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叁壹刘一吉的红,不是为了取悦别人的红
在祭所喜欢宫殿中,有个与柳忆芽一样古怪的名字,伤殿。
少女和其它琴家被带入这座殿,此时的王已经换上一身王的黄,像明晃晃沙漠,他就是那已经一千年的古城。
王没有说话,所有人包括少女也没有。
忽然祭翘起二郎腿,嘴巴不知道叼着是不是变出来的狗尾巴草,这一幕连少女也惊讶了。当然也只有少女可以惊讶,现在整个伤殿都被定住,那些凡人宫女凡人琴家。只剩下他们两个。
祭撑着下巴,好奇着少女,茫然问到:“无脸的妖,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本来只有一点惊讶的少女,现在灵魂都被拉走似的脸sè惨白。
“你怎么知道我的本体。”
“笨蛋!我是仙,当然知道,还知道你以前是个凡人。”祭一副理所当然样子,仰着头一颠一颠他的狗尾巴草。
“仙?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仙。仙是骗人的。”少女忽然大叫起来,完全抛弃自己容颜去捍卫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仙,你为何来寻我。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他质问与她,颇显可有可无。
她沉默,在记忆中那是个戏子,很喜欢演戏的男人。
你不要以为祈蒙不知道你男人的想法,但是祈蒙有他的道义,如果他失去道义的话结果就不是这样,不过我不知道祈蒙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男人,仅此而已。
这是他的原话,像场风,离去了。
抬头,是少女。
祭审视与她,忽然讶然,着现在的少女,道:“你这个妖是换来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变成的,那样便真的无趣的多了。”
“换来的……”少女低着头喃喃自语,痴了,便笑了,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是那位唤作归宁的少年绝难目睹的,她现在拥有的是属于他的记忆,这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进来的资格。
祭着她的笑,便真的无趣起来,他是祭,是仙,是想要变得强大的仙。
“你寻我不会只是为了傻笑,如果真是这样,我可恕不相陪了。”祭一副理所当然的道,有些不起少女。
“是吗?你是仙居然也不明白这种感情,你这个仙也是白当了。”少女将容颜侧向一边,言语着便是哭的感觉,但是少女绝难会哭泣,何况她现在是极难会哭的妖。
“当仙不是我自愿的,我也没有办法。”祭撑着下巴,整个人无可奈何像是被世界抛弃来往。
“仙也可以是不自愿的?那和妖有什么区别!”少女的声音第一次加着狠sè,像极重的紫红。
“仙和妖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的,那……”祭无聊了眼她的容颜,忽然大惊失sè,狗尾巴草都掉地上,指着少女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轮到少女茫然,不知道他这是不是仙的东西玩什么名堂?
“你是白发,白发,你是白发妖,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嘛!”祭恍然大悟,抱着手盘腿坐在王座上。
“白发?那是什么,我是无脸的妖。”少女笑的是没有什么感觉,如同已经干枯的女体。对了,你说仙会不会去jì院。jì院会不会,好玩不。
“不对,你和白发一样是白发妖,我见你的脸了,但是我不会告诉祈蒙的,你无须担忧,这样便有趣的多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他在什么地方?”少女不明白,摇着头,摇着。
祭眼睛鼓了起来,不耐烦的道:“他?你说的是谁。”祭疑惑着她此时此刻明珠绽放容颜语道,手是撑着下巴,并且觉得这个女人现在一点也不好玩了。
他和柳忆芽很像,一样的贪玩,也和李刘扬很像,一样的玩世不恭,两个加在一起,就是现在的祭了。那个红曾经绝难想象到今rì的祭,也许红从来没有想象到自己会是红那般。
“那不是痴话吗?你骗不了我的。”少女一副不信模样,着祭。
祭不舒服了,忽然说道:“样子你喜欢以前的那个白发妖,可惜我告诉你,他是必然要死去的,必然是不会和你相见的。”
“不可能!”少女猛地杏眼圆睁,深邃如大海和天的交际,一艘航船空荡荡漂泊。
“没有不可能,谁叫你们是凡人,凡人的。虽然是可以改变,可惜他不属于被改变之中。”祭打了个响指,静止的世界重新活了过来,那些琴家、宫女、太监还有那三个奇怪的家伙。
“祈蒙吗,祭吗,仙吗?好厉害呀!我只是想见他罢了。”少女将鬓发帘起,露出惨蓝的笑,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想哭,成为妖以后,她便真的从未哭泣过,现在的她仿佛周围不再是宫殿,是属于她和他的记忆。
红白相间的玉指一弹,琴的气浪像宫女们的丝巾,又像烟,轻易将还没有缓过来的众人切成碎末,变成红烟。
“王,她……她是谁,干什么的。”李丞相吓了一跳,跳了出来,指着少女叫了起来。
“不要怕,俺护国大将军在此,没有人可以伤到我王。”是姓赵的,冲了出来对着少女就是一刀。
“好!”丞相高兴笑了起来。
“找死。”礼部侍郎没有,溜到祭后面。
本以为他会斩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半路硬生生停下,一样溜到祭后面。一副为国为民的架势。“王,那女子厉害了得,臣已经身受重伤,想来已经时rì不多,微臣这一生为国为民,即使死了对的起王的知遇之恩。”
“好了。你的话不要那么多,你当我是凡人吗?”祭狠狠瞪了他一眼,了少女的伤,转而对着丞相道:“你也回来,躲到后面去。”
丞相是姓李的,立马非常感动将官服一摆撩起就是跪下,义正言辞道:“臣不走,臣要和陛下同生共死。”
“那你就去死。”祭冷冷说了句,眼睛也不去他。
“是……是!”丞相吓了一跳,立马站立而起,屁颠屁颠跑过去,准备躲到王座后面。
“你挤什么,是我先来的,滚!”
“就是,没见我刚才为国为民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这贪生怕死的,一边去。”
丞相灰溜溜出来,尴尬站在王的后面。
“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便真的杀了你”祭冷漠,瞪了丞相最后一眼。
“是……是。”
“你怎么还来呀!”
“是王叫我来的,还说我最镇定,让我为王把守后背,你们后面去。”
“骗人!”
“你当我白痴呀!”
“你们求打是不是。”
“怕你呀!”
王座后面的空间还可以,不一会就扭打在一起。
“后面那三个人你就当没见,反正我不认识,不认识。”祭对少女出手没有什么,很平常着她。
少女面无表情,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
“我知道你是仙,知道你很强大。但我很想他,今rì,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告诉我。”少女抚摸自己美丽容颜,那人烟,人眼,像刚刚湿的女人画卷,慢慢模糊。
“陪你的只是白发妖的身份,他早就死了。”祭冷嘲热讽,不断像小孩子一样摇着头。
“他不会死的,因为我还活着。”
“是吗?”
少女已经准备动手,她的手有一股莫名凄凉的红,好像在这个时代,一切和红有所关联的都会有种痛苦,像红在白塔上孤独站着,仰望着没有红的红霞。
祭的兵器就是他的狗尾巴草,仙是不会有什么好害怕的。眼前演绎饱经悲伤的这个女人,也就是白发妖的身份对祭有些莫名向往。
我们所有知道的故事与故事,只有当事人清楚很多,有时候却是连当事人也会忘记很多,祭就是这个人,唯一记得是那个白发,杀过一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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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滚开,坏蛋,呜呜……呼……忽!”
“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小师妹,一切都会安好。”
姜末语的手遮住柳忆芽的眼睛,抱着她,让她安静下来,自己将容颜闭上,轻轻感受怀抱中的颤抖。
旗木赵宽站在一边,他的感情只和柳忆芽有一些接触,其它的人,或许我们应该承认那些人的冷漠。
黑与白交叉着路过。
我们没有见他的死,但是他真的死去。
刘一吉被一把剑死死从胸膛钉在塔上,那高高的位子被他的红染成一副,对了,是晚霞。
他的脸没有惊讶,有的是淡淡的孤独,一个人到死也会的孤独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垂下来的发,遮住了眼睛,只是眼睛。
赵羽也是安静,低下身子捡起被斩成两段的筷子,现在才发现是玉做的,上好。归宁本以为自己是不会有什么痛苦的,现在,一股悲伤酸楚弥漫自己,世界也好像回头般转身离去了,留下背影影入黑暗中,现在的归宁是寂寞的。
他飞起来,近距离刘一吉的脸,这位老伙计不久前还在言谈,在屋檐上告诉自己风已经回不去了,此时此刻果真回不去了。他好像走的很安静。血还没有干,散乱像刚刚留下的泪水,四处。
打开头发,希望他还没有走,那是自欺欺人,会飞的凡人对于死亡的太清楚,没有人可以欺骗他们。
闭着。少年安静着好像自己闭上的眼,那份安静已经不清楚他生前所见的了。
“啊……啊……啊啊!死人了,快来人呀,救命。”
凡人,现在好烦人。
赵羽拿出空的芦苇,重重插在地上,一个黑sè三角形的雾将周围包住,凡人进不了,也不见。
“姜师姐,麻烦你照顾下小姐。旗木兄,注意周围。”
赵羽深吸一口气,飞了上去。
“怎么样?出什么了没有。”
“没有。”
“是吗?刘兄,你还是老样子,不是睡觉不会将眼睛闭上。”
赵羽将他的头按在胸膛,着天。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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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岁月楼阁上,带起面具,无数虚假人流在他衣袖舞过流淌,旋转,岁月绽放一幕幕歌章。
“叶,如果你一直都是戏子,一直都是年轻女人那该有多好。”眷念,无法割舍。
“可是,你现在终究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你,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般,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与你。”风过,扶起睫毛。
“有人说戏子便是jì女,无论男女老幼,只不过有些卖笑不卖身,有些卖身不卖笑。你觊觎的梦到底是什么模样?有没有人可以重新告诉我那些见证结局的细节。”
那是叶,他没有卸下自己的面具,慢慢伸出手指含在口中。他的妖娆,他的女人,比之全天下所有的媚都不遑多让,慢慢沉入无尽深渊之中。
转身,那是沉默的过去:
“祈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可以幸福的结局就放在你我面前,可是自己到底因为什么缘故便将其破碎,从而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
那是祈蒙的声音,悲伤和痛苦:
“叶,遥不可及的每每都是那么美好。”
“当年你这般,如今我依旧无法逃脱。不是因为其他,追根究底是心,是心的寂寞蛊惑着我们。”
那时候他们仿佛成为了红,在连红零头岁月都无法比及中服下岁月的剧毒,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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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忆芽在客栈里睡着了,她怕血,特别是有过情感的血,柳忆芽所重的感情,就如同女孩那般的天真无邪。归宁一直不知道她惧意与血,现在知道却是因为刘一吉的红。对于这样的得失,他根本就不想得到。
旗木赵宽被赵羽派出去了,他和赵羽都是王雨帘那一派,只不过赵羽的师父不是王雨帘罢了。
姜末语处理完柳忆芽终于松了口气,过来的时候见他们,不由一紧。刘一吉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不真实,但也真的不会太痛苦,也许他就是不善于装饰的男人。他的死,虽然只是师姐弟,但还是空旷旷的。
“刘兄的事,是我的过失,一切责任都有我承当。”赵羽好像要姜末语放心一样。
“你不用自责,师傅曾经说过人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即使我们不是凡人也如是必然。”她语气很平缓,声音中若有若无带着虚渺感,渐行渐远。
“虽然确是这样……呼。”赵羽重重吸了口气,一时沉默下来。
等了一会儿旗木赵宽回来,肩上扛着上好傀木棺材,是凡人做的。我们不能和凡人有太多因果,他们的东西不是法术就可以贪墨的。他们和凡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却永远无法离别凡人的国度。
“现在想来是送刘师兄回去了,其它的事情都放下,大小姐应该也没有远行的心情……”赵羽没有接着说,而是着姜末语。
“我来照顾大小姐,大家便即刻启程。”姜末语决定着说,也许他们比凡人更加得惯生死人命,连哭也是不会的。他们不是那么的无情,只是他们。
无尽的岁月记忆,谁给了这些人每每想起便是哭泣的泪水。也许这也是妖为什么不会哭的原因!妖活的比他们还长。
好一个讽刺,每个位置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凡人是生老病死,他们是不能忘怀的记忆。其实凡人也是有的,只不过没有他们记忆的那么久。
每每想起都会有心痛莫名,凡人、会飞的、妖还有仙都是一样。
你说泪水可以代表一切吗?有时候睁的眼睛,握着拳头,一动不动的背影来的更加真实。
“难道我们便这样走了吗?凶手都没有找到。”归宁忽然言语了一句,脚步走了上去,将棺材打开,刘一吉安静躺在上面,双眼是闭上的,闭上的极为安静,不再被尘世间的所有打扰,便那般可以zì yóu自在。
“刘师兄在修为上不下于我,这一次他走的很快,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必需交给师傅定夺才可。”赵羽摇了摇头。
“这茫茫人海,若是错过了,还有可能寻到他那恶人吗?”旗木赵宽和归宁以前一样,同时江湖客,言语里终究是会带着江湖义气。
赵羽安静下来,摇头,想来也知道一旦错过了便真的可能让刘一吉死的不明不白。旗木赵宽说的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柳忆芽还是赵羽谨慎xìng格,都不可能在这是非之地停留过多。这种将生命置于暴风雨杀戮锋芒里是赵羽生来便厌恶的。
“你难道想要大小姐有所损害吗?”赵羽说的是自己的魂魄,很顺畅,没有停滞。
他沉默,便不语了,这人世间几多是无情,便是很难理解的。有一种无情是极为可怕的,它若有名,便是:“无知”
旗木赵宽不得已便答应了下来,躺在棺木中的他,要去的地方是现在自己的家。
归宁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有时候学会了飞便觉得很安心很不一样,但是人生几多不是相似的,或许这一生没有什么意外将留在那里,像刘一吉一样,一样的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当手碰到棺材的时候,心不由动了一下。浪客回来,少年睡去。
他的回来竟只是感受一下落叶归根的感觉,声音很无奈言语了一句:“我去外面查探一下,现在即使强行赶路也不见得安全。”
“那拜托宁师兄了。”赵羽行了个礼,便站到柳忆芽床边,整个人的模样如同死士那般坚定不移。
归宁那时候忽然便回到了少年,心是多愁善感的,但是他又不是凡人的少年,因为他,是少年的时候已经是翔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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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流转,当时间在刘一吉死去之时旋转一时辰之际。旗木赵宽见了归宁的回来,他的脸sè颇为寂寥。赵羽抬眼询问:“外面可曾安好?”
归宁点头,示意颇为宁静。
旗木赵宽便横抱起柳忆芽,她的温暖像是生来便和旗木赵宽融为一体那般,似水年华。
“大小姐还没有醒来吗?”
“还需要些时辰,不过现在最好不要醒来才是。”姜末语抚摸她的脸颊,踮起脚尖都要将手伸地极为修长。旗木赵宽真得太过高大。
赵羽点头:“我带路,宁兄殿后,先脱离这座城再说。”
众人示意,赵羽便推开门户。这是这所名讳“回叙楼阁”客栈特有房间设置。分为内门和外门两间房,打开内门便是大厅,便是连接外面通道。
霍然有光,刺眼难耐。
弹剑声,齐齐。“铮,铮铮。”
三声,银白,赵羽在前,归宁与侧,姜末语立在旗木赵宽身旁。
气氛带着杀戮韵味,无法抗拒。
他,站在屋顶上,背后烈rì高照,长袖寂寥,裹入面具,舞的众生不得平等。
隐隐约约听见刘一吉的声音,像已经奔溃的戏子,嘲笑声乍起跌幅,仿佛在诉说,在痛苦:我已经没有了梦,我已经彻底沦为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