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都给老子退后!不然老子一枪崩了她!”
挟持许愿的那个劫匪胡子拉碴,脸上还有道寸长的伤疤,面部看来很是狰狞。他一只手握枪顶着许愿的脑门,另一只手托着许愿后退,直到和自己的同伙聚拢在一起。
脖子被身后的劫匪死死勒住,脑门上的枪随时有走火的可能性,许愿吞了吞口水,竭力强迫自己镇静。可是老天,她还是很怕啊!这些亡命之徒可是完全的丧心病狂没人性!
“各位,请你们冷静,”方堂静仍旧一脸严肃沉静,试着跟这些歹徒周旋,“我们会立刻安排车让你们离开,请你们不要伤害人质。”
靠!许愿想骂人了,这女警也太冷静了吧,到底有没有人情味?
这女警怕是指望不上了,还是靠自己吧。许愿斜着眼睛看了看挟持自己的歹徒,讨好的笑了笑:“这位大哥,你们总共抢了多少钱啊?”
“要你管!闭嘴!”歹徒瞪起眼睛,勒住许愿脖子的胳膊又紧了紧。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人质不怕死的跟自己套近乎,难不成她还想分杯羹啊?
“不是不是,”许愿忙不迭的解释,“你们把钱还回去,把我放了,我让我老爹给你们钱,要多少给多少,我老爹什么不多,就钱多,真的真的,放了我。”
歹徒哪肯信她那套,其实这样的场面让他着实有些心虚,为了保持镇静,他瞪起凶狠的眼珠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可怖:“少废话!给老子闭嘴!马上闭嘴!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手里的枪又作势在许愿脑门上狠狠点了一下。
“啊!不要!”许愿惊呼一声。
“啾……!”
尖锐的枪声刺破宁静的天空,耳边划过子弹摩擦骨头的声音,身后的歹徒身体明显一僵,闷闷“嗯”了一声。
许愿身体僵直的站着,清盈大眼由于惊恐睁得圆圆的,她感觉歹徒勒着她脖子的手臂慢慢无力的松开,紧接着整个人便缓缓的倒在了她脚下。
许愿低头看倒在脚下的歹徒,这一看着实让她吃惊不小,下意识后退几步。歹徒眉心中枪,正有鲜红的液体从眉心的血窟汩汩流出,携着令人生厌的味道。
周围响起尖叫声,人群开始抱头四处慌乱逃散,她却只是低头默不作声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男人。
从小到大,她见多了血腥和杀戮,眼前的一幕并没让她太过害怕,她只是有些难过,她见不得这些残忍的画面,虽然这个人刚才还用枪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连续又是几声枪声,子弹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准确无误的在另外五个劫匪的眉心生根,五个劫匪一个紧接着一个,闷哼一声缓缓倒地。
歹徒被击毙,人质危机解除,周围混乱成一团。
许愿抬头看看方堂静,她居然仍是一脸不近人情的冷静,对着对讲机神情严肃的报告着:“歹徒已被全部击毙,不是警方所为,对方使用的是*,应该是在对面楼顶进行的狙击,立刻展开调查。”
许愿身体僵硬的一步步走回对街自己的车边,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真实的有点像在做梦。直到看到自己破败不堪的车子,她才猛地惊醒,转头四下寻找,却早已不见了延彬的踪影。
许愿疑惑的皱了皱眉,会是他吗?延彬,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啊!
——
白日的喧嚣在夜幕拉开前悄然退场,这个城市奢侈糜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A市,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从来不缺声色犬马之乡。
“诱惑”夜总会一楼酒吧大厅,人声鼎沸,灯红酒绿,声色迷离。这里是“东方国际”集团旗下产业,目前全权交由东方瑾夜的得力手下魏雄打理。
耳边萦绕着激情高昂的DJ,炫彩的灯光忽明忽暗,随处可见暧昧调情的红男绿女。
延彬旁若无人的在大厅内穿行,偶尔会迎上来一两个端着酒杯想要搭讪的美女,或美艳妖娆,或火辣性感。可无论是谁,只要出现在他眼前,还未等靠近,已经被他一把无情的推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延彬径自来到吧台一个位置上坐下,朝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喊了句:“东子,威士忌。”
打扮新潮的调酒师正花样百出的晃动着手里的调酒器,转头看,见是延彬,忙不迭的递上一杯酒:“延少,回来啦?”
透明的玻璃杯,橙黄的液体摇曳生姿。
一边的东方瑾夜端起面前自己的酒杯,对着吧台上延彬的酒杯轻碰了下,而后举起放在嘴边轻啜了口,语气里少了平时的冷冽,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延彬声音里透着散漫的倦懒,再不多话,端起酒杯兀自喝着酒。
“以后‘骁’组不用你负责了,星期一开始去东方国际上班。”
对待延彬,东方瑾夜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更象是兄弟间很随意的聊天。
很难想象,这两人也曾有过一段针锋相对的较量。
那时A市城东黑势力处于两帮鼎立的局面,以东方瑾夜为首的狼组和以延彬为首的青龙帮势均力敌,两帮派之间一直暗潮汹涌。
后来出乎所有人意料,青龙帮居然主动归顺了狼组。
起初,东方瑾夜对于延彬的俯首称臣也是抱不信任态度的,不过后来有一次东方瑾夜遭遇偷袭,延彬帮他挡了一枪,当时子弹擦着延彬的心脏过去,害他差点丢了性命。
东方瑾夜本就重情重义,自那之后,他就待延彬格外不同,两人好得简直情同手足。
甚至于因为东方瑾夜对待女人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而这位延少也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俩人凑一对儿,引起下面的兄弟不少误会,一度以为俩人有基情。
“你知道我对那些商业数字什么的最不感兴趣,你不会想这么折磨你兄弟吧?”延彬抿唇笑了笑,声音里透着无奈,听起来更象是戏谑。
“身为东方国际的大股东,又是副总,你总得象征性的走个过场,偶尔露露面,别让我太难做。”东方瑾夜不看他,兀自说着。
“OK!OK!喝酒。”延彬朝着东方瑾夜无奈举举杯,算作投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