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字面上看起来航的确是在劝架,可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航的语气有些惟恐天下不乱,煽风火的意思。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乖乖地闪开是上策,因为他们的话maybe和郝健是不可能听进去的,郝健本来就烦,他们再一吭声,就更烦了。
或许是他们好心但是不会来事吧!
这个时候郝健和maybe依然在挣扎着,谩骂着。
我当时的确是很着急,两个好兄弟眼看就要干起来了,所以很烦躁地冲航他们喊道:“让你们走就走,哪你妈那么多废话!”
尽管连我自己都知道自己当时态度肯定十分恶劣,但航还是走到我旁边,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道:“行,哥,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郝健一眼,然后带着其他几个大一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外人都走了,我松开郝健,很气愤地骂道:“打吧!把自己的兄弟打死才叫本事!动手吧!你俩牛逼!真牛逼!有本事你妈跟外人干架去啊!就你妈逼会窝里横!两个大傻逼!”
这二十多年来我骂人无数,那一次无疑是最畅快的一次。
我犹如幼儿园老师训那些朋友似得训他们两个,滔滔不绝想骂什么都可以骂,而且他们还不还嘴。
或许是我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吧,反正老高都听不下去了,他推了我一把瞪了我一眼道:“行了吧你!还没完了!”
我刚要反驳,老高把郝健按在椅子上,并示意辉子他们也照他这样坐。
或许是因为被我骂清醒了,或者是老高的话比较管用,总之那俩总算是老老实实地呆着了。
不过那俩b还是很不服气地样子死死地瞪着对方。
“你傻逼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哪来那么大的脾气?”maybe那大烟鬼,从桌子上胡乱拿了根烟,着以后气愤地骂道。
郝健还没开口呢,老高就冲过去用胳膊从后面钳住了maybe的脖子,狠狠地:“再你妈骂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从现在开始,你俩再骂对方一句,我他妈的拿凳子削你们!”
“草...”郝健地一个‘艹’字还没完,老高就瞪了郝健一眼顺势抓起了旁边的椅子,郝健立刻老实了。
“今天哥儿几个都在这,我就把话挑明了!你们这事做的太傻逼了!”郝健也了根烟,不过这次脏字老高倒是没什么。
“什么事?和航子他们有关吧?”maybe酒喝的比郝健多的多,一上头语气立刻又有些强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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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有必要给这b泼盆冷水了,我清清嗓子也了根烟,见郝健沉默着,我开口了:“你们几个大懒逼,喝过两次酒杵几杆台球你们就把这么多房子交给了一群外人!你们知道人家的底细吗?就算赚钱了他们把钱一分不差地给咱们,可是要出事呢?人家要是把房子租给那些溜冰的人用呢?别不可能!咱们学校这么乱什么没可能啊!那些人要是被抓了咱们就算是收留吸毒人员,要进局子的!如果要是死一两个的,那咱们都得完蛋!”
我这几句话把他们的一愣一愣的,连maybe也陷入了沉思。
“对不?贱哥?”我捅了一下淡定吃菜的郝健。
郝健抹了抹嘴:“我倒是没把后果想得那么严重,哥们儿就是觉得你们这帮怂太懒了!马上就毕业要走入社会了!该改改了!否则以后哪家公司肯要你们?就算是你们自己创业,那你们不勤奋等人家自己上门给送钱来?”
老高觉得郝健的话也挺有道理的,嘟哝道:“懒逼!懒逼!都是大懒逼!”
如果单是郝健的话maybe他们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因为懒惯了。特别是maybe,从来不把这当回事。
但是我的话引起了他们无限遐想,我们学校乱到什么地步呢?
即使是夏天晚上人多的时候,也不乏外面的人到我们学校或者学校附近的区抢劫的。
我们自己租房子给别人对方基本都是老顾客,其实也是挑人,不是乱租的。那些浑身痞气有着明显纹身带着化妆化得跟白骨精似的女的要是想租房,即使是没满我们也会满了的。因为我们都是学生,在这方面表现的比较谨慎,一直遵循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哪怕少赚几十块钱。
毛哥算是我们几个人当中胆子最的一个,他被我的有些怕了,喝了口啤酒嘟哝道:“要不...要不咱们把房子要回来算了?”
maybe第一个不同意:“要什么要啊!你前脚刚交给人家后脚就要回来!让人家怎么想?”
郝健听到这,叹了口气再也不言语。
“那怎么办?被敏哥这么一,我还真有不放心了!”德志也有些怵了。
maybe想了一下,看着我:“这么着吧,房子呢,咱们没事也往那跑跑,再和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提醒他们一下让他们租房子的时候挑着人,别什么人都瞎租。看他们整的怎么样,如果整的不行的话咱们再要回来也有法了。”
我也不好再什么,只能了头。
maybe倒也是敞亮人,知道郝健刚刚发脾气是为了我们好,马上把他那大胖脸堆满笑容,乐呵呵地看着郝健。
但仅仅是看着,也不好意思开口。
见他那憨态,我们都乐了起来,只有郝健强憋着笑,假装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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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纠结了一会儿,maybe终于行动了,他站了起来把郝健的酒杯满上酒,然后招呼:“来来来,都坐啊!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
“咳咳,傻逼,你是不是该跟贱哥什么啊?”我踹了他一脚,问道。
“咳咳...”maybe讪讪地咳了两下,然后拿过酒来和郝健的杯子碰了一下,很正经地:“贱哥,生日快乐!”
郝健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去你妈的!老子生日还早呢!”
maybe见郝健乐了自己也乐了:“提前过!提前过喜庆!喜庆!”
兄弟间的友情还真是有意思,刚才俩人还想拼个你死我活,恨不得用核弹炸死对方呢!这会儿竟然眉开眼笑互相开起玩笑来了。
短短的只不过一分钟的功夫。
我也笑了,是替他们开心,也是庆幸我能交到这么多的好兄弟。
将心比心肝胆相照。
我看了看辉子,这学期来了以后他变了好多,虽然话比以前少了一,但我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他的内心更清澈了。
看着这么一堆人,我突然觉得,来这所破学校学不到东西也行,赚不到钱也罢!能交到这几个朋友,真是值了!这三年没白来!
见maybe和郝健握手言和,毛哥“嘿嘿嘿”地傻乐,然后很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要不咱们把航他们叫回来吧...”
不过所有人都当没听见。
4、
航他们走了以后,大家话什么的便也无所顾忌,敞开怀地喝。
经过暑假的磨炼,我的啤酒量又进步了不少,所以当辉子和德志趴下的时候我还比较清醒,对着啤酒瓶子在包间里尿了泡。郝健一边结结巴巴地谩骂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过来想抢,我把枪头对准他,一下子把他吓跑了。
买单的人走了,我知道这顿饭肯定是不能让郝健请的,虽然谁都不差这钱,但不该郝健请他就不能请。
我偷偷地下楼想买单,谁知郝健也跟了下来。
我们争执了一会儿,一问服务员才知道,原来航他们已经付完钱了。
“这帮孩子还挺会来事!”郝健笑了笑。
我想了想,也不好下定论,摇了摇头:“他们还不太成熟,我总觉的吧...”
“怎么了?”
“有怪怪的,融入不到他们当中去。”实话,那几个大一的,除了航其他的几个我名字都不知道,他们一次我忘一次。
“有些事情哥们儿不能的太明,你自己明白就成了。对了,你不打个电话问问我姐那边情况如何?”郝健话锋一转,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放心吧,阿姨对我印象不错。你记住,你姐夫终究是你姐夫!”
郝健笑着捶了我一拳,接着很正经地问道:“你和颖的那事告诉我姐没?”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一愣,极力控制住激动:“没,怎么能告诉她呢!”
郝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事情坦白了比较好,你隐瞒就是欺骗。如果让她自己知道了,那你就不好收场了。当然,我是不会的。”他强调完,真诚地看着我的眼睛。
由于我内心深处极力地想避免这两个姑娘的名字搅和在一起,因此有些心不在焉地拍了拍郝健的肩膀:“知道了,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吧!”
郝健没再什么,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