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决然的话语,让所有人大骇。
“傻孩子,外公不会死的……”李翼刚硬的眼睛,不由的酸涩,低声道:“就算外公有什么不测,那,也不是你的错,外公年纪大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不用瞎想……”
顾清苑知道李翼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让她好好活着而已,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担负不起那么多,太累!
祁逸尘忍着发紧的喉头,疾步走到李相身边,看着他胸口的伤势,正色道:“相爷,我先看看。”“好……”李翼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看着正在给李翼看伤的祁逸尘,顾清苑不想问他怎么在这里,看了一眼李翼苍白的脸色,还有,被血浸透的衣服,慢慢转头,看着不远处一尘不染的夏侯玦弈,眼神冰冷,缓缓起身。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夏侯玦弈神色不动,可心里的怪异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夏侯玦弈。”顾清苑站在他的跟前,看着他浩瀚幽深的眼眸,眼神平静,表情平淡,语气平稳,“你,该死。”
浓厚饱含恨意的一句话,可她却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可,也就因为这种平静,更让人心惊,感到,她说的不是一个报复性的誓言,而是,一个事实。
“事由你起,祸由你来,血债要有血来偿,如果,外公有任何不测,黄泉路上必须有你……”
清冷的女声,平缓的语调,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抖,夏侯玦弈挑眉。
祁逸尘眼神微闪,李智瞪大了眼睛,心里同时有一个疑问,这……现在的事儿和夏侯世子有关吗?
麒肆,麒一对顾清苑的话感到心惊,可更撼动他们的是,顾清苑身上那种迫人的威压,这气势们,他们只在主子的身上看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在一个闺阁小姐身上也看到了。
马车之内,李翼躺在中央,顾清苑,祁逸尘,坐在李翼的两边,李智亲自赶着马车,因为李翼身上有伤,不能受到颠簸,继而,马车走的十分的缓慢。
至于,顾无暇,顾云儿还有李三,已经有随后而来的侍卫,护送着回顾府了,对于,顾允儿,李三,顾清苑只有一句话,想活着,就管好自己的嘴巴,该怎么说,她们自己看着办!
“我外公伤势如何?”顾清苑看着祁逸尘,淡淡道。
“伤口不浅,不过,应该没有伤及内脏,现在就看拔剑后的情况了。”祁逸尘没有隐瞒,如实道。
顾清苑点头,她明白,拔剑后,失血过多或者感染都可能会要了李翼的性命。
某人的手里有一种药,要是他能舍得,李相活下来的就可以保证了,可那个男人……祁逸尘摇了摇头,还有,顾清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抬眸,看着顾清苑眉头紧皱的样子,眼里闪过探究,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杀伐果断,不惊不惧,决绝冷酷却又矛盾的温暖人心,看来,李相对她这个外孙女看重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为她伤,她可以为你搏命,为这样的人付出……值得。
“祁御医。”
“嗯!”
“你定亲了吗?”
顾清苑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话题,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问题,让祁逸尘怔忪了一下,“什么?”
顾清苑就像是没看到祁逸尘惊讶的样子,抬眸看着他,正色道:“你定亲了吗?”
“没……没有。”祁逸尘反常的结巴了起来,心里忽然莫名的紧张。
“有喜欢的人吗?”
“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能帮一个忙吗?”
“什……什么忙?”
“去顾家提个亲吧!”
“提……提亲……”祁逸尘更结巴了,桃花眼也猛然睁大,看着顾清苑,不知为何心里急速的跳了起来。
“嗯!”
“向……向谁?”
“我。”
“……”祁逸尘咬到了舌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顾清苑就像是没看到祁逸尘目瞪口呆的样子般,抚上李翼的额头,感到没有发热,心里安定了一点儿。
祁逸尘看顾清苑面无表情的样子,刚才莫名的紧张,激动等各种怪异感压下,转而是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声音也添了丝冷意,“为什么?”
“如果我所料不差,大元太子明日会接受皇上今天的提议,只不过,所提之人的名字或许会不同,顾家二小姐会改为顾家大小姐。”顾清苑神色淡漠,特别今天夏侯玦弈也出现了,慕容昊他绝对会故技重施的,看了看李翼,对着祁逸尘道:“你该明白,我不能离开皓月。”
顾清苑的话让祁逸尘惊异不定,虽然不知道顾清苑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他清楚,如果慕容昊真的向皇上提出了,皇上一定是会同意的,那,一切都成定局了,到时候顾清苑再说什么也就晚了。
“好,我去。”祁逸尘咬牙道。
祁逸尘的样子看在顾清苑眼里,就好像他是要去赴死一样,这让顾清苑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不会太久。”
顾清苑这句话,让祁逸尘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更多的是懊恼,烦躁,自己在不高兴什么,她刚才都说了是帮忙,自己也可以不答应的,妈的!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呢!更重要的是,顾清苑就像是在买药一样,自己就是那个药,等她用不着了,自己就可以滚了……这叫什么事儿呀!祁逸尘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明明十分憋屈的事儿,为什么心里会激动呢?按了按眉心,算了,先去提亲吧!
伯爵府
“禀主子,那些黑衣人确实是大元太子的人,不过,最后对顾小姐动手,伤了李相的人,是一路上保护慕容月的护卫。”影一,禀报道。
“既然是公主的人,就送回去吧!至于,其他的人。”夏侯玦弈眼里闪过一丝妖异,薄唇微启,“杀!”
麒肆,麒一心里一禀,只有影一,眼里满是嗜血的光芒,主子终于准备动手了吗?真是太好了,那些人自己可是忍了很久了,“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