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你对那个校花肯定是念念不忘。”沈薇薇撅着嘴,说道:“要不等到七十周年校庆,见到她的时候,你发起一次进攻,来一个逆袭吧。我一定组织人手帮你,从策划到实施,一条龙服务,怎么样?连宾馆房间都给你预订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情有那么一丝小小的紧张。或许,用郁闷这个词语来形容,更加恰如其分。
“我说你们这些小盆友,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可逸淡淡地说道:“记得我说过什么没有,老师我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寻求的是心灵上的共鸣,懂不懂?”
天sè渐渐地暗了下来,一抹斜阳照shè着静谧的山村,映shè出一片略带晦涩的黄昏sè彩。青山,绿水,初夏的蝉鸣,崎岖不平的机耕道,一辆除了喇叭,哪里都响的拖拉机……构成了一副极具感染力的画面。可谓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且涵义隽永。
这让人不禁想起文艺电影中,荒漠,风沙,骏马,天涯刀客的孤独。但此情此景下,就变成了一个恶搞的版本,尤其是拖拉机上颠簸着的男猪脚,带着忧郁的眼神,仰起四十五度,看着天边的云彩,说着关于心灵共鸣的话题……按照岛国小电影的剧情,马上就要展开深入灵魂的交流了。
尼玛这是要拍毛片的节奏么!
“大叔你露馅了,你的表演太过夸张。”沈薇薇的语气突然之间有些急:“你是真的喜欢她,是不是?”
陈可逸瞪了沈薇薇一眼,有些惊讶地问道:“不对啊,你急什么啊?不管我是不是喜欢她,那是我的问题啊,你这么关心干啥?”
沈薇薇闻言,一瞬间就像被电打了一般,整个都愣住了:是啊,我表现地这么关心,究竟是为什么?大叔是不是喜欢校花,说到底,关我什么事呢?
理智告诉她,自己跟这事完全没半毛钱关系;但女人偏偏都不是理智的动物,她一想起这事,不知怎地,心里就有一小团无名火,似乎不发泄出去,会让她全身上下都不得舒坦。
这究竟是为什么?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通。
“你们这些小盆友就是荷尔蒙过剩,不该过问的事,瞎参合,皇帝不急太监急。”陈可逸说道:“好好读你的书,谈你的恋爱。对了,你有没有看上哪个牲口,要不要老师我帮你参谋一下?或者我也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让陈可逸没想到的是,沈薇薇听到这话之后,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就急了:“没有!我告诉你,你要给我介绍,我跟你没完!”
没有就没有,不介绍就不介绍吧,怎么激动干嘛?
陈可逸感觉到,即便是自己这种满腹才华的天生老师,有时候也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闷。两人没有再说话,各自看着天边的彩霞,一路上只听得拖拉机在土道上蹦跶的轰轰声。
“大哥,出山沟沟了,你们是往哪个方向走?”
当夜sè降临的时候,拖拉机经过九曲十八弯的漫漫征程,总算拐出了桃源村,二愣子停下拖拉机,对陈可逸问道。
“二愣兄弟,要不找个能打到出租车的地方,把我们放下吧,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不劳烦你了。”陈可逸心说这二愣子是来城里见媳妇的,那肯定是急不可耐地要投入战斗啊,自己怎么好意思耽搁他的宝贵时间呢。
“叔可是交代了的,要把你们送到家,我可不能干那种拉稀摆带的事。要是叔和婶知道了,一准要骂我生孩子没屁眼!”二愣子的长相看起来有点像傻根,也是个一根筋的人。
用乡下人最喜欢说的话,这个人就是耿直。
盛情难却,陈可逸也不好回绝,免得让人误会你是看不起人家。村里出来的人,其实比城里人还更要这个面子的,因为他们渴望尊重。
“那就麻烦你了,送我们去容城大学。”陈可逸心想等送到了之后,用个什么法子,让二愣子心安理得地收自己一张软妹币。
沈薇薇这会倒是不矜持了,偷偷拉了拉陈可逸的衣角,轻轻摇头。
陈可逸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要是被学校里的人看到,咱们两人坐着传说中的“砖机”,那面子就丢大了。
不过陈可逸却不这么想:面子,什么叫面子?一群自身挣不到一分钱,只会吃父母喝父母用父母的年轻人,交着巨额的学费,整天攀比着,非要坐豪车来学校,特别是遇见熟人还要特意摇下车窗问一下路,生怕别人没看见。
这尼玛就有面子了?
真正的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父母给的!
“拖拉机怎么了?方便,快捷,环保……呃,环保方面貌似不沾边。换个说法,咱也也叫敞篷车啊!老师我今天还就要坐着拖拉机,来一次凯旋!”陈可逸大手一挥,做了一个SYTLE:“二愣兄弟,走你!”
拖拉机在镇上的水泥路上,轰轰隆隆开动了。雄纠纠气昂昂!
沈薇薇原本撅着嘴,但转念一想,反正有大叔陪着,就算丢脸,也是他丢的大啊,我怕什么?哼哼,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这拖拉机,好歹也是个敞篷车。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审美观居然发生了如此奇异的偏差。以她以往的xìng格,绝对不可能产生如此奇葩的想法的。但似乎只要有陈可逸陪着,再丢人的事情,在她心里都显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了。
不过这拖拉机还没开多久,刚进了清水乡不久,就被一个jǐng察叔叔给拦下来了。因为接下来的路都是国道,拖拉机是不许走的。如果非要去容大也行,那就要走小路,绕很大一个弯。
“不好意思啊老乡,恐怕你只有绕道了。”把拖拉机拦下来的jǐng察,对二愣子显得很礼貌。这倒把二愣子给吓了一跳: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些大爷打交道了,以往看见我们这些乡下人,脸拉得跟驴似的,开口就是rì爹骂娘的话。
今天怎么来了个大转弯,还兴起文明执法了?
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虚。
“同……同志……该不是要罚款吧?”二愣子一见jǐng察就紧张,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
“老乡,没事,你走你的。”jǐng察叔叔取下大盖帽,扇了扇风。
二愣子越来越心虚,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行了行了,你快走,别碍着我们办事。”jǐng察看都没看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二愣子本就是一根筋的人,着实吓了一大跳,心想肯定是要罚款了,搞不好拖拉机都要被扣了,赶紧从兜里摸钞票。
“你TMD有完没完啊,叫你滚就赶紧滚!”jǐng察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rìNMD,要不是市局的领导就在这附近,弟兄们都把脚杆抓紧了,生怕被撞枪口上,龟儿子才给你好脸呢。我数三声,赶紧在老子面前消失!”
“TMD,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邪门的风,居然动用全城的jǐng力,到清水乡来找一个人!害得老子们的麻将局都洗白了。这个狗rì的,到底是干什么的,犯了多大的事啊?”jǐng察越想越生气,从兜里摸出一张印着头像的纸,看了看。
沈薇薇突然间抱住了陈可逸,推倒在拖拉机上。
这是肿么了,要逆袭么?
陈可逸刚准备反抗,却听沈薇薇的一声:“不要挣扎。”
我靠,还要不要节cāo了!
“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做,我会掩护你的。”沈薇薇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把那个jǐng察挡住了,他看不到你的。”
陈可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jǐng察叔叔看不看得到我,跟你有啥关系?再说了,jǐng察没事看我干嘛?
“大叔,想不到你是个通缉犯啊。”沈薇薇轻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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