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贰壹我回来,但我的身边只剩下了他的棺材
那天的白,是归宁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或许是忘记了曾经所有的回忆,他都不会忘记安静那张脸。他本就不是什么嗜睡的人,睡只不过是不想去流浪的一种方式。
但是那一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着,睡着的时候天依旧是那么的高,甚至有一点黄的。心如果自己想要悲伤,那绝不是我们可以去控制的,这时候你就无助当一个客,的不可能再的凡人。
那时候的安静或许是哭了,或许那天是下雨了,反正迷迷糊糊的,说真的,他宁愿自己以后都是迷迷糊糊,也不想那一天是那种迷迷糊糊的。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屋顶上,依旧是躺在棺材上,仰面见无数的天肆意缠绵悱恻在归宁双目之中。那时候他想要呼唤她的名字,只不过很安静的安静不可能再回答他什么,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换成个男人,和安静一样的江南水乡的,仔细去,就是那位不会弓的异乡人。
坐在安静刚才的位置上,天却是黑了。
“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好像识不得你!”
“我也不认识你。”
“你见一个女孩没有?”
“你连一个女孩也不见吗?”
“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我这是在学你说话吗?”
“你是疯子吗?这里有个棺材也不怕吗。”
“棺材里面的是死人,我为什么会怕?”
“那你不就是疯子吗?只有疯子才不会怕这些。”
“原来我确实是疯子,以前没想到。”
“受不了你!但是你真的没有见那个女孩吗?”
“那个女孩有那么重要吗?”
“她是我的朋友,或者是我爱的人。”
“那就没有见了。”
“是吗?”
“你爱的人都不曾爱过你,爱你的人都已经不再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拱是这样告诉我的。”
“拱?那是什么。”
“你没有见吗?就是这把拱。”
“那是弓好不好,不叫拱。”
“我说的是拱,你可能听错了。”
“原来你弓拱不分。”
“是吗?”
“你这把弓会说人话,它会告诉你这些?”
“我的拱很厉害的,它什么都知道。”
“明明是把木弓好不好,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木拱?不,这是神拱。”
“呵呵!你说的话很搞笑。”
“不搞笑,比你这个现在什么也没有的人好太多了。”
“是吗?”
他们的话就是在这里结束的,安静走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个女孩和自己是那么的若有若无,这三年里他的太多了。
安静只会坐在棺材那里,现在连棺材都没有她的影子,也许真得离开了他,然后便是所谓的赌约,便是从今以后都不会相见,然后,呵呵,这人生,你戏弄的能力可不可以也一并赐予给我,让我也能够戏弄别人,在别人的悲伤中慢慢得到满足!
“你不伤心吗?你爱的人离你而去,不告而别。”
“爱她的人是我,如果有什么痛苦需要承当的话,那也是理所当然。”
“你真得开,拱告诉我你是个好人。”
“谢谢!”
“拱说你有三个自己,不过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不过马上就要再死一个。”
“啊!不好意思,你的话我真没有听明白。”
“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拱告诉我的。”
“是吗?”
是吗?归宁已经不知道太多了,这位迷一样出现的男人仿佛是安静给与他的礼物,盛大而绝美。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归宁忽然又感觉安静是这个男人给与他的礼物,那种策划了无数时代的礼物,在命运左手招引下来到他的面前,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柔。
当岁月呈一种极端苍白之时,归宁扛起他的棺材驾与肩臂上缓缓落下,点步在漠北黄sè王朝之中。那些漠北人讶异于归宁的模样和他硕大棺材,散发出慢慢苏醒地狱的味道。
而他便站在离天空很近屋顶上负手而立,双眼望着遥远的天际。那时候的他,那时候的付像极了祈蒙,或者说是祈蒙像极了付,他们都散发出同样**的光华,在这人世间彻彻底底带动命运的旋转,所有的人都必须跪下臣服,因为这个时代是付和祈蒙的时代。
喃喃自语:
“拱,我以前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很不雅听便换成了付。”
沉默是安静,是此时此刻漠北街道忽然人流分开,露出漠北女人妖艳蛇之流身躯。右侧和左侧的女人都在,但都离漠北女人很远,在她们背后跟着更多漠北的女人,想来是漠北女人的手下,静静着她们的大姐大提着长鞭深红移到归宁的面前,踮起脚尖在他额头吻了口。
归宁没有拒绝,盯着她,问她:“你寻我有事情吗?”
漠北的女人沉默着他,很奇怪这种女人会这般沉默,在不多的岁月下她忽然开口,对着他道:“你是我的战利品,就要这样走掉吗?”
“这座城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归宁的话很寂寞,寂寞的像场死亡的花朵忽然绽放,里面挂着记忆的人头,而身躯那么**裸被玩弄着。
“你的女人去哪里了?”漠北的女人问他。
归宁知道她说的是安静,摇头苦笑:
“她说她要去寻找zì yóu,而我则要回家。”
漠北的女人提起唇口咧开而笑,对着他:“你是我的战利品,来我得先到你家去一趟了。”
归宁疑惑,不解道:“你没有必要跟着我。”
“很有必要,我和你以前的女人又打了一次赌,还是扳手劲,这回我输得心服口服。”漠北的女人双眼中流露出钦佩sè彩,凝视着归宁,如是道。
他愣在那里,问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漠北的女人摇头:“她说她寻找zì yóu去了,以后都很难再和你遇见。”
“原来是这样,这样也不错。”归宁喃喃自语,便转身扛着棺材向着东北方而去,在那个国度里有他的家,那个叫做大青门院的地方。
“你的女人很奇怪,她说怕你会寂寞,叫我陪你回家。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输了便输了,我定然不可能反悔……而且我是很喜欢你的。”
归宁顿住,他的棺材横立在肩臂上望着前方,遥远道:“你不必跟着我,回家这种事情我独自便可以完成。”
漠北的女人巾帼而笑:“你可是我的战利品,万一丢了怎么办?”
归宁沉默下去,等了岁月许久,漠北的女人焦躁起来,提起他的衣领道:“喂,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给我来,我的姐妹们好等着我和你拜堂呢!”
她的力量很大,透着漠北凡人的强大。但是,归宁终究不是凡人,他一rì不是凡人,终身便不再是凡人了。
“你放手,我终究不会和拜堂的。”
“这可由不得你,现在是你嫁我,而不是我嫁与你。”
归宁很想要笑,笑自己的模样,笑人生有时候便有种不可多得的喜悦感。
“付,你可以下来帮我解决这场麻烦吗?”
那个男人露出诧异神sè道:“你想起我的名字了?”
“想起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接不上。”
漠北的女人无法理解他说的话语,拖着归宁便往漠北女人海浪中而去,那棺材的力量大多是归宁来承担,对于漠北的女人倒是无甚侵害。
“拱说你和这个女人欢好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付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望着他笑意而出。
“我是浪客,寂寞的浪客。”这是归宁的回答,换来的是付的接语:“如果你答应陪我去一个地方,我便帮你解决这份交缠。”
归宁笑道:“如你所愿。”
然后画面旋转开来,我们见漠北在付双手下停止了时间的流动,但只是时间而不是岁月的力量。
“你也可以停止时间的流动吗?”归宁诧异,理了下衣襟,深深凝视与付。
“难道在你的记忆中也有可以让时间停下的人物吗?”
归宁记忆了稍微,只是模模糊糊从棺材里他感受到了那身寂寞孤独青衣的男人。“我好想记得有那么个存在,但我叫不出来名字。”
“拱说这不是让时间停止,而是让你和我的时间停止在他们时间里。”
“无法理解。”
“拱说你可真笨,反正这是很悲伤的力量。记忆中大青门院的王、浪客的王还有他都拥有这种力量。”
“大青门院的王,浪客的王,他?”他疑惑,付也不再言语什么,慢慢伸出手抚摸这个女人的脸颊,双眼首次露出了记忆和迷茫,喃喃自语:“其实这个女人是很美丽的。”
付,必然是有故事的男人。
他唱起了歌:
“死亡的音,寂寞站在不见我的森林,你说你不要再学不会杀戮的衣襟,要让所有不可能成为**的瘾。白sè的听,孤独像场被堕落的雪,问我什么是爱情,问我见的是不是人心……”
这是悲伤的歌,每每唱起就会堕落的音。
随即而来是他的微笑,在画面中徐徐上场,最后成为了歌,最后是漠北离开了他的禁锢,那个漠北女人的妖艳复苏,迷茫望着周围。在她的记忆之中此时此刻的她正在沐浴更衣,正在享受水的温柔。
归宁忽然提起女人的下巴,在她失神之际吻上她唇。
这是很干的唇,但是里面很湿润亦很温馨。
漠北的女人勃然而怒,举起左手啪在归宁脸颊,强大的力道击的他砸下一侧房屋,凹陷进去。漠北的女人忘记了他的记忆,此刻更讶异于自己啪出这一掌的力道。
“大姐大,怎么回事?”
“杀了他!”
“啊!”
“杀了他!”
“哦!”
付站在一旁拍手而笑,猛地移到归宁瘫倒之所握住他的手像安静那般一溜烟就消失在画面之中。
那时候只剩下了连名讳都没有的漠北女人慢慢抚摸自己的唇口,那是**的感觉还有她面首无数却从来都没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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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是离开漠北的路上,有很多凡人我们来不及去去目睹,甚至连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心意都没有了解就这么的错过,像老头,还有那个很像他们的轻浮男,也许这就是人生!那些东西如果真的去,去了解,我们的人生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也许悲伤,也许幸福,甚至一眼望去的白,很神奇!
可是这些,对仙来说都是虚幻的,他们的人生永远是凡人比不上的,就那长度,早就可以衡量一切了。
付!是那个把弓说成拱的男人。他的名字和他一样奇怪,付!难道他是为了上一世的亏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闲暇的时候归宁就问过他的名字,他说不是上一世的什么亏欠,是为了让这时代的什么人亏欠什么才来的。
说真的!他就是个疯子,很莫名其妙的那种。
“带你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去那里干什么?”
“去戏。”
“戏?”
“你要不要去?”
你是在问我吗?归宁可没有把他可能是自言自语的话当真,这样的事情他说了很多次,不过每次归宁都拒绝,因为他说戏的舞台在天上,多么不可思议。天,你以为你是仙吗?即使你是仙,我也不是呀!
“是不是要去天上,那可是要飞的。”
对于归宁的无奈付是没有理会,背着他的弓说:“拱要我问你难道会飞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归宁思考略微:“对于我而言真得很不可思议,如果会飞的话还有什么国家律法可言,或许对于那些不会飞的人而言当真不公平。”
付震惊在他这句话里面,久久审视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容颜上的白,最后才言语:“我以前也和你这般,但是人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拱说你若相信人生是公平的,那你也不可能这般颠沛流离。”归宁笑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颠沛流离好,颠沛流离可以不用在意那么多的束缚。”
付忽然间旋转起来,最后回首而道:“你不是要和我去戏吗?怎就在这里谈这些人生哲理,拱都说那样都是件极为不好的事情。”
“那好!只有棺材进得去,我就去。”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的存在,也不相信人可以飞翔的能力。或许因为他此时此刻只是凡人,此时此刻惧意与凡人的律法,国家王的权威。
你不见的便成为不复存在,至于流淌与生活中的便恭敬如同神灵。
“拱告诉我,那是一个仙的故事,只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呵……凡人的故事我们都不完,仙的故事是不是有些离奇了。”
虽然只是玩笑,但是你也不用将背景设得这般宏大,仿佛所有的悲伤都必须建立在无可抗拒庞大世界观之中。
“不离奇,他在一座城里面,一座叫做明京的城里面。”
当时我们以为是故事的错乱,或者一些可有可无的,后来那是归宁发现的,这个男人带他飞到一座城里面,那明显是江南水乡似的南方。那里面的故事可以几多哀婉缠绵好像便是这南国水乡下早已经注定了一般。
不由得你不觉得悲伤,人生这一幕开演的时候,你是否质问过自己这一生是何等的模样,质问人是何等的存在,那些质问的终究是没有答案的,因为人生,几多悲伤。
这一生必然会铭记那么一句话,然后无法忘却:
人世间总有一种悲伤是无法抗拒的。
然后便有了那副故事!
归宁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多少记忆的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是仙吗?”
也许仙的故事早就埋在他记忆的最深处,即使不复存在,依旧化为了本能。
“仙?也许拿拱的都是仙!可惜我不是。”
明京是东辰国的都城,和以前见那些风土人情不同,这是座戒律严明的城,一切都是掌握在皇权手里面,军队那黑sè甲衣的味道是这座城最大的特点。冰冷戈矛代表这座城所有的律法,杀戮是轻而易举。画面此刻旋转,上演是明京中的他,铠甲漆黑,六百名戈矛甲士冲进内二城,那是这所国家一品鹤上书令,掌管这所冰冷王朝所有律法修订。
但是今rì他不再是这冰冷王朝中的上书令,按照这个王的指令:
他要死,以谋朝罪被判处凌迟处死。全族六百人,刚刚好应了这六百名甲士。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森严无可奈何,谋朝篡位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无可厚非的死刑。但是他,这位忽然要有名讳许以“岷晟”的男人却只是修改这座王朝律法中言论可以涉及官员**这一条。然后,他便受到所有官员的杀戮,他们的王也如是,也这般许了凌迟的死法。
这栋门户很漆红也很唯美,随即而来是大门被轰开。杀戮带着无法抗拒切割在这些凡人**上面,飞溅,血流成河。其中有少年,也有少女,还有岁月襁褓,那么多的至亲和昨rì欢声笑语死在这个男人面前,但他自始至终没有眨过眼,等所有人死去,戈矛甲士将冰冷杀意架在他头颅上,整整二十二杆。
他纹丝不动,淡淡道:
“变革是需要鲜血的,特别是思想上的鲜血。”
刹那,二十二杆戈矛穿过他的臂膀,破碎,压,他是要被判处凌迟,此时此刻不能死去。蓦然是微笑,咬舌自尽,自始至终不曾悲伤过。
这是画面的一角,在归宁刚刚来临之际便上演便收场,好像再预示着很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