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近来的账单,您过目。”
“嗯,你先放下吧,朱由学看着《山海经》头也不抬的回道。
“对了,叫下面备辆马车,等下你陪我出去下。”
“是,王爷。”孙文才退出房后,找来小太监,将备车一事交代给他,自己回房去换了衣服。
朱由学自打神宗死后,被光宗冷落,加之现在摸不清朱由校的底。现在,他在外面和府内,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朱由学又看了一会儿书,合起书,放在书桌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满是银色,树木花草都被昨晚那一场雪给包裹了起来。
“王爷,车备好了。”一个小太监站立在门外,声音不大不小,对着房里喊道。
“知道了,叫孙先生到大殿等我。”朱由学自己换着衣服,应着门外。他本该自称“孤”或“孤王”,但他不喜欢,还是我行我素的自称“我”,为这事,皇帝朱由校和老师孙承宗没少说他。
“走吧,上车。”朱由学看了眼孙文才,径步上车时说道。
坐上了马车,朱由学脱去那厚重的外衣,因为马车里有煤炭炉,而且棚顶,地板和四周都嵌有厚厚的棉绒,以保证车内的温暖。
马车滴答滴答的缓缓地走动着,朱由学取出放在怀里的账单,静静地看着,孙文才坐在那时不时的抿上一口热乎乎的茶水,以保证内外暖和,还养胃。
“吁”驾车的太监,长吁一声,使劲的拉住拴在马头的套绳。
那太监取下上下马车的木质软阶,放在马车前帘边上。
孙文才率先从马车里伸出头来,走了下来。接着,朱由学在那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朱由学站立在马车旁,仰头闭眼,数息间,睁眼看向眼前的牌匾。上书七星商行,四个大字。
“姚全将马车叫他们放好”朱由学对着之前搀扶他的太监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几人,一进大门,给朱由学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后世商场大感觉。
“公子,你说他们这样子,就不怕,钱没赚到,货物却丢了??????”孙文才看到里面的布局,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的说道。
“公子,我认为孙先生说的在理,这做买卖的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姚全放好马车过来,正好听到孙文才的话,接道。
“呵呵~,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做好了防范措施,不怕你艺高人胆大,就怕你不给人家立威的机会。朱由学听到孙文才和姚全他俩的担忧,笑了笑说道。
现在,这毅王府,别的估计还不行,但这做生意,做买卖的,从上到下,不能保证在商场上是这商业高手,这理论都能道出这一二来。
朱由学摸了摸放在店门入口处的布料,续道:“好了,我们先进去逛逛然后再说。”说完,拍了拍手,大步往里走去。
虽说这商行里货物种类并不是很多,但贵在分类区分,客人一进门就可以去自己需要的货柜前,挑选自己要的东西,而且还有导购,讲解陪同。整个商行宫三层,每一层的布局都不尽相同??????
“三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朱由学顺着这清脆的声音寻去,只见一穿着印有‘七星商行’四个字的服饰,长相甜美的一位女子双手交叉贴在小腹间,直立站在那,微笑的看着三人。
看着这清美的导购员,朱由学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示意她为他们讲解。
一楼,二楼,三楼。在导购员的带领下,一一参观并详细讲解给他们听。
朱由学他们见人家也不容易,而且服务态度又好,便一人买了几件东西,然后,上了马车,继续前行,没有掉头回府。
“先生认为如何?”
孙文才坐在坐垫上倚在车壁上,沉思了下,他知道朱由学要问什么。“王爷,在下以为,做出此番变革之人,必定不是那池中之物,在下虽无预测未来之势,但以在下几十年来的经验看,这种模式,以后必然会引起风潮。??????”
朱由学听到孙文才的一番话,哈哈哈大笑。
“王爷,不会,不会是您???????”孙文才见朱由学这般摸样,有点惊愕的问道。他自打朱由学开府以来一直总领王府外大小商事,心里想到,难不成这主子还留有一手自己不知道的。
“我到是想是我的,可事实这不是我的。”朱由学闭着眼说道:“这样的模式,我到是知道一二,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先我一步??????”
孙文才和驾车的姚全,心里都很是惊讶,不是自己主子的,而且还能有这般本事,在京师??????,难不成就是前段时间那强势插入京师的那股势力???
“姚全,掉头先去国宾馆。”朱由学扯了扯旁边的毛毯,闭着眼对驾车的姚全喊道。
“是,公子。”
“驾~”姚全掉转了马车,挂出顺天府开出的一个闪亮的铜牌和旗帜,挥鞭打马,快速赶向国宾馆。
自国宾馆建成以来,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而且当时,朱由学还向神宗皇帝请了圣旨,令顺天府给来往国宾馆的车辆颁发特别通行证——铜牌和旗帜。京师时国都,天子驻地,人口密集,所以顺天府在各交通要口,都派有衙役捕快,专门抓那飞车驾马的人。虽说,京师王公贵胄多如毛牛,但无人胆敢在这上面与顺天府钉上,谁钉谁倒霉。
马车还没到国宾馆门口,就已经有人进去汇报了。国宾馆经理和襄理带着众人,列队在大门口等候。朱由学虽不经常来,准确地说压根就不来,但他的马车和那铜牌和旗帜上的编号都在国宾馆备了案,所以才有这列队迎接之事。
“见过毅王殿下”这些经理襄理什么的,异口同声行礼道。
若是其他王公前来,他们倒不必出来迎接,可是朱由学他不是简简单单的王爷,他是这家宾馆的持有者,真正的东家,虽说朝廷也有股份在里面,但一开始商定就是朝廷不管事,只实行监督,和给宾馆里的经理和襄理们官爵。
“好了,大家都免礼吧,进去说。”朱由学下车后,一挥手,带领大家往里走。
朱由学人小骨头硬,看他这瘦骨如柴的一小把,他这身份,能力都是众人敬佩的。
地位可以拿出来显摆,但能力这东西,你要说他有,他时不时来点建设性的,让你不得不佩服,你要说他没有,也说的通,他有时候在一些小事情上,处理的一点不如他哥哥。这些朱由学自己一肚明了,但为了自己的威仪,他不能有半点表现的缺失。
“王爷,自二帝仙逝后,宾馆的生意并不好,特别是入冬以来,每日接待的客人屈指可数,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就算家底再丰厚,也经不住这样耗啊??????”经理朱大新刚进会议室便抱怨道。
朱由学看着朱大新,他虽不是皇室宗亲,但祖上是跟随太祖打江山和随着成祖靖难的功臣,本性陈,后被赐国姓“朱”,只不过到他这一代,家族没落,当年幸好遇见朱由学,经朱由学举荐,他坐上这宾馆经理之职,任职期间,也算是兢兢业业,谋划着宾馆的发展。
其实,让朱大新主持这宾馆工作也是为难她,他一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本是该投军的好料子,虽也考中过秀才,但做这行当,他还是感觉有劲使不上,有力用不了。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一旦有合适的人选,肯定第一个想到你。”朱由学白了朱大新一眼,无奈的说道。
“嘿嘿~,还是王爷了解我。”朱大新憨憨的挠了挠头,笑道。
他一三十几岁的壮年,还表现出这副模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爷,这是近来的账单。”襄理傅浩将宾馆最近的账单取了过来,拿给朱由学看。
朱由学对这傅浩很看好,他想在观察他一段时间,看他的表现和能力以及忠诚,若是符合,就将他扶正,将朱大新调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