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贰拾曾经的大青门院,章肆
岁月!还记得吗?
曾经的红告诉我们没有谁可以永久存在,即使是仙也有跪下的一天。
那时候已经三年,大青门院依旧大青门院,柳长衣依旧是掌门,而李朔,已经没有变化,除了没有清理的胡子,他还是三年前喜欢王雨帘洗澡的少年。
他现在还是少年!
唯一让我们难以理解的。
“喂!这妖怪太大了,祭台上放不下。”尊名没有变化,他本应该也是少年,可能他接触死亡和尸太多以致心都冷漠。
“没关系!那妖肚饿的时候放哪里它都会拿的。”
“哼,那妖现在越来越挑食了,那妖头都在上面挂了三年,他硬是没有动过,还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也是,最讨厌挑食的了。”
“尊名师兄!要不我们把那妖头取下来!都三年了,现在都变成白骨了。”
“没想到化的那么快,好歹也是妖,凡人都不至于这副模样。”尊名了眼那已经白了的头,又了眼竹林,漠不关心道:“这个你不管,何必对一个妖如此好,我们只要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就行。”
“知道了师兄!”
这是没有名讳的小道士,至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被某个女人拎走了,说要把他卖了,卖了好赌博去。
他把妖随意找个空旷地方放下。
“咚……砰!”
荡起百米尘雾!
“小心点!”尊名边说边从腰间取出葫芦喝起来,不是桂花酒,凡间的竹叶青,而且是那种兑过的。
这味道李朔没有喝过,他的前半生只饮过桂花酒,其它的都不复。
“大师兄!您怎么来了。”小道士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见优哉游哉的李朔向这里过来。
“师傅叫我过来给那妖怪加点餐!”
“餐?”尊名疑惑?
“也对!那畜生现在越来越得意,以前我初来的时候,它是什么都吃,现在还要特意为它准备餐食。”
“是呀!也不知道掌门为什么要养这畜生,还没有养猫养狗来的实在。”小道士自以为是这样的道。
李朔往他太阳穴地方轻轻叩了下,说道:“师傅想要怎样我们可是管不着,况且我们好歹也是修炼之人,怎么可能养狗猫这些凡物。其实师傅还是有远见,养妖孽听起来就霸气。”
果然!李朔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大师兄,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您放在那个祭台上就可以了。”小道士指着祭台道。
“嗯!你们忙你们的去,我放下就走。”
也不知道师傅怎么叫我拿这些水果过来,畜生会像人一样吃水果吗?
李朔坐在祭台上,从篮子里随便拿出一个苹果啃起来。
“嗯!味道还不错。”
那是那时候的李朔,盘腿坐在祭坛之上,一切都那般的简单随意,人世间的安静安康也许都在这个时候演变的如此真实,但是又那般虚幻,如果那时候叫得那吊儿郎当的李朔回首,想来在画面之中必然的会透着股苍白味道,无法抗拒的白。
嘿,柳不住。
柳不住?不,我的名讳叫做李朔!
吃了一会,李朔准备离开,忽然就在这时候,这个少年有了少年的乐趣。
你说这妖孽长什么模样,他从小就在大青门院长大,虽然知道,但是却一次也没有见过。
等等!
今天一定要那妖长什么模样!
打定主意的李朔躲在一堆竹子后面,等了一会,实在无聊之时出去拿了个苹果继续回来吃起来。
那时候他如果可以预见,想来这个少年必是不会在留下,可是这世间又有谁可以见未来过去的奢华,一切都只是流水,奔流桃花的模样。
作为观众的我们第一次,不,应该是第二次见那只手,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女人的手,现在才发现我们错了。
她是妖!
虽然长着女人的容颜。
知道英招吗?这妖和它很像,一样的人脸马身,但是她没有尾巴,本来四只马腿现在有两只变成了那双女人的手。
李朔第一次见那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是英招模样的那妖,但是和小道士预料的不一样,这妖只有五丈长,除去那手的三丈,其实很小。
李朔虽然放荡不羁,但是见这一幕依旧被吓住。
虽然那妖的容颜上,女人美的有种耀眼,虽然也只是虽然。
然后是锁链,紧紧连在项圈里,死一般箍在她的脖子上,
怪不得食物一定要放在祭台,因为一旦过了那距离,她就吃不到,那锁链的声音就像十八层地狱一步一步走过来,手里安静安康。
李朔躲起来没有出声,妖像狗一样吞食着那些死去的妖,第一次这个少年心里生出一股不能,即使是妖,何必要像狗一样折磨,这世间有狗就够了,自私!
何况还有那一张美得憔悴女人的容颜。
他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落座在那个位置之上,那时候他的心不必是冰冷的,那时候他的心还是那么的柔软,慈悲连妖都会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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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当空,这时又到桂花开满大青门院之时。
刘依旧在酿桂花酒,不过知道李朔的他特意留几坛子给他,免的一无所有。
那一年的秋提湖也学会了饮那些烈酒,甚至比男人来的更加的嗜,但是她不喝桂花酒,觉得那酒太淡了,喝不出那种感觉。
尊名每次下山时候都会带着上好的竹叶青回来,有时候是状元红,有时候是烧刀子,不过她最喜欢醉chūn风,为此她还一直威胁他,因为太少了,少的连翔客都不容易拿到。
三年后的王雨帘美的更加清秀脱俗,那一身的白可以轻易和天融成一体,举手投足之间是一个时代或者国家的诞生。
“喂!女人。”
三年后的李朔已经不再习惯叫王雨帘作小妞了,现在的他改为女人,也许真的变了。
“啊!朔,有事吗?”
她一个人安静坐在大青门院最大的那棵桂花树下着经文,暗黄暗黄的光落下给人以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想你的脸。”李朔少年般凑在她眼前问道。
“啊!”
她还是那样羞涩红了,脸皮依旧那么的薄。
“你怎么一下子就红了,我要白的时候。”
轻薄吗?
同样是少年和少女,少女永远比少年更加的成熟,她们见或者以为的也更加的远。
“你叫我白,我怎么可能就白,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王雨帘娇羞抱怨着,从声音里可以听见种甜蜜,虽然只有那么一丝。
“你自己的脸自己都控制不了,你怎么修炼的。”李朔撅起双唇目视着将容颜越来越颌首的她,依旧是那般千年不变的淡淡笑意,这一次带着股少有的喜悦之感。
“哼!我找别人去,对,那死丫头的脸永远都不会红,找她去。”李朔不再理会王雨帘,一句话再见也没有,自顾自的离开。
只剩下王雨帘一个人书影子。
那时候的李朔依旧没有回头,如果他回头,一定会见这个少女的容颜一下子白了,是那种没有一丝血sè的白,连手都玉sè。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的人生就像落叶,正在开始的时候是在那些悲凉的季节,而最纯正的桂花酒必须在桂花开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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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我们还在,因为观众席上坐满了我们。
然后我们见了秋提湖,这个女人和尊名坐在小亭子里拼酒,拼的是凡间的清酒,很浓。
李朔老远就闻到那股刺鼻味道。
“来!你呀的快点,把这给我干了。”
“你不要喝了,都醉了。”
“我没有醉,是你怕输给我,害怕了,一定是害怕了。”
秋提湖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着李朔一脸的嗤之以鼻。
“丢人!”
“啊……是谁,哪个说话,给我过来……我们一起干,干。”这是秋提湖现在最后一句话,然后整个人便栽倒与地上。
“大师兄!”尊名连忙站起来,见秋提湖倒下又赶忙过去要扶起。
“我来!你忙你的去。”李朔一副大师兄的样子,尊名只好说是。
把秋提湖扶起来,她也真够醉的,手一摸上桌子,一把抱住,呼呼睡起。
“猪!”
李朔不屑骂道,见清酒,他没有见过,有心事的喝了口!
“咳……咳咳……咳呃呃!”刚一口,就从里面喷出来。
“什么酒,这么难喝,还是桂花酒好!”
有心事的他眼珠子四处转悠,然后伸出食指挑起秋提湖的下巴,去她的脸,这是李朔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她的脸,在她印象里,这个少女不会王雨帘那般淡淡的笑,所以也就不会和王雨帘那样是红的,脸一定和那个妖一样是惨白的。
但是他错了,秋提湖的脸没有白也没有红,是很正常的润sè,着李朔一脸无语,然后口渴起来,虽然不想要喝,但是还是重新喝了一口,依旧很呛,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感觉。
有时候我们更应该学会放弃或者离开,那样的李朔就不会留下来喝着清酒,就不会忘记桂花酒的味道,就不会那么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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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繁琐了,但是马上就会安静下来。
姜箜孺回来了。他!大青门院的二师兄,在所有人眼里,除了掌门,他是最像大师兄的,至于李朔,那只是大家名义上的。
没有人知道二师兄这几年去了什么地方,大家本以为他的回来会很热闹,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二师兄这个人,他太过神出鬼没的。
那时候的李朔和姜箜孺在我们记忆里第一次再见是在后山那片竹林,那一天他抱着剑站在那里,然后见忽然出现的李朔。
“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没几天,倒是你,好久不见,李!”
他们的称谓没有师兄,没有名,有的只是姓!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朔已经在落rì时节来那妖的容颜。
“侍刀!这把刀要一个魂魄,师傅答应我把”颠倒去向”交给我喂这把侍刀。”我们见了姜箜孺的刀,很长,就像太刀,但是没有弧度,样子已经销了,翔客的器比凡人的器来的更容易销,因为一直在戮妖之中。
“侍刀?那是什么。”李朔不知道,忽然风起,样子那妖要出来。
“你不是我们侍这一脉,不知道也正常。说白了就是戮一头强大之流的妖,给兵器新的生命。我们侍这一脉的器,寿命都不长,没有侍的话很容易断、流失!”
李朔的脸没有过多的变化,虽然对那只妖很好奇,虽然可能觉得她可怜,但是终究是妖,少年的心还很稚嫩。
“哦!”
声音!
是她!
最近李朔发现她喜欢在落rì的时候晒太阳,安静的就像凡人小猫小狗一样,真憔媚!
见她的时候姜箜孺整个人的气瞬间凌厉,就像演绎红的祭一样,一样一动不动,只不过一个人是剑,一个是刀!
但是那起手式是剑的感觉没有错,一样握住,静,听风声,人如不复,肩动,猛地如惊雷一瞬,快如人心。
“呛!”
这把刀出鞘声音很沙哑。
没有红,一如往常。
妖,她感觉到危险气息,白手想要挡在容颜前,虽然挡住,但是那力道。
“轰!嘘,忽……”
妖的白一瞬间红了,卷起数不清的尘土,身子被击退百米,原本繁密竹林立即便东倒西歪,风!好久以前的妖头在风里摇摇yù坠。
李朔没有表情,就像一出无关紧要的戏,然后他见了她变出原型,很可笑,竟然是个女人,**裸没有衣裳,她的美是那种无法表达的,就像思想,美得一瞬间一世界。
很多妖都是化chéng rén形,没想到她竟然喜欢化成妖。
“喂!姜,她是妖吗?怎么原型是人。”
李朔走过来,很赖地抱着头,依旧是那种无关紧要。
“没错,也许是这世界唯一一只这样的妖,记得是师傅带回来,那时候听他老人家说这是人和妖生的异种,没有名,师傅就取了个“颠倒去向”的名。”他的脸sè此刻正常,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他的剑,为接下来的侍!
“你要杀她吗?”
“嗯!我的刀要妖的血,不能就真的销了。”姜箜孺像是玩笑,原本以为他是不苟言笑,没想到也很平凡。
“可以不杀她吗?”李朔这一生,不,他的前半生除了他师傅,就未求过任何人,这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啊!为什么?”姜箜孺很讶异着他,整个大青门院没有比他更了解他的人,即使是师傅都不行。所有他才会讶异,他才会吃惊他的无关紧要的放下。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李朔说不出来原因,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比偷王雨帘洗澡时候来的还要胆怯。
“她对你有用吗?”姜箜孺问他。
“嗯!也许……”
姜笑了,很大哥似的。
“那就给你,我下山随便找一个就行。”姜箜孺对待李朔的感觉就像大哥对着弟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纵容。
“谢谢!”李朔着他说道。
姜箜孺愣住,过了一会才笑道:“李,没想到区区一只妖就可以换你一声道谢,我倒是赚了。”
李朔脸sè明暗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从来都不会感谢似的。”
姜箜孺把刀插回鞘,这过程刀明显在挣扎,好像在为没有饮到血而不满,倒是终究只是刀,姜,冷漠就不顾了。
“你的xìng格我怎么会不知道,算了,我还是要快点,你它都不高兴了!”姜把刀鞘举起对着李朔示意,然后离开,他的背影是那种到处漂泊,比李朔这样养尊处优来的要古铜sè许多,要沧桑很多。
那妖没有原型的时候起来是那么的妖恶,现在却是娇弱的小女子,微微颤颤随在一旁,她的手有道口子,红已经干了。
李朔走过去居高临下着她,有时候少年会莫名其妙作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在他长大以后会觉得可笑悲哀,但是这一次,有的只是不会断绝的痛苦伤觉。
“喂!听得懂我说的话吗?”李朔手指轻轻点着她额头道。
妖!迷茫不复人的智慧,她现在应该只是凭着本能。
“身子和王雨帘的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李朔把她抱膝的手拿开,了眼这妖**身子。
她是妖!不会像王雨帘那样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也不会像秋提湖那般凡人,她的容颜即使是现在依旧是那般的苍白,白的就已经透明似的。
而他有很多法宝,其中就有个盘子,洗脸的那种,取出来的时候上面盛着不知道来历的水,没有招呼“嗖”的一下就“哗啦”从她头上浇下。
她可能怕水,手舞足蹈的。
再见时候,她的伤居然开始恢复,不一会就没有了伤,她的身子被水清洗后,像琉璃瓶,像云,更像白sè雪的飘洒,美的冰清玉洁,连李朔这个懵懵懂懂的少年的心都有种感触。
“咚!”
有些人从生下来都未成听过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一次,李朔听见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会是这样的,跳起来就像一步一步跳着楼梯。
“师傅说的没错,这水疗伤很厉害,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水罢了。”
痛一下子从妖的感觉里不复,她没有笑,伸出舌头在李朔的脸上舔了一下,好像在表达谢意。
“呃!好恶心。”李朔连忙把她推开,一瞬间她又变成那只巨大的妖,好像叫做颠倒去向。
如果知道接下来她要作的,李朔必是会溜的。
她伸出巨大的舌头,在李朔恶心的时候又舔了一下,他的脸整张都沾满了唾液。
“你也没有必要变大!这样更恶心。”
她好像听懂一样,又变回女人模样,偎依在李朔怀里,这一次,他听见她的心跳声,也听见了从她那里传过来自己变快的心跳声。
那一天的故事是李朔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女人安静的模样也是她这一生不会的。
然后是风起,夜慢慢降下,女人好像在这模样的时候怕冷,也对,她一件衣裳都无有,紧紧抱住李朔,不断颤抖。
冷了吗?
“喂!等我,马上就过来。”他把自己的青衣脱下披在她身上,两个人和妖的鼻梁碰在一起,眼睛直视着。
他转身准备离去之时,妖的她伸出手握住他离去的左手,摇头,双眼里透着股楚楚可怜想要怜悯之类的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她是这般相似王雨帘,或者比之王雨帘更加的胆小,但是他却如此眷念与她此时此刻依偎在他面前流露出的那股无法抗拒的味道。
他微笑将她的小手苍白放下,轻声对着她言语:
“不要动呀!”
说完他嗖一声就不见了,女人的眼迷迷糊糊,但必然在笑,带着股说不出来高兴味道,虽然她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