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满愤怒地指着我和maybe:“他们!”
那一刻导员宿舍的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可怕地沉默让我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冷汗也从额头和手心冒了出来。
我不能不怕,因为对方比我们强大的太多。
首先大满他爹就是个标准的莽夫壮汉类型,个子不高又黑又胖,我估计给我一拳就能把我打晕。就是加上maybe我俩打他也够呛。
更让我心惊胆颤的还有他爹带来的那些人,开的是白底红头黑字的车(什么车大家都懂得...),虽然看车型职位不会太高,但是干我和maybe几个绰绰有余了。
整个宿舍里的十多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我和maybe,那种感觉十分不舒服,难得我还有闲情分析着。
“你们俩找死!”大满他爹的怒喝打破了宿舍可怕的寂静,他疯了一般地像烈犬一样向我们扑过来,我注意到了他手上拿着一块黑布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哥,冷静,有话好好!”人群中有几个人拉着大满他爹,包括导员。
他们这一拉,大满他爹手上包的那块黑布掉了下来,在宿舍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把闪闪发光的片刀。
“兔崽子,今天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在河北省老子怕过谁!老子的宝贝儿子你们都敢打!”他爹嚣张地喊着,我和maybe则不敢出声。
如果刚才没人拉着,那刀或许就落在我和maybe其中一个人身上。
“哥,孩子不懂事,咱坐下来好好!”对方一群人中的其中一个把大满他爹按在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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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清楚地感觉到我的两只腿发软,不受控制,如果稍微一放松,肯定会直接瘫在地上。不是哥心理素质不行,只是那种情节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生死关头,千钧一发。
maybe显然心理素质比我好,他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大满他爹一根:“叔,我们知道错了!”虽然maybe的手有抖。
谁想他爹根本不领情,一巴掌把maybe的烟打飞了:“知道错了有用吗?老子把你砍了然后跟你爹认错就没事了?你吗的!”
maybe一听他当着这么多人面问候他母亲,以前混的时候的虎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叔,我打了您儿子,您骂我可以,打我也行,但您骂我妈就是您的不对了!”
“你妈,老子就骂你了怎么着?”
maybe呵呵一笑:“您今天要是砍死我那没什么,我认了,您要是砍不死,别忘了大满还要跟这上学呢。我要是高兴我一天来揍他一次您有脾气吗?”
听到maybe这么,导员气的指摇头。
刚才人群中管他爹叫哥的一个穿便装的壮汉对着maybe喝斥道:“年轻人,不要太嚣张了!”
maybe我估计他是豁出去了,冷冷道:“不嚣张能叫年轻人吗?”这b我佩服,死到临头了还背《征服》里的台词。
一直气的牙痒痒的大满他爹猛地一下挥刀向maybe砍来,又被人给摁住了。几个人死死拉着他,大满他爹就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咆哮着。
maybe正和大满他爹僵持地时候,我也没闲着,脑子一直不停地分析他爹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我俩这事要让家里知道了,那估计十个他爹也白搭,但是我们不是b大满,不是有什么事情告老师找家长的b时代了,我们是成年人了,对自己做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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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爹纯粹唬人的。
首先,如果他想为他儿子报仇砍我们打我们,那完全不用通过导员,直接找几个壮的冲进我们宿舍趁我们忙着打飞机呢直接砍我们两刀就完事了。如果他没那么虎不想砍死我们的话也可以找别的机会趁我们人少的时候揍我们一顿。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找的那些帮手不对啊!他可以找痞子找混混,但是绝对不能找那些人,如果那些人在学校把我们砍了,那事就闹大了。所以我肯定他找他们纯粹是为了吓唬我们这些弱势群体无辜少年的。
第三,即使他够nb后台够大,真敢砍我们。那为什么他要砍我们的时候,那帮人都拉着?这个也太搞笑了,找那么多人不帮着揍我们反倒还有人帮我们拉架。
最后一,有必要带刀吗?我们又没把他儿子打死,也没强奸他儿子的母亲,更没灭他九族杀他全家,有必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如果他爹真是这种没有大脑有仇必报而且必须弄死仇敌才罢休的二愣子,那我估计他也活不到这个岁数,估计大满也来不到这个世上。
假如他爹真是那种二愣子的话,现在不是被人砍死,就是砍死了别人被执行死刑或者被判在监狱里蹲个三五百年的了。
所以我的结论就是,那b演戏呢。
想到这,我顿时轻松了。
可是maybe这么跟人杠上显然是不对的,这种情况最后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他爹就是想挽回面子并想保证他儿子在学校未来的人身安全。
这种事我们先动手的我们本来就理亏,我们的政策应该是承认大满是大满他爹的固有领土,我们打大满是没有根据的是错误的。
最后表示愿意带大满去医院做个包括前列腺在内的全身检查,并保证以后在学校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大满,最后再请大伙儿吃个饭,齐活儿。
但是maybe这么一弄,他爹难免不会狗急跳墙给我精致完美的脸蛋上来上几刀。
而且事情只能这么一直僵下去,还不知道得僵到什么时候。
他爹一直信誓旦旦地要砍死maybe,导员和众人都拉着,他们也够英勇,不怕刀子不心砍刀自己身上。这帮孩子戏演的太逼真了,简直跟排练过的一样。
我腿站的都算了,心里呐喊道:“闹吧!闹吧!闹累了我看你还怎么折腾。”
其实我还是渴望有人渴望改变这个局面的,除非他爹猝死晕倒或者maybe低头认错道歉。
我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结论还是他爹猝死或晕倒的可能性比较大。
学校的保安都死哪儿去了...这事也不能报警啊,报警肯定得叫家长,这事情也会闹得更大,轻则记大过留校察看,重则开除。
我偷偷地扫了maybe一眼,他正用鼻子看着大满他爸,衣服牛气冲天的样儿。哈哈,这b,行!我差忍不住笑出来。
他爹则一副要吃掉我们的样儿,导员怎么劝他都不听,不停地比划着刀子,手也不觉得酸,一看就是干过体力活儿的人。
4、
就这么着一直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那会儿我都觉得困了。
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
楼道里渐渐地有了脚步声和话声,然后越来越嘈杂。
还有人喊道:“你妈!谁今天敢动我们兄弟,谁今天就别想从这个学校走出去!”哈哈,德志和毛哥他们。
大满他爹诧异到:“行啊,还叫人了?”
我和maybe只是沉默着,因为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里站出来个人,出去瞥了一下,回来报告:“楼道里全是学生!”
这下导员也怕了:“你俩,赶紧让他们回去!”
maybe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哥,我们也知道你对我们好,我们也不想给您惹事,但我们这个是正当防卫啊,别人动我们我们也不会动他们。再人家还有刀呢...”
这么一刺激,有消停的大满他爹又来了精神:“你妈,你不打我儿子老子能砍你吗?兔崽子!”
我偷偷地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长长的楼道里站满了人,除了军训那会儿我从来没在学校见过这么多人!
毛哥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本事,能叫这么多人?是不是用我们的血汗钱顾来的?
事后他们出来原因,原来那几个b还算有良心,看我们俩一直没回去于是就下楼找我们,结果看到了那几辆nb车,猜想是出大事了。
他们去了大满宿舍找找不到我们,知道我们在导员宿舍,导员宿舍在我们对面的楼里,我们学校导员学生是混住的,甚至还有导员和学校住一个宿舍,这个以后再。
他们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导员宿舍门口,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事这下大了。
毛哥想了个主意,我们也应该找人增加气势。于是他们就挨个敲宿舍门:“看打架啦!二楼!家长拿着刀要砍学生了!”他们从一楼敲到了六楼。
那帮学生正漫漫长夜寂寞难耐呢,有的刚在被窝里打完飞机正觉得异常空虚和悔恨。现在听有真人版的武打片可以看,那肯定不能错过了。
于是一个个穿着拖鞋裤衩就出来了,甚至还有光着脚和全裸着的。
结果就有了刚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