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虽说早就入了大明籍,还当上了副总兵之职。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是蒙古人的身份,他这一身,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与自己的同族不同部落的人在战斗着,手上算是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朱由学醒来后,第一件事就将这‘收点’朵颜人的重任交接了给他,不用杀人,只是让他们换个生活的地方,满桂乐意做这样的事情,毕竟斩杀人,虽说一时的痛快,但这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刀下,多少有点心有不忍,而且人都相信有因果之事,更是希望能少杀就少杀,能不杀就不杀。
哭喊声一时犹唱不绝于辽阔的草原,在蒙古朵颜人眼中,汉人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若真是好心,也就不会让各家迁离家园,虽说草原人四季各处迁徙,四处为家,但这样被迫的离家,也是心中有很多不舍的。
青壮男子都被收编成一组一组,分散在茫茫草原上。也不管这天冷还是天热,他们是冷还是饿。蒙古人过着连奴仆都不如的日子,面朝大地,背朝天。日不出而作,日落还未息。
他们在干着一件坏在今秋,功在万世的事情。
修路!!!
按朱由学的话,修路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可以加速朝廷与草原诸部的联系。
在修路的同时,沿道路每隔上一段路,就有在修建中或以修建好的戍堡。这些戍堡作为大明军事支援点,在非常时间段里作为道路监守的武装人员居住地,他们监督蒙古人修路和建堡,也防止有敌人来袭或者修路的蒙古人生变。
每一段不是说只要有路行就可以了,泥土需要进行多次的碾压、平整,还需要石板或者石子铺设的。
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容易的,都需要时间的流逝,经过慢慢的积累进而完成最后的成功。
满桂所率的骑兵在此次大战中算的上出尽风头,同样也是损失惨了又重。
就地征兵,有的是马,原地征兵,步军中的很多将士直接转入到骑兵序列,这些上过战场,闻过血的步军,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优秀的骑兵,是个好苗子。
骑兵整顿后,大多达一万三千人。
一日,在临时筑成的点台上,朱由学站在上面,众将领都左右侍之。
朱由学向这已经磨合好的骑兵正式授旗,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支军队从现在起也算是有了名分了。
按锦州统帅府的军制,这支骑兵被命名为统帅府血骑军。当然,这是内部叫法,在报到兵部的军名,则由皇帝和兵部定夺。
血骑军的军旗,赤红一片,上面依稀可以看见跑动着的战马的身影,正是合了此军的意思。从尸山血海中一路走来,奔袭在战场上。
血骑军的成立,也给了骑兵兄弟们一个交代,特别是刚由步兵转为骑兵的将士。
仅剩下四百人的模范营,百分之二十的战损,也算是较高的损失了。
曹文诏并没有从刚下战场的各部去挑选人员以充足自己的队伍,他带着模范营消失了,就在血骑军刚成立之时,他们就以练兵的借口,消失在茫茫草原中,除了个别人外,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干什么去。
赵率教的步军并没有什么授旗仪式,因为,朱由学打算在回去后将步军从新整编,这样子的军制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太乱了!
赵率教率先领着军队凯旋回锦州,茅元仪也跟着回去,他是带着任务回去的,朱由学交代他让已经成长起来的参谋室的人员一起编书,定规矩,再正规化的整合参谋室,因为一旦朱由学回去后,将扩大参谋室的规模,和它的作用。
洪承畴跟着朱由学,来回视察各处工地的进展,还有就是朵颜部剩下的幼儒的安顿工作。
多少朝代,多少雄伟的帝王,因为北方的游牧民族的骚扰,而搞的没有办法,只知道打打来犯敌人,修修垂立在各处的城墙。
像朱由学这样直接将路和戍堡修建在草原上,还是第一次,不知不觉中,朱由学做了个第一人。
既然是第一次,就注定不会那么顺利,不会那么平坦的就让他完成这宏图伟业。
十二月初三,这工程正式开工才一个多月。虽说外面已经是大雪皑皑,但朱由学并不接受下面的意见,还是继续开工,他才不管那些战败者的生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开工以来,已经有很多蒙古壮汉被升为监管,不需要干活,因为他们这些人知道识时务,学汉话特快,又很听监管的话,所以他们就脱颖而出。
在蒙古人眼里,他们是叛徒,背叛了长生天,是会受到惩罚的。
初三这天,众人还是和以往一样,出工,虽说大雪一下,这效率大幅度的降低,但铲除积雪,用火烧烤着冻土,这些事情,是他们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也被派出一批人用积雪浇筑冰墙,一来可以抵御风寒,二来可以防止这草原上随时都有肯能出没的豺狼猛禽,同时也可以防止有其他敌人来袭和这些不堪劳役的蒙古人逃跑。
“王爷,今日我们还出去吗?”正坐在火盆旁伸手烤着火的洪承畴,一边烤火一边对着坐在对面也在烤火的朱由学说道。
“嗯,今天出去再看看,过几天,就得回去过年了,估计也不会再来这里的,不看看,心里还是不放心,毕竟一万多人驻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朱由学搓着手,应声唏嘘道。
这话还没说完,事情就来了,一穿着血骑军服的军士,进了大帐,在帐帘被掀起的那一刻,外面的冷气直往里窜,一时的冷气,使得朱由学和洪承畴都倒吸一口气。
“王爷,满将军派小的前来,让小的告诉您工地上出事了,?是因为?????。”行了军礼的军士躬身对着朱由学说道。
“什么?”朱由学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来到军士面前,问道。
看着朱由学那有点很恶的脸色,军士害怕了,他平时进过最大的官就什长,朱由学这突然散发出来的威严的气势,连洪承畴都有点有窒息的感觉。
见军士那般模样,朱由学也知道自己的失常,随即有恢复了过来,大帐中之前蔓延的那股无形的威严的气势又空如荡荡,不是看到洪承畴他们额头上的汗水,谁都不敢相信之前的事情。
朱由学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自从每一次生病后,心中总用一股气在增长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朱由学向军士和洪承畴讪讪一笑,,走向放在横架上的披风,和佩剑。洪承畴见他这样,也去取来自己的东西,等朱由学系好披风,带好佩剑,又走到军士面前,看着还木讷的军士,退了他一把,军士才清醒过来。
出了大帐,那才叫一个冷,不是有披风就可以阻挡住刺骨的寒风的。朱由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下台阶,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然后一个华丽的翻身,上了马背。两脚在马身上用力一叩。坐下的小白接到主人的命令,撒着马蹄,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欢快的奔驰在茫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
众人都紧随其后,奔赴事发地。
“王爷,他们已经被我军围困了起来,胜利就在朝夕之间。”,满桂也甚是不好意思,这刚受到朱由学的重用,独领一军,现在可好,出了这么一出,还是被劳役的人反抗,若不是反应及时,说不定还让他们给成功了。
怕什么来什么,朱由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对着满桂笑了笑。“满将军的所做,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事怪不到将军,只能怪这些叛乱者心怀叵测,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终日防贼的,我们呢只要上下齐心,做好应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将军这么快就围困住叛乱者,就足以证明将军的功劳??????”
听到这一番话,血骑军上下都疏松了一口气,悬提这的心,也可以安心的着落在地。
满桂更是热泪盈眶,短短的几句话,朱由学就得到了一个死忠,真是大赚。
朱由学用望眼镜查看了一下被围住的叛乱者,面露冷笑,轻哼一声,抬头望天。“将军,我看还是早点结束战斗,让兄弟们好回去取取暖,这天气看样子一场暴雪即将到来。”
“遵令!”
满桂向朱由学施了一礼,也没有走开,直接就向左右下令,片刻间,叫喊声,撕嚎声,惨烈的一阵盖过一阵。
朱由学也不管结局如何,自有人会将最后的战果上报给他。
刚走进大帐的朱由学,对着跟着进来的洪承畴说道:“你就不要回去了,我怕他撑不了场面,就辛苦你了,等有了好的人选,就将你调换回去。”
洪承畴听出了朱由学的话后,一阵失落,过节不能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感觉很失落,但有听到住朱由学对他的重视,也知道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留下的三千步军全部由洪承畴接管,与此同时的通知,也都下发到给将士们。
朱由学又将模范营的事情交代了给洪承畴,原先以为留着么一手就够了,看样子还得多留几手,以防备意外。
没几日,朱由学带着侍卫们回锦州,赶上送灶,过小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