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打被自己的父皇赶回府中,朱由学便没有出去过一步,整日不是看书,就是一人坐在花园里拿着钓竿,整日倒也闲的不知早晚。
他那次从宫里出来,除了带回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皇帝给他的东西,还将一封诏书给带了回来,一封没有加印的草诏。
朱由学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倚在靠背上,手里把玩着帛锦做的诏书,皮笑肉不笑冷哼哼的笑着。
慢慢地,他从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吹了下,那火苗渐起,朱由学将手中的诏书放在火苗上方,看着那诏书燃烧了起来,嘴里还说道:“这才是刚开始,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
不一会儿,那诏书已经化成灰,朱由学打开窗,被风一吹,那灰飘得房间内到处都是。
“殿下”魏朝站在门外轻声道,他并没有敲门,因为里面那位主很是厌烦别人砰砰砰的敲门。
“进来吧,魏伴伴有什么事吗?”正双手背后,正眼看向窗外的朱由学轻起薄唇问道。
“殿下是这样的,刚才宫里传话来,说陛下龙体欠安,您看??????是不是备点东西去瞧瞧?”魏朝小心说道,还时不时的抬眼看看朱由学的反应,他知道朱由学现在的心情很不爽,看着周围的人都得到赏赐,就自己被温不火的被一句话给打发走了,自己又不是圣人贤者??????
“这件事,伴伴你看着办吧,到内库让内典宝挑选几件好的,送往宫中。”
朱由学说着调头看着魏朝,问道:“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你就先退下吧。”
“殿下,那您也注意点身体,奴婢先去忙了您若是有事就叫奴婢。”位差看着朱由学那一脸无精神的样子,心疼道。
他也在纳闷着,这皇帝再没做皇帝时,对这次子那真是宠爱有加,现在??????。“唉”魏朝想着想着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果毅郡王府,花园里的八角亭。
“殿下,在下认为现在陛下有恙在身,正是我们的好机会,不管以后这情况如何,怎么着也得让陛下完成先帝的遗诏之命。”
朱由学听着孙文才的建议,摇了摇头,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花园里的景色。他心里感叹自己身边可用之人还是太少,遇事想找个人商谈都找不到,这孙文才虽有才,但这功名心太重。
“父皇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圣意不可测,还是静观其变。现在,将手中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主语哦学不急不慢的说着。
孙文本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听到朱由学的话,又将那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父子,有矛盾那也算是内部矛盾,自己一外人,若是再说,就有离间之嫌。
就在这时,魏朝领着一人走了过来。
“李先生今日怎么放下手中的事情,想起来府上了呀。”
“殿下您就别挖苦在下了,我在忙也是为殿下您办事,那也是我李堔的荣幸。”这位叫李堔的,爽直的回道。
几人相互对视,哈哈大笑。
几人在亭子里,谈笑风生,指点他们那宏伟的商业江山。
一小太监跑过来,急促的在魏朝的耳边嘀咕了一番。那魏朝听后,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中有点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想了一会,魏朝一咬牙一跺脚。便向朱由学走去。
魏朝附在朱由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朱由学皱了皱眉蛾眉,一言不发,轻抬了下眼皮看看左右,坐在扶栏旁长椅上,闭上眼睛,倚靠在栏杆上。
此时的皇宫可是乱成一团了,众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的。
司礼监秉笔兼掌御药房太监崔文升,本不是国医强手,没有什么医术,无非粗读过几本医书,背诵一些新奇验方,便自命为医家国手,倒实为害人祸首。他入宫为皇帝看病,诊脉以后,说皇帝是邪热内蕴,应下通利药品。于是开了一方子,竟是大黄、石膏之类开入方剂。
于是,皇帝服药以后,顿时腹痛肠呜,泻泄不止,一日一夜,下痢至四十三次。接连几天,害得皇帝气息奄奄,昏睡卧榻之上。
初御极,皇帝便露出隐藏了几十年的本性,好色嗜淫,昼夜兼行,弄得精力衰竭,又常服春药,渐渐的阳涸阴亏,体质弱不禁风,怎禁得那泻药再行泻泄下去。如此一泻如注,健康人也受不住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皇帝服泻药一事,不知哪位传了出去使得朝廷内外,一片叫嚷声又起,众人口径一致都说是郑贵妃授意崔文升,造成皇帝的重病。
在内外压力之下,郑贵妃恐怕惹出大祸来,遂彻彻底底的移居慈宁宫,对册封皇后的事也不敢再提出了,深怕连自己这最后的富贵都保不住。
就在郑贵妃刚搬出乾清宫,杨涟的一封奏疏也递了上去。他这封奏疏可谓是改变命运的一笔,他在奏疏里拐着弯骂皇帝??????。皇帝看了奏疏就差没有当场吐血,气的当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天,皇帝病体稍觉好些,立马传锦衣官宣诏方从哲、周嘉谟、孙如游,杨涟、刘一璟及英国公张维贤等,入宫听命。
当时众人接到命令后,大家就猜测说,这回杨涟跑不了了,他这会不死也的扒层皮,因为皇帝连锦衣卫都叫过来了,这架势明显就是要动真格了。众人就给杨涟出主意,叫他向皇帝认个错,磕几个头,他们在旁边在打打圆场,这事就过去了,哪知,这杨涟,年纪不大,官位不高,脾气到不小,脖子一楞,大声道:“我杨涟四十好几,死就死,我有没犯错?!”
他这一说,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就又劝了几句,没片息到了乾清宫,大家也闭口不言,按官衔大小排好等待皇帝的宣见。
皇帝对群臣们说:“国家事务庞杂,有劳各位卿家尽心,朕当用心调养,一当病体稍有好转,便可视朝。”
众人见皇帝并不是为那件事,又见到皇帝精神还好,便也放心了,各自说了一些抚慰的话,就退出宫了。
隔天,皇帝再次召见大臣。大家沿着宫道,鱼贯进去。只见皇帝在暖阁里,凭几斜坐,皇长子朱由校侍立座侧。
皇帝对大臣们说道:“朕能见到各位卿家,心中甚觉欣慰。”说罢,喘息了一会。方从哲叩头以后,说道:“陛下龙体欠安,还需谨慎用药。”
皇帝听了,说道:“朕不服药,已有十多天了。现有一事要靠各位卿家费心。那选侍李氏,侍朕已好多年了。皇长子由校的生母王氏死后,全靠选侍抚养。此人勤劳得很,朕以为应加封为皇贵妃。”
皇上的话刚说完,忽听屏风后面有女子的环佩声传来。这时,各位大臣不由得向内窃视,只见屏帏半启,露出半张粉脸,并且娇声呼喊皇长子入内,讲了几句小话之后,又推他出来。
皇长子去而复来,皇帝已有觉察,于是侧身回顾,正与皇长子打个照面。于是,皇长子便启奏道:“选侍娘娘乞封皇后,恳请父皇早传圣旨。”
光宗听了,看了看总人的神态,默然不答。心里说:“这女子真是不自量力!由一个选侍,晋升为贵妃,已经不易了,还要??????”
各位大臣听了以后,都感到莫名惊诧。那方从哲带头上奏道:“殿下年龄渐已长成,应请立为太子,并移别官了。”
皇帝听了,忙说道:“由校的起居饮食,还要靠别人看护,别官如何能去呢?各位卿家暂且回去,等一两天以后,朕再召见大家。”
这李选侍请求册封皇后的事儿,也只得暂时搁下了。
鸿胪寺丞李可灼,他说有一个仙方可以治皇帝的疾病。这李可灼居然还上书奏陈。皇帝为了慎重起见,宣召众文武大臣进宫,就向大臣们问道:“鸿肿寺官说有仙方,可以医治朕的疾病,众卿家以为何如?”
方从哲赶忙叩头说道:“那李可灼的奏请,恐怕有些虚妄,不能完全相信,请陛下还要以龙体为重。”
皇帝哪里肯听方从哲的唠唠叨叨的,痰喘吁吁地说:“快,快去叫他,他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