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并不多,就算人比近卫军的多,也是挡住不住近卫军的铁血战刀和黑洞洞的火器。
锦衣卫的名头是大,但在近卫军这里是吃不开的,近卫军中人也是不认他们的。
近卫军自成军伊始,朱由学就当做自己的禁脔一样保护着,上下都是他亲手亲为,建立起来的,近卫军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近卫军也是最纯粹,最纯洁的一支年轻的,战斗力高昂的队伍。
在魏良卿的暗中点头下,近卫军近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锦衣卫临时构建好的防线。
张雷亲自带队,一路踏进侯府。
不一会儿,在后院的熊澄瑶就被军士们给找到,然后也不做任何解释,也不在侯府多停留片刻,带着熊澄瑶就往一直候在府外的马车那走去。
随后,千余近卫军一路护送着熊澄瑶回到了熊府,而不是去往毅王府。
“王爷,末将不辱使命,前来复命。”张雷在外面是只虎,可到了朱由学的面前就立马变成了一只猫,很是温顺。
“熊小姐状况如何?”朱由学今天也甚是悠闲,正在摆弄着花花草草,此时也不回头的询问着。
听到毅王的询问,张雷不由的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熊小姐自从我们寻到她,一直到护送到她回熊府,她都没有开口说一言半句,神情很是低落。”
张雷虽说早结婚多年,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但对于女孩子的心态,他是星点都不懂,有可能对于女人的理解还不如朱由学细腻些。
“末将临行前问熊公子,熊公子也甚是迷惑,只是不住的叹息和摇头。”张雷为了增加自己所说的准确性,特意将熊兆圭的表现也说了出来。
张雷又不傻,再说,接受任务之前,长史易容特意过来和他透露些消息,所以,若说自家主子和那熊小姐没有关系,打死他也不相信。
低下的头颅,正小心的,慢慢抬起上眼皮,往朱由学那里扫看去,看看有什么表现。
很出乎张雷的期望,丁点表现都没有,朱由学只是停滞了下,随后,又继续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朱由校和朱由学他们兄弟俩还真特别,名字中有个木字旁就算了,还都喜欢木属性的东西,一个喜欢木工活,还乐在其中;一个闲来无事就摆弄着花花草草,就算是大冬天,朱由学都能有办法搞到当季不应该存在的花草。
良久,朱由学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一旁的水盆旁,一边清洗着手,一边说道:“今天兄弟们辛苦了,传话下去,今天晚上加餐。”
对于朱由学的军队里,加餐可算是一件大事,当然了,平常的伙食也不差,不然朱由学这么嘴叼的人,也不会数年来如一日的与将士们同锅同盆里舀勺子吃饭。
“张雷代将士们先谢过王爷。”此时张雷是一刻也不想待在房间里,对于他来说,待在这里就好比坐牢一般,很不好受。
说完,欲离去。朱由学也看出了张雷的想法,会心的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
待张雷退下后,朱由学一人呆在房间里突然感觉很是无聊,便往后院处走去。
这正要跨过那前后院交隔的圆月门时,朱由学又收回了那已经迈到半空的脚。
后院现今压根就没有人,连老师孙承宗都出府去了城外的庄园。
整个毅王府前后形成两个极端,前院尽是人,后院是扔棍砸不到人,就算有人,也只是每日打扫卫生的府内仆人。
家不是家,这样的感觉让朱由学很是失落。
“王爷,宫里的公公来了。”姚全匆匆忙忙的从前院一路寻来,神色甚是难看的对着朱由学小声说道。
看到姚全的神色,朱由学心里突然咯噔了下,心知不好。连忙询问道:“是不是圣上?”
看到姚全那重重的点头,脚下不由乱了步伐,身子往后一倾斜,若不是姚全及时上前拉住,说不定此时,朱由学已经屁股开花,坐到了长满针刺的仙人球上。
心魂未定的跟随着宫里来的公公一路前行,一路上,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着。
内侍并没有带朱由学去往皇帝的住所,而是带往御花园那里而去。
对此,朱由学并不惊讶,天子的心思,谁人能度!
送到御花园外,内侍便止步不前。“毅王殿下,万岁正在里面等您。”
“有劳公公了。”几个月前的朝会上,朱由学可算是见识到皇帝与太监的关系,虽不敢说亲密无间,那也是几乎形影不离。
朱由学一人迈步进了御花园,脚下的步伐甚是快,他这是心系皇帝身上,哪里敢做片息耽搁。
此时皇帝召见他,必然是有要事要说,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的。
自行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内外寻了个遍,还是未发现一人。
这时,朱由学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的情绪。他感觉这是一场阴谋,具体是谁主导的,他暂时不敢去想象,也不想去想。
就在朱由学坐在那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时,耳边传来一声吱呀声。
之前不知何时关起的房门,此时被人给用力推了开来。
“毅王殿下,万岁要见您。”一个年轻的内侍,长的倒是挺眉清目秀的。
看到来人,朱由学心头一紧,眉头不由皱了皱,之前的那种令他不安的情绪,又开始往上翻涌了起来。
面前的内侍很是脸生,脑海里搜寻便了也寻不出与其相符的人拉。
“有劳公公了。”在酶摸清情况下,朱由学不敢有丝毫的异常举动。
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熟识大明官场皇宫里这一套又一套的阴谋诡计什么的,可是到头来,却是什么都不懂。
之前的十几年所收获的,还不如这几个月来所学到的多,学到的深。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知道是一回事,明白又是一回事,理解并领悟出其中的韵味更是另一个事情。
在御花园里这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了越一刻钟左右,朱由学才在一处自己从未来过的,用石头砌成的房子面前。
站在房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沉稳的迈着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落在悬空的手,还没靠到石门时,石门就自动向两边伸展,中间露出的空隙,渐渐可够一个人行走。
“进来吧,”石门里面传来一声悠长而又低沉的声音,经过四周的墙壁的折回,那回音是久久不能散去。
此地给朱由学的感觉就是装神弄鬼,但自己却是毛骨悚然,说不怕那死假的,说怕,他这亲邻国生死的人,曾统御过十数万大军的统帅,岂能因为面前的未知而胆怯,退却。
朱由学三步并作两步,左右手也是将随身携带的转轮枪紧握在手中。
之前还是黑暗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此时,两边犹如神仙施法一般,每隔一段距离就凿出的镂洞,里面散发着能照耀着房间的光亮。
数不胜数的油灯和烛火共同点燃,使得房间里如同白昼一般。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黑暗中,就算朱由学提着十二分小心,也难保不被人给伤了。现在这白如昼,之前的紧张,顿时箫曲不少。
一时松懈下来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经如刚被雨水淋湿一般,没有一处是干的,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继续迈步往前走去。
紧绷的心是松懈下来不少,但这手中不曾有丝毫放松。
趁着光照,朱由学仔细打量着两边,做工显得很是粗糙,但有写地方已经很是细致了,看这设计,应该是人有意而为,具体有何用,朱由学就不得而知了。
越往里面走,朱由学这心里是越放松,因为越往里面走去,里面装修的越是富丽堂皇。
走到一处大厅处,在大厅的上方,也就是顶处,镶嵌着数颗如同成年男子那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中间的柱子上更是用以金箔和金漆,以及金线,绘制出栩栩如生的只有皇家才能享用的五爪金龙和祥云等物。
“臣弟由学,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环视了一遍大厅,朱由学并未发现有什么石门或是什么的,站在大厅中间,拱手朗声道。
等到的不是皇帝的回复,而是大厅四周折回的回音。
朱由学是臣子,这没有错,但他还是一个亲王,一个正常的年轻人。
君王不自重,臣子何须奉。
朱由学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这脾气还不小。
“皇兄,您唤臣弟进宫,却不见臣弟,这是何意?”对着空荡荡的大厅,责问着,声音虽说不大,但其中所带有的火气却是一点也不少。
待声音完全落下时,还是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人应声。
一如既往的如同死寂一样。
又过了一阵,朱由学实在是耐不住了,语气很是不善的,冷冷道:“皇兄您到底在还是不在,若不在或无法见由学,那由学就先行退下了。”
说完,情况还是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朱由学说到做到,脚下根本不含糊,说走,拔起腿就掉头往回走去。
一路也不做停息,既不而行。
可是越走越远,时间早已经超过了进来的时间,但朱由学却还是没有走出去。
路还是那个路,但就是走不出去!
鬼打墙?
这三个字突然浮现在朱由学的脑海里,心里甚是一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