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陆哪怕是岁月,冲开你我的记忆
他,不再是少年。
她,不再是少女。
等他醒悟过来已经在凡人家庭院落之中。有风,江南的风,环目而过,流淌在归宁双眼中是华丽的院落池塘,每每都带着让他回忆的模样。
“你这棺材好重的。”安静将二十尺长他的棺木丢给他,随即旋转,小心翼翼动到池塘边,在其上我们居然见岁月不可能的莲花,安静绽放在这漠北黄的国度之中。忽然有鱼,无法忘却的雕花鲤鱼,这是凡人可以有的最好鱼类之一,透着沉重压抑。
接,归宁不满语句:“你为什么打我。”
安静削肩抖动,回首,双眼中圈着泪珠,楚楚可怜:“笨蛋,我打你是因为我爱你,为什么你那么不理解我,为什么?”
归宁不知道如何回答,僵住,略微言语却又被安静截住。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上那位热情似火的姑娘,所以想要将我抛弃。”
“不,不是这样的。”
“你们男人除了解释还会什么,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吗?”安静失神落魄往后面退了一步,脚底滑倒,深入鱼塘,却并未掉下。“哗啦!”
“可是,我真得没有呀。”他很无奈,在他不多记忆中这个女人是千面的,你永远都无法分辨出这个女人是何等模样,她的爱意是真还是虚假,仿佛像场雾,除了那么真实zì yóu之外便一无所有。
“真得没有吗?”她此刻身躯有一半悬空在池塘上方,双眼疑惑质问。
“好!我真得爱上她了,我不要你了。”
安静闻言双眼眯起,露出失败sè彩。
“你不能这样,我可是那么爱你的。”随即便跑出抱住他,喃喃:“你吻我我便原谅你。”
“我不会吻你,因为你很坏的。”归宁露出意味深长笑意,还未等安静回眼之时。
“喂,你们是谁,快来人,捉贼啦!捉贼啦……”这是十岁的女孩,稚嫩,穿着花衣,两叠小辩花zì yóu开放,与漠北沙sè之黄里像场蜃楼,刹那过后,已然只能流淌在梦幻中。
“快跑!”安静拉住归宁的手,转瞬间便消失在画面中,那时候的她们居然可以那么zì yóu,那么无忧无虑。像柳忆芽像此时此刻叫唤出的那位十岁女孩。
如果有一天,你要死去,地狱在你头顶开启。
他,是地狱的王,裹在红sè风衣之中问你:
这一生汝可曾有让自己无法抗拒的悲伤。
那时候你应当如何回答。
或许可以问他:
地狱的王,你可有悲伤。
我践踏过悲伤,故成为了地狱的王。
画面此刻旋转,还是在漠北的黄,漠北的zì yóu!
当我们再见他和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生气,而他亦忘却了刚才那般继续扛着棺材。
止,这是栋上好客栈,单单名讳的:“巅白翳”便仿佛杀意的王,千军万马,尔来西东。左手生,律法碎,右手落,地狱亡!
归宁的棺材是进不了这家客栈,注目而忘。她是特意找了个店面比较小的,现在撑着下巴着归宁傻笑,笑得很幸灾乐祸,也很女人的温暖。
好,谁叫我爱着你,我容你。
归宁这样想的时候是笑的,虽然此刻的他不喜欢流浪,但可以和她在一起也是不错的事情。
那时候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漠北的天变地超乎常人的快,瞬间便冰冷了起来。
归宁去的地方依旧是屋顶,也许是因为它离天最近的缘故!本来以棺材那份重量,这黄土和木堆出来的客栈是经受不住,但是现在的归宁温柔的可以让棺材没有一点重量。他好像没有见过这般亮的星星和月亮,躺着就忘记起来,一直到安静上来才略微笑了出来。
安静上来是借着梯子,现在的她我们完全不出来是仙的样子:除了她的美,格格不入,和凡人几乎一模一样。
“安。”归宁叫了她名字就没有下文,有时候相处久了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那时候就根本不需要牵强说一些没用的话来增加观众的时间,观众着只是结局,过程着是会心碎的。
“我在下面等你老半天了,你就一个人优哉游哉躺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安静上来就鼓着嘴生气着,那样子有多俏皮就有多纯情。
“我本来只是放棺材的,没想到在这里星星像真的似的。”漠北的天干净的一尘不染,那星星好像伸手就可以轻易取下来一样。
“星星有什么好的,其实一点都不漂亮。”安静是仙,当然知道星星的样子,他欺骗着这个男孩,像很久以前有一位很美的少女欺骗少年一样,少年那时候喜欢西红柿,现在早就已经忘记了,忘得连曾经都好像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它不漂亮,现在是不是漂亮的。”归宁指着那闪闪的星和一轮洁白的月,那确实是很美。
“哼!那只不过是假的,你见以后才知道你是被骗的,漂亮的只不过是个外表。比如凡人的“见血封喉”,起来很漂亮,其实里面藏着死亡。”这刻的安静忽然改变,不似那般的俏皮,反而显得无法触摸,高高在上。
她的眼睛像镜子,她见的星空比那真实存在的还要来的真实和美丽,也不知道她从归宁眼睛里见的是什么样子的。
“你也很漂亮,那你是不是也在骗我。”归宁随口接道,可是这个女人,叫安静的,她安静下来,沉默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得当真了。”归宁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她应该是一个比较小家子气的女孩,很记仇的女孩。
“你说……那……”她开了个头,抱着膝坐在归宁的旁边,屋顶是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主角。
“干什么?”
“你是不是不愿意陪我一起流浪。”安静眼睛盯着归宁,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像会说话一样,说着刚才她说的那句话。
流浪?那是现在的归宁不喜欢的,浪客的影子早已经消失了。
“谁说的?我现在不是和你一起流浪了吗。”
“那是假的,你一点都不高兴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那也是假的。”
“好!那我也是假的,你说的好像什么都是假的一样。”
“呵呵!逗你玩的,其实你是真的,我才是假的。”
“那我就当成是一场梦,什么都是假的便行了。”
“你可真的乐观,笨蛋!”
“安,你就那么喜欢铃的声音吗?”
“你说的是这种声音吗?”
归宁不会记得,可是我们记得,那是三年前当回的铃,像僵尸一样唤醒的摇来摇去。
“叮玲……铛!”好遥远的感觉,特别是归宁,因为记忆是很久以前的,以前的。
“为什么你总是这种表情,我不陪你玩了。”安静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在他面前将那副铃抛来抛去,然后轻轻一收,下去了,下去的时候还给他一道白眼。
那时候的天是他认为见过最为明亮的,因为是没有记忆的缘故!
“安静!你真得很美,美得让我都觉得我不应该爱你,这是为什么?”这句话他说出来的时候安静还躲在下面,听到的时候脸刷地一声就白了下去,手指不断转着圈圈,然后撑住自己的脸颊,她想要哭,随即便真得落泪,用自己的玉手捧住却永远都无法借助,慢慢滚落而下。
有时候你以为遇见的,多是人生中的不如意,其实那才是你人生中最美的一面。
只不过归宁不知道,他太年轻了,虽然曾经是不年轻的,其实你只要失去记忆,就可以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年轻。
她在犹豫,像凡间女人那般犹豫着,犹豫。
安静,你为什么会爱上这般的男人。
也许是你在可怜他,可怜这个终究不可能zì yóu的男人。
那时候的安静望着月sè,嘴角喃喃自语:
“我想给他zì y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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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城亮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想去流浪,这对正在睡觉的归宁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也许昨天的事情是我们这些观众的幻觉,他们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感触似的。
“你又骗我,快起来赶路了。”
“我才不起来,你在每座城里面最多呆不过三天,那样的流浪有什么意思。”
“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去更好玩的城怎么样?”
“我们是凡人,你以为你是神仙呀!哪有那么多时间够我们那么多的城,以后再去也没有关系的,现在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归宁在铺盖里面哼哼唧唧道,说完是一阵沉默,因为安静在沉默。
“算了,我陪你流浪还不行,不要每次都是这副模样,好像我天天都在欺负你似的。”归宁深吸了口气,从铺盖里直接蹦出来,脸上装出很高兴的表情。
安静像个会变脸的戏子,立即抱住归宁脖颈。
安静的脸是笑的,说真的,这是他和安静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以前她都喜欢在归宁的前面,而归宁因为棺材都和她有一段距离,也许安静?他也只是知道安静有了某种变化,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变化。
“刚才我是骗你的,知道吗?”安静yīn险笑着,整个人都挂在归宁的身上,她的体香时而是茉莉香时而是秋海棠的味道,那种清新淡雅,那种寂寞的单。如果有一天你无意去了什么梦境,安静必然是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就是这种感觉。
“以后不要骗我好不好。”归宁已经受不了安静这副有没有的xìng格,身躯都被她整地有没有了。
“嗯。”
安静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如果没有记错,归宁的心曾经离开过他自己,放进去的是安静亲手的温柔,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有了一种联系,若有若无的前面和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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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能存在与某个地方,但是我们没有肯定的资格,因为我们听见了烟花的声音,一直是往上面的。
“是烟花,见没有,我听见那声音了。”安静忽然间便从归宁怀抱中跳下,跑到扶栏那里抬头去烟花。
那是商队运过来的,品质应该是很凡人的烟花,也许这个时代最美的烟花已经不存在了,啼霓和当回的烟花,值得纪念。
“还是挺漂亮的。”归宁附和说着,其实归宁不是很喜欢烟花,都是一瞬间的美丽,甚至你可能说是不是真的美丽,是不是那种美丽来的太过一瞬间,便显得人生不足以配足一百年那般。
“不,一点也不好,还没有你来得好了,笨蛋!”安静噘着嘴着归宁,摇摇头。
“听你这般说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这一定是商队卖不出去的囤积货。”归宁是无意识说的,声音有一点大。
“朋友!话可不能这般说,我们的烟花在漠北是可以卖出天价的,只不过今天是个好rì子,我们商主免费放送的,不然就你们这样子还想见烟花,可笑。”说话的人靠在柱子上,抬头盯着归宁和让他惊愕的安静。袭身是很简单的皮甲护腕,颜sè有些杂陈,样子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脸有点白,双耳穿着孔洞,上面挂着样式不一耳饰,在风中极为相似与安静手上那一晃动便有风的铃。
可惜他不喜欢那所谓发髻,披着是漠北特有的十六条马尾,不过因为他是南国人的模样,异常格格不入与画中穿着。
“天价!呃……呃,就这样的也可以卖出天价?”安静的声音比归宁的还要大,吐着舌头很不屑的模样。这根本就是自己这边不对,被安静这样,好像对方有多大亏欠似的。
男人带着怒意直视安静,显然这位很江南水乡的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间跌到谷底,原以为是大家闺秀清新脱俗,未曾想竟然如此世俗与此。
“女人,你说这话可是真心?”他声音提起,依靠之地站起身来,仰视与她。
安静全然是吐着舌头,转圈圈移到归宁身旁,那时候他们的棺材放在屋顶,视角里他不得,即使见了也绝然认为是他们所有。道:“我才不惧意你呢?有本事上来打我这女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的烟花好难啦!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这么难的烟花。”这全然带着极为不屑,略微有些骨气之人必然会有所愤恨。他亦是如此:便足点地,跃身而上,语还不忘开言:“女人,我要你收回你的狂妄自大!”勃然间是一股更为凝练气息上场,沉稳道:“不得放肆!”
他是少年模样,便惧意落下,安静将脸背过去,不想目睹从商队中走过来的他。
“抱歉!两位朋友,在下这侄儿年少轻狂,莫要见怪。”
那是中年男子,裳必然南国,发髻方方正正束长发挂方巾之流,若是魁梧却输与漠北人,若言语柔弱,却显得气魄非凡。容颜岁月沧桑,这种男人很难再年轻了。虽然样子是那种老jiān巨猾的感觉。不过应该是练武的,而且比归宁强上许多的样式,只是曾经的归宁。
“不烦事,是小生这朋友挑衅在先,还望两位兄台海涵。”他言语的时候从房内落地而下,双手抱拳行礼,那是江湖人的味道,他也觉得自己是江湖人,但是不再可能是江湖人了。
“哈哈!阁下说的让我凭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这烟花也不是什么好货sè,在南国那边免费赠送也懒有人会要。这位小姑娘快人快语,想来是过更好的烟花!”中年男子的声音更加的洪亮,如同漠北的烈rì,炙热。
“呃!老头,你想干什么?”安静蹦到中年男子面前,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着他,当然,是仰着头的,就是因为仰着头才显得搞笑,才显得极为像很久以前的柳忆芽,那个天真善良,比之安静的心更加安静的女孩。
“臭丫头,你说什么!”男子猛地一拍安静的肩膀,可惜他哪是安静的对手,即使她现在装出凡人的样子。
扣,顶,一式背摔将男子重重砸在地板上,差点昏了过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就算是江湖人千锤百炼也难以有此迅捷本能。
“杂碎!你敢偷袭我。”男子也是个好手,并没有真昏过去,手一撑弹了起来,那架势好像安静即使是个女人也不会留情。
“安静!”
“干什么?”
中年男子本来只是想要制止年轻气盛的男子,没想到安静回头着他,那模样好像在等待。
“啊!”
“你叫我名字干什么?干什么不说话了,老头。”
“我这朋友的名字就叫安静,刚才她误会了。”
“笨蛋!你给我闭嘴,现在轮不到你说话。”
好,我还是路过,当做没见!生气的安我是惹不起,朋友,你自求多福了。
归宁自找没趣,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去烟花去了,其实还是不错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误会!没错,就是个误会,姑娘你可不要和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计较,要不今rì我做东,请你们一顿。”中年男子很时宜的接着归宁的话,只不过那位少年不高兴了。
“商主!您这是干什么,这丫头嚣张跋扈,我不收拾她。”
“你收拾不了,还是安静一下。”
这回安静没有误会,她也确实是玩无聊了,就给他们个台阶样。
“那不错,既然你们有这份诚心,这是就揭过了。”安静一副很宽容的模样,着一边的归宁直哆嗦。
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这几个好糊涂,也许是别有用心也全然不得智慧。
归宁现在和安静一样,只不过安静是在演一个凡人。而归宁确实真正的凡人。
“嗖……咻!”
那是烟花尽地声音,感觉像流星一抹不见的痕迹,下面依旧是苍黄的漠北,只不过商队是江南水乡的。
那时候的烟花无论是何种模样,即使安静说那是极为难的,但自始至终它所绽放地美丽果真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