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大军出征后,锦州城上下还在关心着、议论着毅王的私事。
那天因为战情而耽误了的最后‘面试’,在军队开拔后,又重新开始。
姚全见时辰差不多,眼睛看向朱由学,见朱由学向他点了点头,走出大殿,宣布道:“王爷有令,各家女子依序进殿。”
姚全话音刚落,在一些贵妇的带领下,众女子,步伐轻盈,鱼贯而入。
“跪~”姚全站到朱由学身边半步远,对着台阶下的众人喝道。
众人听声,一一打了个千福礼。
乘着行礼的当口,朱由学狠狠地饱了眼眼福。虽说宫中的宫女们也都五官端正,基本都是国色天香的倾城美人,但那也是以前。出来这么久,都好几年了,展眼望去,不是男人,还是男人,或许会看到一个半个身姿婀娜的,也解不了长久以来的口渴。
今天一下子这么多,收刮了算是锦州城最美的妙龄女子。
一番询问下,朱由学心中大叹息,不时地摇着头。面前站着的数名女子,虽说美,但没有一个合乎他的心。
这天下美色千千万,他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能使得别人的心与他一致。
按照规矩,众人都回去等消息。到了晚上,朱由学让姚全传话给高邦佐,意思就是,全部不要,现在有了,也感谢高邦佐等人这段时间为自己的事情操劳着。
其实,高邦佐等人这般心急的给朱由学找暖被子的贴身人,也是想用女色拴住他,每一次出去,朱由学都要带一身伤回来,虽说每一次都有惊无险,但上天幸运的天平不会永远倾向你这边,这些劳心老力的事情,还是交由专门的人去做,最好。他就在后面指点江山就行了。
春光和煦,暖春三月,万物复苏,大自然展现出一片勃勃生机。花草正与泥土争斗着,欲从泥土下钻伸出来,呼吸着春天的气息。
朱由学现在是整日美人在怀,不问任何军政要事。可惜的是,他已经忘了曾的一个承诺。
河边,一处竹屋,院中。
一少女,正在晾晒着从附近的山上挖采并洗好的草药。拾绰好草药,少女又忙着抱薪材进入厨房,准备烧火做饭。
天近晌午,散落在大地上的零落人家,屋中的烟囱里生出屡屡青烟。
一副渔夫样的打扮,老李头笑眯眯的带着鱼篓回家。
见他那样的高兴,路上的行人知道他又是斩获颇丰。“李叔今天大丰收啊”、“李爷爷回家啊”、“老李,下午陈五家集合啊。”
一路上与老李头打招呼的不尽其数,一来奥里头人缘好,热于好施,总会帮衬周围乡亲;二是,他会有医术,十里八乡的人都跑到他这瞧病,临了了还不收问诊费,倒贴些草药给前来瞧病的乡亲。
“嫣儿,嫣儿,给爷爷打盆水来,今天中午,加餐!”还未进院门,老李头就扯开嗓子,嚷嚷着,就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今天要加餐。
少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双手端着一个木盆,里面盛满一半的水。“爷爷,嫣儿已经将午饭做好了,这鱼明天吃吧。”
中午已经有肉,有汤,还有一道素菜,对于祖孙二人来说,已经算是够多了,再加菜就显得浪费了。
“没事,爷爷知道,对了,将爷爷床头下珍藏的一坛酒取出来,今天爷爷要告诉你一件事!”老李头从少女手中接过木盆,然后将篓中的鱼倒出一条,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就多出了一柄刀,然后以炫快的刀法,清理鱼身。一边清除,一边吩咐着少女,两不误。
少女在洗碗刷筷子,老李头用他那独门的秘法烹制着锅中的鱼。
午饭间,老李头自斟自饮,很快就酒过三巡,饭也吃的差不多饱了。老李头仰头又是饮下一杯酒水,然后砸了咂嘴,说道:“嫣儿,你还记得,去年在我们家疗养的少年吗,最后被一支军队给带走了,还记得吗?”
老李头这老不正经的,他明知道自己的孙女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还这么问,可让人家女孩子怎么回答。少女,又羞又急,深深地低下头,只顾着刨饭吃。
少女的衣服里面,脖子处挂着的龙佩,就是朱由学离开时送给她的礼物,她没有一刻离开过自己的身子。
看着孙女的羞样,老李头,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接着又说道:“你大柱叔,前几日去锦州城,无意间遇见了少年的侍卫,也就是你大柱叔救下的那人。”
“那侍卫,告诉你大柱叔,他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只需出山,到官府办理户籍就可以了,而且还说道那少年前段时间又出去与蒙古人打了一场仗,由于旧伤未愈,新伤又生,新旧一相交,最后病倒了??????”老李头,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自顾自的说着,也不问少女。
少女早已经放下碗筷,认真的听着爷爷的诉说。当听到少年病倒了,一时心神慌乱,手脚一动,将自己的碗筷不小心碰倒,掉落在地。
“砰”的一声,惊醒了老李头,老李头一看是少女的碗筷掉在地上,而少女现在就跟那傻子相差无几,神情呆滞,眼眶中还带有泪水,两颊上已经有泪水流下,两行清晰可见的泪水,一直滑落而下,最后滴落到面前的饭桌上。
见到孙女的那副模样,老李头因为喝了点酒,一时间怒意大发。他感觉自己的孙女现在这样的忧愁善感,都是那臭小子惹得,越想越气不过。
“啪”一下,两手同时拍打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收拾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过两天,等你大柱叔一家来时,我们一起去锦州。”还没走进房间的老李头,头也不回的对着还处于惊呆状态的少女,说了一声,这一声虽说不大,但传到少女的耳朵里,如那平地惊雷一样,响彻整个天地间。
三日后,李柱拖家带口的来到老李头家,老李头将自己那最压箱底的几锭黄金和白影取了出来,拿出一锭白银,约摸着有十两重,从隔壁人家牵来一辆牛车。并让人家帮忙照看着自己的家。
东西没有多少,一辆牛车两家人连同包裹一齐装车走。
牛生性温和,行动缓慢,它毕竟不同于马。走走停停,十一天后,他们才走到锦州城脚下。老李头曾经来过锦州城,今天再看眼前的锦州城,都认不出来了。这焕然一新,而且还大了不少的城池,和他记忆中的锦州明显就是两个样子,按现在锦州城的规模,只要没有战争的侵扰,安平的发展,不出十年,必然可以和关内任何一处大城相媲美。
李柱来过锦州,而且见到过王明仁,和他也打过招呼。王明仁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李柱是他的救命恩人,除开朱由学以外,李柱就算要他的命,他都毫不含糊。
城外一处帐篷区,来往的有医官,有百姓,也有军队。这里是城外居民进城必须要经过的程序,没有这里开出的条子,除非统帅府有人,不然谁也进不了城,那些从京师来传旨的大人们,就是因为没有先与锦州城官衙打招呼,后又无礼不遵守锦州城立下的规矩,最后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也是那一次后,谁也不敢耍大牌,拽大袖。
老李头他们按照规矩进行衣物消毒,又让医官检查一下身体,最后批了条子,盖上大红印,他们才继续往城门洞走去。
原先,他们的牛车,按例不准进城,但一直等候在帐篷区,王明仁派来的人,再三确认,知道他们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后,和主官大了一声招呼,并取出侍卫队长的行条,那主官这才松口。
几了城后,那名侍卫,并没有将他们带往统帅府,也没有将他们带往官衙。统帅府他没有权利将他们带进去,就连他的上官王明仁也没有资格,除非那些大佬他们发话。官衙,每个街巷口都有指路牌,压根就不需要他多此一举。
侍卫将他们带到了登仙楼,取出身份牌,给了登仙楼掌柜的。掌柜的知道,这些人就算不是自己的老板毅王朱由学的客人,也和他那些手下有关,不然是不会叫侍卫前来的。
掌柜的是京师来的老人,他的眼光算是很毒辣,其他几人他一眼就能看穿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但老李头他怎么呀看不透,他与老李头那表面憨憨的样子,四目一相视,顿时感觉全身有一股无力感,怎么也使不上力,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是警惕,他暗中留意着这些人,打算观察几天,然后将消息整理送上去。
看这一帮老的老,小的小,穿着并不光鲜,但身体都很健壮、健康。掌柜的让小二去烧水,吩咐厨房准备吃的,他亲自领着几人往那几间客房去,上房不能给,下房不准贵,只有中等的客房,可上可下。
将他们安顿好后,掌柜和侍卫退出后。掌柜就问侍卫,这几人是何人,哪里来。他们毕竟同为一属,同气连枝。若是有做的不到位的,那丢了主上的颜面,他们这些下人,也更是没有颜面,危险时候,更是应该代主而死。
侍卫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一一说出,对于几人的背景,他的上官也没有和他细说,只是让他在帐篷区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