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纱明眸灼亮,绘声绘色的为我讲述那夜的见闻,“我溜出宫来后,直奔城门而去,远远的就看见那颗头在随风晃荡,因为已经挂了几十天,风干得有如骷髅,我看得心里发毛,正犹豫要不要走回头,跟于漓·娇娇认输算了,就见一道如有闪电般的墨绿色磷光冲天而起,扑向那高悬的人头,眼看那道磷光就要碰触到人头了,忽然不知从何处掷来几颗朱色圆球,那圆球两两相撞,立刻迸出一团团赤红色的火焰。那墨绿色磷光在空中如风车般翻转,避开火焰落下后,我才看出来那抹磷光竟然是个身穿墨绿色龙鳞软甲的男子,那男子神骏之极,墨绿色的眼睛像夜空一样深邃……”
我心中一动,眼前凭空幻化出一个神骏轩昂,有着墨绿色眸发的男子,这个人是谁?为何无端觉得亲切。
伊纱接着道:“那男子才站定,一个面戴绯玉火焰面具的男子便如背生双翼的鹰隼般凌空扑下,声如凤鸣般的长笑道:“她便是死了,也是我的!”手持火焰双枪刺向那男子。
“疯子!凭你也配拥有她?”那男子身后忽转出一个狂野阳刚的短发绿族男子,他的眼睛极特别碧色中翠芒闪烁,手中碧色长刀发出如战鼓号角的风声,迎上那戴绯玉面具的男子,打在一起。
身穿龙鳞软甲的男子看他们打起来了,便纵身再次扑向那高悬的人头,却又被一个头戴狼脸面具的雄伟男子截住,那狼面人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招招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招数,但仍不是身穿龙鳞软甲男子的对手,眼见不支,又有一个手持银色弯刀的清俊银族男子加进战团帮他。
五个人,分成两拨打,个个都是罕见的高手,人人都是出众的男子,我恨不得多生出来四双眼睛,一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看……”
真是个色女!我好笑的摇头,心口却不知为何闷得难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几个男子的形貌特征,我怎么好像都很熟悉?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争夺那颗人头?是把那头当成我的头了,还是认得替我死的那个女孩?
“我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得意的想这次真是赚到了,一次看见五个绝高手,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等明天一定要好好跟于漓家那两丫头吹吹,她俩还不得羡慕死我呀。正在此时,又不知从那冒出来一个纤瘦的红族少年,深红色眼眸璀璨得如同极品红宝石,在暗夜里烁烁生辉。我真是叹为观止,从没见过这样秀美的少年,身上好似汇集了天地间的所有秀气。他没有出手,而是两边劝架,可那五个人谁也不理他,都像不要命是的越打越凶,不守只攻,你给我一刀我还你一剑,很快就全挂了彩……”
“呀……伤得严重么?”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心中惊痛,却自己也不知道在担心那个。
“反正都是满身血,也分不清谁伤的重,谁伤得轻,但看起来还是那个穿龙鳞软甲的男子身形灵活,不过他似乎有什么顾忌,不肯下重手伤那狼面人。那个红族少年见劝不开他们,便跃起去摘那颗头颅,那五个人这才有了反应,一起大叫“不许碰她!”舍了对手,全扑向那少年,可晚了,那少年已把那人头抱住,灵活之极的避开他们翻身跃下。他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抱着那颗头,神色奇怪之极,唇角明明翘起,却忽的滑下一滴眼泪。”
“那五个人疯了般冲过去,围住那少年,伸出手,却不敢碰触那颗人头,眼中都泪光闪烁。我当时羡慕死那颗人头了,恨不得那是自己的头,心想若我死后也有六个这样出色的男子如此对我,那我立时死了也甘愿……”
我愣愣的听着,不知为何,心中百感杂陈,丝丝缕缕的痛,滴滴的酸,浅浅淡淡的苦,却又隐隐约约的甜。模糊的知道那几个男子,十有**是认得的,可我现在是诈死埋名的雕漆.琥珀,就是相逢也不敢认啊……
“便在此时,那个戴绯玉面具的男子忽然叫道:“火药,心!”那几个男子一惊,想退避散开却舍不得那人头,便在此时那颗人头突地炸开来。距离太近,威力又强,六人无一幸免,都被炸伤,以抱着人头的那秀美少年伤得最重,满身满脸的血,虽没立时倒下但伤得一定不轻。”
我情不自禁的脱口惊呼,“天……”
伊纱瞄我,摇头道:“好戏还在后边,那人头炸开后,城墙上忽然冒出黑压压的一墙头手持弓箭的士兵,带头的是最讨人厌的于漓.磅礴,得意的奸笑道:”恭候诸位多时了,《天机策》在谁手中,交出来可免一死。”那六个人却根本就不理他,分成四个方向突围,于漓.磅礴气得脸上直掉白粉,大叫放箭。那个秀美少年正好撤向我的方向,虽用一把红光流转的细剑挡开了大多数的箭,但毕竟身负重伤,背上又连中了两箭,我才想跑出去扶他,就被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的二哥拽住,摇头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刚想跟他急,那个狼面人突然像野兽般四肢着地的窜过来,负起那少年隐入暗影中,两人所过之处血迹斑斑……”
我心中悸痛,紧张的问道:“最后有没有人被抓住?”
伊纱娇憨的笑道:“于漓.磅礴那个笨蛋能抓住谁呀?半个都没抓住。要是青狸表哥在么,摆下几座迷阵,保管一个也跑不了。不过那几个人都伤得很重,要避开搜查逃离白国,恐怕也不容易。”
都没抓住,我松了口气。
“迷阵?”复又陷入沉思,恍然想起那座迷镇,还有塔那个颀长消瘦的身影,心中忽有所感。树阵、木狗、石人、迷城,难道我竟然误打误撞到了北崖·青狸么?否则天下还有何人有如此本领?
“妹……”有些怯怯的声音传来,把我唤醒。顺着声音回头,我有些惊讶的起身相迎,竟是自我回来后,一直对我退避三舍的雕漆·仲武。
我举手示意,微笑道:“三哥快过来坐。”因府中人都叫他三公子,连大哥雕漆·伯文都唤他为老三,所以我也跟着叫三哥,本来一直奇怪明明是老二为何称为三公子,方才听伊纱雕漆府称北崖·青狸为二公子,我才知道这老三的出处。
雕漆·仲武低声道:“这几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一直没来看望妹,妹不会怪三哥吧?”满脸稚气的少年偏偏要扮老成,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颇为别扭。
我忙笑道:“没关系,竟不知三哥病了,没去看你,是妹疏忽了,三哥别怪我才是。”
伊纱“噗嗤”一声笑起来,戏谑的道:“你们两真的是兄妹么?客气得好似陌生人。”
“呀,伊纱公主您来了,仲武没看见您,真是失礼了。”雕漆·仲武恭敬行礼,眸光欢喜而羞涩,躲躲闪闪的想看又不敢。
我看在眼里,才明白他不是突然不怕我了,而是来见伊纱公主,看他神色显然是钟情于伊纱,却又不敢表白,只能暗自相思。
我貌似随意的一指伊纱旁边的座位,笑道:“三哥这边坐。”这个大三天的哥哥,对我来更像弟弟,虽然和我不亲,但我习惯了照顾前世有心脏病的弟弟,自然而然的爱护有加,想要帮他达成一切心愿。其实我这是在为自己脸上贴金,实话是我天生护犊子,我逐渐接受了雕漆·琥珀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得以认同的家人我向来护在羽翼下,见不得一不好。
雕漆·仲武眼睛一亮,双颊强抑笑意的走过去坐下。伊纱却站了起来道:“天色不早了,母妃叫我陪她午膳,我若回去晚了,又是得听她唠叨,还是先走了。”
我和雕漆·仲武都跟着站了起来,交情虽好,可她毕竟是公主,该守的礼数还是要守的。客气的挽留几句,伊纱执意要走,我们只好把她送出府,约好了下次再来,才恋恋不舍的分手。这个女孩,我很喜欢,想真心结交。
和雕漆·仲武并肩往回走,我刻意捡些笑话来,笑笑的距离拉近很多,他对我也没有那么畏惧了,半低着头,抿嘴笑,腼腆的像个姑娘。
穿过大堂,路过花园,几个丫鬟没看见岔道上的我们,乱哄哄边跑边叽喳笑道:“快走快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又打起来了,我们快去看热闹……”
“哎呀,咋不早,我带些果脯蜜饯多好,可以边吃边看……”
“我带了我带了,酸梅脯子,一会分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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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交代一下以前的美男,因为实在没时间写他们,所以干脆全重伤去养伤(表拍我),举兵报私仇不大可能哦,从前文金蓝紫三国围攻白,大家就应知道白国与绿红银都不毗邻(以后会画七色地图)。奸笑中……
周一哦,七色在裸奔,急需推荐票上推荐榜,拜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