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贰岁月是酒徒,颠倒从未断绝
你们想要回到归宁还年轻的时候吗?不知道,客一旦的太过复杂,太过难以理解,就会轻易的离席,因为凡人把一切的自己的太过沉重,太过凡人。
呵呵!
可惜画面想要。
那一年有两次,一次是在他还没有浪客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他在大青门院的时候。
那一年是他渐渐熟络无数人时候,也是他意外见戏的时候。
那一年的准确时间是不可能记忆清楚,只知道那一年柳忆芽想要一出戏,那一年他们就去了离大青门院最近的那座城。
城!
它的名叫做“青”。
青和其它的城不一样,它没有自己的特sè,相反却又很多其它城的风情,像那烟花,像那皮影戏,像那文章,更像那不间断的戏,一幕幕上场。这便是青,依附在大青门院那飘渺无数里诞生中的城,带着大青门院特有的青,那股无法抗衡味道,弥漫旋转像一条条风温柔缠绕化为衣安息在身躯之上,闭上眼,记忆流转!
初的语是她:
“好呀!终于出来。”那一年的柳忆芽天真无邪,什么顾虑都不复,那时候的时代和世界还是那般的安静那般的祥和模样!
归宁跟在她后面,这一天只有他们两个,姜末语没有跟来,柳不住是个闲人,至于李刘扬和刘一吉,因为昨天在祭祀的时候赌博,被王雨帘抓住,现在还在努力抄着经文,不过楚离如却是没有见,这个男人在李刘扬失足的时候就开始不见。
不说话!你也不见我。
归宁在自言自语,如果你真的和这个女孩说什么,定是会被她缠起来,现在最好是沉默,就像空气一样跟着她后面,时间一久!她自然是无聊了。
但是女孩是天真无邪的,天真无邪的她会有一种怜悯的温柔,抱住归宁手臂,小巧拎在上面,道:“乌龟,你带我去找些好玩的,这里太多了,我都不清楚了。”
归宁想要寡言不语也无能为力,如是摇头对着柳忆芽道:“小师妹,我们该回去了,万一被掌门发现了,我们二人都必受到惩罚。”柳忆芽听闻便立马鼓起脸颊,仿佛河豚那般,双手抱胸,略显得意道:“爹爹一天无所事事的才不会发现,况且发现了又如何,他又不会怎么责罚我,不过如果我告诉爹爹是你强行带着我来的,爹爹一旦会罚死你,让你变成真正的乌龟,活乌龟,死乌龟,王八蛋四脚朝天,呵呵!”她自言自语声音中带满威胁和嘲笑,但是一旦出自天真无邪里面,便觉得不是那般难以接受的,反而是值得眷恋的。人呀,果然在混乱时代里眷恋那些得不到的。
那时候的归宁是投降了,跟随在她身后一步步流转在这座城之中。今rì应该是有什么节rì,不难也不会这般灯火通明仿佛白昼那般。
周围凡人熙熙攘攘好像不会寂寞,他留意了一下四周,忽然是铜锣敲打之声,“咚……锵锵!”
柳忆芽比之他来的更先,双眼发出亮光,比之这座城还要耀眼夺目,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所被红sè漆包裹楼屋上,那模样外面两排各列七盏血红sè灯笼,照耀低垂牌匾之上那斗大四字:“别忘生死!”
很奇异的名讳,和那样式就仿佛是jì院那般,那种在故事中无数次被眷恋的jì院,但是那全然不是,是比jì院来得更加寂寞之所!
“那是什么!”女孩也真的没有把归宁安放在眼里,自顾自的玩乐起来。此时的她停在一家戏院面前,样子里面现在刚好开演。
知道“东门苑”吗?在这个世界这是很出名的一场戏,不过女孩没有过。
“那是戏院,小师妹要不要进去。”归宁如是说,那种岁月伤感在这戏院上不知道演绎了多少场戏剧,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目睹那些戏之后便真得戏子人生了。
“戏院?我以前也过,不过那里面好吵,一点都不有趣,乌龟喜欢戏吗?”她询问他,而他言语喃喃:“应该喜欢!”柳忆芽很少会这般,对着他语道:“那本小姐便陪你去戏。”
归宁只能微笑,起身付过门票,进去想要寻一处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但是女孩必然是不会这般,她拽着他步入最为目睹的前位,列,目睹,是那一场戏的上演,一种忧郁感油然而生起来了。
依旧是那一年,演的戏子伶人身上有浓浓的妆,风尘弥漫着像rì一样刺眼。
首幕登场的是一位浪人,漂泊无家可归,身上着件风衣,腰间一把长刀。那模样好像到了处城池,一种异国他乡之感在浪客心里闪现。
其实这个世界的人把流浪的不称为浪客,只是很简单的流浪汉就可以概括。呵呵!那个浪客,我们还是称他为浪客!
是女人!漂泊的他忽然听见女人的声音,她好像在唱歌,这声音就好像是故乡,给流浪的他无法理解的安静,心好像想要永远留下的不甘心。
这是……什么?
浪客在自语,他身上还有一点儿小钱,去了那家jì院,上面挂着牌子就是东门苑。
唱歌的女人是这家东门苑的红牌,很少见像她这样已经快三十的女人还可以这样的红牌,也许不难理解,这声音:
带着股无法理解的伤感,寂寞都一并席卷而来,那是浪客已经很少有过的痛楚,他矗立在jì院之下,身躯在其上不断旋转起来,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回到了浪客最初的地方,那他生的模样,微笑的便凡人一生的模样。
清醒,活在夜夜之中的浪客,微笑着。
第二幕像所有故事一样,一样的简单。那是讲述红牌身世。太过凡人,家境凡人,父母凡人,自己以凡人的方式被带到这里,一入就是二十年。那年她只有九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三幕。
也许所有的jì都想要从良,她也不例外,那天就是她卖身的时候。
凡人的来往见了太多,只不过那一天的场面来得太过疯狂,一只只的凡人就像仙的内心,一样的猖狂。
浪客真的只是浪客,他囊中羞涩,但是他有武力,他的武一样是超越了凡人。
上前,他拔出他的刀,寂寞充斥在那个时代之中,没有挥舞,所有的凡人都不由往后面退去,惧意着他的杀戮模样。女人也在惧意与他,后退,身躯不由跌倒瘫坐在舞台之上,在故事中她的髻是jì院女人特有的穿花蝶舞髻,步摇珠花立目而上。
他上前,将手伸了出来,告诉她他愿意带着她离开这里,像一个最平凡的女人。
她是jì女,有着是绝不同那些大家闺秀的模样,打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问他,你愿不愿意为我放弃你的刀。
他目睹了刹那,告诉她,没有刀他就不能保护你。
她不需要这句话的下文,只要他的刀还愿意保护她便已经足够了。便告诉他,她愿意跟着他离去。
第四幕上演的时候是在黑夜,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这个男人和女人相爱,那一年,不可思议的妖也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叫玉儿的女人。
浪客的强不是凡人可以承受,可是这个妖的强大,依旧不是这个浪客可以接受,他说他是年华妖,他手里的年华即使是仙也是无可奈何,真的!浪客跪了。他败了,败的那般轻易,连刀都不复存在了。
第五幕的时候浪客被绑在通天的柱子上。女人已经嫁给了这个年华妖,那一年女人变得只有少女的时候,不愧是年华妖,那年华的力量美的一塌糊涂。
只不过女人还是喜欢浪客。
后来了?
知道吗?
仙!是仙,凡人不知道结果,他们虚构了一个叫做年少的仙,因为年华最怕年少,年少的年华是不复的。
这不是喜剧,是悲剧。
最后一幕的时候,年华妖死在年少这个仙的手里,可是!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没有年华的女人瞬间就苍老了,老的白发苍苍归去来兮,那是仙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一年,浪客和女人结婚,那一年他们只恩爱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就是女人的葬礼,葬礼的时候来的只有那个叫做年少的仙,他静静站在那里。那时候只有风,只有浪客落寂的背影和仙低着头着坟墓的眼。
幕下!
这就是东门苑,凡人的故事,也是仙的故事。
柳忆芽着忽然就落泪了,这个女孩真的很年轻,会轻易就被这样的故事欺骗,这样流泪。
人散去就像流水从指间逝去一样,一样的刹那时间停顿。
归宁静静走到女孩的后面,耳边多是她不满意那所谓结局的抱怨之声,见归宁便停下步伐,双眼怒视瞪着他道:“你去,帮我把结局改了,我要她和他在一起,并且永远都在一起。”
归宁没想到她会任xìng要他言语这般,便摇头道:“那故事已经注定了,我又怎么可能改变的了。”
柳忆芽便显得更加不满起来,双手叉腰,将身躯往前面一送,仰视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归宁,他的双肩宽广的可以将她淹没不复全然不存在那般。
“我叫你改,你便给我去改,这是命令,不难我就把你变成乌龟。”她这个时候是绝难有所更改的,微笑的归宁语重心长问道:“小师妹,你想要怎样的结局,就只要他们永远在一起便可以吗?”
她愣住,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稍微,便自己世界那般说道:“没错,我就要他们永远都在一起,任何事物都无法分开他们。”
归宁笑了是无法抗拒的,因为他觉得已经到了足够卑微的地方,摇头道:“小师妹不觉得永远在一起便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悲伤吗?比之现在就彻底不复来得更加悲哀吗。”
柳忆芽是无法理解他这一句话,冷漠任xìng道:“你这般是不是不给我改,好,你这死乌龟。”她嘴巴吱呀起来,小脚使劲点在他的小腿上,那不是一种痛,但是故事会给他一种痛,演绎出极为痛的模样抱住双脚跳了跳去,见这一幕的柳忆芽便觉得心满意足转身将双脚抬得极高,显得诡异那般行径而来。
他着柳忆芽,那时候的他觉得他无论世界和国家还有岁月是何等的卑微模样,也绝难让这个女孩的天真善良淹没不复,她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无忧无虑活着,那般美丽比之zì yóu比之凡人都要来的美丽。可是,可是不知道归宁为什么感觉到一种难以抗拒触摸沉重压制在胸膛里面,好像那份天真善良在这污秽不堪人世间便是一种践踏时代的罪恶一般。
戏之后的他们到底在作什么,就像是没有任何目的的凡人在这世间疯狂的旋转,每一次路过一样的场景,那蓦然回首才发现这城已经得彻底。
就在路边,自从东门苑后柳忆芽的心情便落寂,那是必然,她任xìng归宁不给的买账,一路上来很快乐,可是眼睛时不时瞪着他。耳边是极为熟悉之人的声音:
“赵先生很少见您老会这么晚来!”
“如果你们晚上不营业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
“赵先生真是会说笑,不知道这回要些什么?”他必然是一副小二的模样,在柜台上和他极为熟络,抹布搭在肩上,一容颜的言笑,安静也透着凡人。
“妻酒!”
小二笑了出来,这是很贵的一种酒,也只有青城才会有的!在记忆之中那是一种女子嫁人时,将宴席上的酒水取些许出来灌成几坛,味道是必然千种滋味。
“这次你来得早,我们这里还有一坛刚刚出来的,那女子是北边王家千金,今rì才出嫁的。”小二言语毕便从柜台下取了坛酒出来,封没有去,没有丝毫尘埃之感。
虽然酒越是陈酿越是弥足滋味,但是妻酒是越显岁月浅薄越是珍贵的一种酒。
买下的时候他花了一百两白银,凡人的钱财是他们的生命,而对他们而言却只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他揭开封,像江湖豪客那般一饮而下,灌入,顿时各式各样酒的味道冲洗他的魂魄,就像人生,放下,深深叹息,蓦然回首,在灯火依旧那般奢华癫狂之时回首,他的名讳,便深深刻画在记忆中。
或许说出那一句好久不见便是一种悲伤的话,那么赵羽,好久不见又有何妨?
“羽毛!”老远她就大声嚎出来,整个街道都听见。便纷纷侧目,那时候的凡人容颜颜sè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黑白便一笔带过。
赵羽没有注意,这一声,抬眼,触目,脸上立马现出温馨的笑,淡淡的是那么的真实。
对了!你们见过那些人真实的一面吗?
这里面……不管是祈蒙,是叶,是红,或者白发安静柳不住都没有他们真正真实的表现,也只有赵羽,这时候是他的真实,也只有他会不曾掩盖。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也不会想到,因为她根本不会这么去想的。
“师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对呀!羽毛,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忆芽已经彻底将归宁抛弃,现在的赵羽比归宁来的要更有意思些。
“今夜是青城的安康节,我特意请示掌门下来凑个热闹。”赵羽这般言语,妻酒放在柜台上,对于那种眷念的味道和柳忆芽相比,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咦!呃呃……羽毛……那你带我去玩好不,这木头,这乌龟一点都不好玩,连帮我改下结局都不肯,就只会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哼!”柳忆芽一脸恨意,小手抱胸蹬在那里,莲步不由又踢中他刚才伤的位置,这回的他没有言语,倒是让她不由奇异起来。
赵羽见这一幕,对着归宁报以苦涩笑意。进身言语:“大小姐,我和掌门请示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带你四处逛逛,还是有劳宁师兄了。”
归宁还以为他那一笑是同病相怜,全然没有料到是将她推脱与他,不由赞叹他的行径这般没有料及。但是以赵羽的脾xìng绝难是不会理会柳忆芽的要求,想来门禁真的到了。
他行礼,忽然问了一句:“大小姐可是偷偷跑出来的”
柳忆芽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不需告诉我那爹爹,不难我便不和你好了。”
赵羽恭敬回道:“赵羽不会,不过还是请大小姐小心些许,虽然在大青门院脚下,但是万一有什么难以料及之事,还请宁师兄担当。”
归宁抱拳道:“这些不需赵师兄担忧,小师妹定然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他听闻便心满意足笑意起来,转身的时候是在灯花越来越辉煌之中。
厥嘴,是柳忆芽,还是那一副不高兴容颜,着他道:“乌龟,我真的有那么柔弱了,一个个都很害怕我被坏人打一样。”
归宁笑意,解释道:“这世界上大多始料未及,大家都是在担心小师妹的安全,青城我们也游览的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旗木兄要是寻不见小师妹一定会去告诉师傅的。”
柳忆芽吐了舌头,连忙后退行了七步道:“他才不敢呢”言语毕便混合在人流里全然不见了。归宁摇头:“小师妹真得难以伺候!”
赵羽笑了下,对着归宁微笑示意离去,自己转身将要回去时,双眼一时凝重,眉头微微皱起,左手手指快速盘算,那模样弯腰弓背就像是道士一样,停下时整个人都枯了似的。
但是赵羽依旧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