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伍大青门院,我的归宿
画面是曾经,亦是现在。
那刻是桂花漫天飞舞,瞬间的破碎,不仅仅是画面曾经,也是此时此刻归宁寂寞容颜上那片桂花,拿下放在手心里瞬间的旋转,便如那记忆般飞飞湮灭全然不复了。
他,是归宁,坐在桂花树下着无数落叶桂花的模样。他的身边没有柳忆芽,也没有姜末语,只有一世界的寂寞,想要彻底的睡去,却又不想忘记那么多的人。
“你怎么一回来便那般寂寞起来。”柳不住突兀出现在他的对面,那盘未完棋局之上。飞舞,风,青衣,人生模样。
“师傅,你不觉得痛苦了,原本很热闹的这里瞬间都回不去了。”归宁慢慢将棋局上的桂花扫去,那盘棋如果没有记忆错误的话,是他和柳忆芽下过的最后一盘棋,没有完,棋面上是他占尽上风,柳忆芽那时候应该是极为不高兴的样式!
是柳不住,他忽然拾起白子,随意寻了处落下。他们的棋艺都不是很好,全然只是会吃子的那副境界,对于如何活棋如何布局都是不懂的。
“宁,如果有天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作何选择?”他忽然说得是可以那么伤感,让归宁一时间无法理解,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绝不会像师傅那样把一切事情作得那般绝对。”
柳不住容颜苦涩,要他下子,他赢面太多,棋艺也比之柳不住要好上那么些许,便随意落了一处,吃了七个,然后落入囚笼里面也全然不顾。
“你和他们一样都在怨恨着我吗?”柳不住落下,嘴角寂寞上扬,痛苦之sè无法抗拒。
“不是怨恨师傅,只是真得很寂寞了。”归宁不会哭,他也不能哭,因为他不是凡人,心是冰冷寂寞的。
柳不住便没有落下,仰头了眼桂花,声音喃喃自语道:“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宁,我希望你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帮我照顾好大青门院。”
归宁愣住,神sè仿佛跪下那般着柳不住从未有过那般交缠神sè,仿佛脖颈被一双他记忆中的温柔手抱住,慢慢拉向了地狱,从今以后都不再出现了。
“师傅,徒儿没有那份能力,恕徒儿不能答应。”归宁摇头,便也没有落子,着那棋面上带着无数记忆岁月的模样,仿佛一生都被刻画在了上面一般,想要笑,但是又苦涩无助,你便当眼泪可以落下,安慰此时此刻我心的痛苦!
柳不住想来是预料到他会这般言语,方才道:“你知道吗?觊觎我位置的人很多,但是我都没有选择他们,甚至其中还有可以让大青门院千秋万代昌盛之人。”
归宁诧异道:“既然有那般好的人选,师傅为什么不选择他,反而要徒儿当这大青门院的掌门。”
柳不住闭上眼睛,他是怎样的人我们一直都不清楚,他的曾经是何等模样我们也无法目睹,但是他的曾经想来必然是一出戏,戏里面他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可奈何样式存在着。
语:“因为他和我不一样,只有你和我一样的优柔寡断,只有你,才让我觉得可以接替大青门院,我身下这副座椅。”
归宁便没有了言语,左手捂住容颜在那里癫狂笑着,笑着柳不住那言语荒唐可笑,也笑自己果然如同言语的那般优柔寡断。
左手是归宁的左手,落入棋盘上全然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模样,一扫,那无数记忆的棋子瞬间便不复存在,零星在空中,伴随着那些桂花飞舞旋转,这一刻的模样,是那般苦涩。
柳不住起身,他的青衣和他的柳叶剑,在风中,在他不多的记忆里面蓦然上演,刻画全然是一种杀戮的味道。
语:“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最后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如果机缘巧合的话,便帮我照顾好我那天真无邪的女儿。”他言语的是柳忆芽,好像是在寄托后事一般,回以是归宁的语:“师傅,您这句话不应该对徒儿来说,那是你的责任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
柳不住只剩下一幕背影还流淌在这片寂寞之城里,没有说话,淹没的时候有风,你说那是何等的风。我可以告诉所有的客,那是一股从未有过的zì yóu之风,一旦席卷而来,便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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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最初那只妖吗?记忆深处是流转在姜末语和归宁记忆中的那位黑衣女人,她此时此刻是安息在她椅座上,横躺,容颜紧紧贴住,仿佛是在聆听什么,也好像在嘲笑什么那般。嘴角略微抽动,着前方极为不屑道:“大青门院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然后便是这个女人“咯咯”笑声响起,寂寞的双眼蒙上了太多的雾气,不见也不愿意去见。
他的登场是早已经知道,落下,目睹着她的美丽,这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女人,岁月变更了很多代都没有带去这个女人的美丽,或许她是唯一战胜岁月的存在,也许她的一生早已经埋葬在岁月之中也不由可知。
“那不是疯子,那只是一种无法违背的道义。”柳不住出现在他离去的时候,坐在这个女人头颅前方空出位置上,柳叶剑安静悬挂在他的腰际。
她起身,发上没有髻,披散还有些许湿漉,想来她才刚刚沐浴更衣,仿佛一朵盛开在天空里的黑sè玫瑰,一闻,身躯刹那间便会支离破碎了那般。
“道义?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用来搪塞你们这些和葛门一样丑陋的嘴脸!”她的记忆告诉她,葛门和大青门院都是那般丑陋的,而且丑陋的不堪目睹。
柳不住笑了出来,他少有的豪迈,仰望天际道:“就当我们是和葛门一样丑陋了那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应该怎样的活,我也没有那种资格,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不去演绎什么大青门院的掌门,而是平凡人家的子弟,活个轻易一百年便足够了。”
黑衣女人闭上眼睛,纤细慢慢拂过自己容颜,轻吐香舌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爱上他,然后做出那般的行径。”
“你又一次后悔了,可惜人生是不可能后悔的。”柳不住说的异常沉重,也不可逆改,站立那里,便是生死不论!
她慢慢开启她的黑白世界,着远方那么朦胧的国度里,泪水不自觉便流淌而下,她没有妆,肌肤原来可以那般柔滑,不知道她是怎样活过那么多的岁月。
“大青门院的掌门永远都是那么自私,你师傅也和你一样问过我这样的一句话……”她顿住,泪水流逝的越来越深刻,像是要将这一幕容颜演绎的千川百沟才肯停手那般。
“然后你是怎么回答的。”柳不住哼身笑了出来,表情在画面里面是华美的白,一切停滞的白。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每次都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后悔了,我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告诉我呀!大青门院的王!”她“哼哼”两声泪水更加凝聚,她妖艳的美丽在此时此刻是颤抖的,“呵呵”笑着,抽搐无法自己,左手慢慢划过容颜,想要洗去那些痛楚,可是沾染在手心里怎么也去离不得。
柳不住摇头语:“我不知道,因为自己也和你一样。但这便是人生,永远都无法逆改变更,你已经犹豫了那么多的时代,难道还不想面对那些真正的痛楚吗?难道还想这般一直下去吗?”
她笑起来,说你们永远都是这么一句话,能不能言语些许更加感人的,让我哭泣的更加不能自己,那一刻也许就会顺着便答应你了。
她是在玩笑,柳不住也玩笑笑了出来,他其实一直在笑,但是都没有这一刻的随意,“只有你心甘情愿才可以的,不难先辈们为什么要将你囚禁那么多的岁月。
咯咯,呵呵,然后她站立起来,问他是不是要面对死亡了。
他说那不是死亡,是一种人生的道义。
她说你觉得你会不会死去。他言语说他也许会。她又笑他明明要死去了,为什么还要打扰她此时此刻的生活。他说你和大青门院都已经累了那么许久,他想要能不能结束这无数时代的宿命!
女人沉默了,然后告诉他,曾经他的师傅也是这般,但是她没有答应,最后他和他们去了禁地,最后便没有了最后。这一次她答应他,名讳为柳不住的男人,答应他面对她无数时代都不愿意面对的那份刻骨铭心之痛。
那一刻的柳不住站了起来,腰间的柳叶剑带着剑鞘取了下来,告诉她:我已经没有死去的理由,我必须活下去,为了他这无可奈何的前半生还有那一生的道义。
女人没有说话,告诉他她会等他,不要让她失望。
那时候的柳不住真的离去,在故事里,他就像那么多时代里那么多和他相似之人那般离去,什么也没有带走,但是却带走了一个时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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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大青门院,但是故事的角sè变成了秋提湖和王雨帘,她们坐在紫月殿外面那抹风之上言语凡人女人最喜欢的言语,道:“你难道不担心柳不住那恶人会死去吗?”
这语的巾帼必然是秋提湖的唇,神sè里依旧带着对柳不住深深的偏见。
王雨帘故事撩发,声音永远都听不出怒意,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你说如果他死去了,我陪他一起去是不是很好。”
秋提湖闻到她这一句莫名其妙之余神sè立即变得yīn暗,怒道:“你便是一直都那么胆怯,他才从来不正眼你。”
王雨帘没有反驳什么,接着是她的自言自语:“我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改不掉的。”
秋提湖深深吸了口气,便很想将她打醒,但是见这个女人一生都是这般柔弱模样又狠不下心肠来,了她一眼道:“我这次是说真的,如果他死了,你会怎么样,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殉情,那样我便真的不起你了。”
那一刻的王雨帘忽然间将向前方的容颜侧了回来,对视着秋提湖的容颜道:“你着我的眼睛,可曾得见泪水吗?”
秋提湖咬着自己的嘴唇,苦涩说了一句:“我不见。”
然后王雨帘便笑了,说原来自己早已经不会哭了。
那时候的天空很白,其实一直都那么白,白的就像初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在人世这张白纸上停留下来,一切都还是那么的苍白,还是那么可以有千种万般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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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然是可以插曲的,全然是在为那一回首的孤傲演绎一种别样。他言语,在生的时候。
“王!还没有到吗?”语气疲惫,行步艰难。
“你和个娘们似的,跟在王后面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还在那里装累。”
“我不是装,是真累了,况且,王,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一步一步走路不是很累吗?”
“王有王的想法,你们都不要猜了。”
祭在前面,这个和红异常像的男人,今天穿着白衣,后面的那三个人也是一样的白,只不过布料不一,显得极为不适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和祭那身安静沉默融为一体。
停下。
是祭!
重新活过来的他有一股全然不同与以前的气魄,那副游戏与人世间的王已经不复了。冷笑道:“飞!如果飞的话,我们就去的太早了,去早了有什么用,去早了他们也不会把幕拉开。”
“你们两个笨蛋现在明白了吗?王是贵客,没有王他们是不会表演的,所以去的越晚王就越加尊贵。”
还记得李窟吗?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就是凡人模样。
“你聪明,你厉害!就知道跟在王后面转来转去……你才是笨蛋!”
是赵元!
“好了,都闭嘴,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去赶,也许去的时候红已经开演了。”
祭的手伴随那人的名讳开始颤抖,在这世界里也只有红可以让祭停步,摆出握剑的手。
“红?王!你不是说导演一直是那个叫做祈蒙的家伙吗,什么时候变成红了。”
祭可有可无笑了声,道:“在我眼里,除了红,其它的仙都是蝼蚁,即使祈蒙可以编排所有的戏份,他还是条狗,呵呵……”
其它人都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除了吴敬礼,他的容颜在风中慢慢变得极为明亮,刹那间**了什么,便醒悟起了什么。
“都闭嘴!”
祭一声令下让所有都安静沉默,唯一可能不给予安静的就是祭嘴角那个很远的冷笑。
他很久以前是那一副模样,此时此刻的他,是一场别样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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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有些记忆是属于那些人的,并且永远都只属于那些人,永远都无法分开。
他见了旗木赵宽,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是桶,时不时鱼儿跃出划过优美弧线落入桶中世界中。他什么喜欢上钓鱼是归宁所不知道的,记忆中楚离如是极为欢喜,只不过他每次都将鱼吃了进去,年轻的柳忆芽觉得他残忍,他便再也不给归宁鱼吃了。
明明是柳忆芽那女魔头招惹的你,与我什么事情。
还有很久以前李刘扬被柳忆芽欺负,刘一吉和楚离如便说把六师弟打一顿。
还有很久以前刘一吉被柳忆芽欺负,李刘扬和楚离如便说把六师弟打一顿。
还有很久以前楚离如被柳忆芽欺负,刘一吉和李刘扬便说把六师弟打一顿。
甚至到了最后连姜末语也如是嘲笑与她,在没有丝毫**利益国度里面。他们不会丑陋,他们那般的真实,在已经死去的记忆里面。
他没有跟在柳忆芽的身旁,询问他的时候,表情带着僵硬之感,不知道应该怎么言语,默的时候是恭敬弯腰行礼,语气道:“许久不见了,宁师兄!”
“旗木兄,你变了很多。”不知道是修炼什么功法的缘故,此时此刻的旗木赵宽比之以前还要高大魁梧,特别是那一对肩膀,全然是归宁倍许那般宽广,仿佛即使支撑起这片天空也全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以前的旗木赵宽想来是会露出傻傻笑意说自己并没有“变得什么模样”,但是此刻的他只是带着苦涩回以:“宁兄也变了很多。”
然后是沉默,是天空,还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席卷上来,忽然间感觉到什么的归宁喃喃自语在那片天空中:“要变天了,这人世间连天都会变的。”
旗木赵宽没有言语什么,站在那里,他没有感觉到归宁感觉到的,他所目睹的很久以前是姜末语,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再眷念那个名讳为姜末语的女人了。
风,你告诉我,这人世间为什么要有改变。
他或者她在说:“因为国家、律法、人流都让你成为jì女,一无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