多少人都哭了,特别是参加过广宁城保卫战的将士,他们当时只是平头百姓,因为朱由学的到来,为了保护家园才临时上涨当了兵,现在又要脱下这身衣服,实有不忍,七八尺壮汉,不顾人前,嚎然大哭。
这样的情况,眼见着,一个处理不好就有肯能出现兵变,下面来办事的官员可没有这个本事担着,便将这些事情一一上报。
卢象升和洪承畴接到汇报都,也不敢擅自做主,又上报给正在城里到处视察各街道巷坊环境搞的怎么样的朱由学。
朱由学初听消息,也甚是害怕,毕竟这数万人一旦闹起来,那可不是玩的。
随即想了想,便没有那些担心了,后世处理这些事情的方法多得是,也怪自己这脑子太不好使了,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朱由学又下了道指令到军营里,还别说,他的这一道命令还真管用,就好像那定海神针一样,军营里的骚动平静下去了,裁军速度也增快了。
没隔数日,在官府下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叫警卫司,由退下来年岁真当龄的军士担任,负责城中和城外锦州所属的地方的治安安全,是作为捕快力量和军队力量缺失的另一补充。
年龄小的,在城外腾出一处军营,将他们安置在那里,统一学习文化课程,同时也进行少量的军事训练。
年龄大又没有妻儿子女的老军人,由统帅府和官府统一抚养,发放一些军屯地,或者在那些新开的作坊以及其他不累人的岗位,都将他们安排好。
经过大幅度的裁军,只留下了三四万人的军队。人员虽少而精干。剩下的军队的战斗力上涨了好几个等级。
掌管粮草和钱银的孙传庭在永平听到这个消息后,大舒一口气,他进来可是没少敲诈周边的大户,现在这手下要饭吃的人少了,这压力减轻了不少,一时还有点不太习惯。
军队的事情完了,这城门处的卫生可是没玩,一经检查诊断,有很多人身体都患有疾病,自己本人都不知道,被进行免费治疗,家人一个个都被吓得惊慌失措。
朱由学带着下面一众官属,来到城外专门设立的病区营帐看望那些病人。他们的到来,让别人既惶恐又激动。
接着,又是城内环境打扫的工作,因朱由学的要求,统帅府里的大小官员纷纷走上街头,丢下平日那高高在上的一面,与城中军民一起将城中的环境打扫好。
建筑垃圾,生活垃圾,??????,全都消失在城中,锦州城上下张灯结彩,全城都洋溢在过节的喜庆中。
官府也开始轮流放假,虽说过节,各家每户都要团圆,但做为数十万人的官长,在这个时候可不能闲下来,松懈下来,因为这时候各种险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必须坐镇中军,随时调度各方。
按照统帅府下达的规定,在正月初七之前所有部门机构都应该放假,让人们好生享受过节的喜悦,相关机构也应该随时准备,听从召唤,在节日期间,为锦州的安全做好防御。毕竟后金胆敢在广宁来一次,肯定也会有第二次的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