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的四位嫡出公子中,安元信其实不是那种有傲骨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跟着安元文来找安太师,为自己的出路最后再搏一回,嗟来之食对于安元信来说,只要能活命,他就能咽进肚子里去。网可是如果这个嗟来之食来自于安元志,安三少爷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受一个从小就看不上眼的人的施恩安元信宁愿自己去从商。
老太君明了安元信的心思,在跟安元志说好了交易之后,就让安元志去休息,准备明天一早进宫面圣。
安元志也不多留,对于安元信的叫喊也充耳不闻,给两个长辈和大哥行了一礼后,安元志是掉脸就走。
我们安家不会有从商的嫡出子安元志走后,老太君就对还在叫嚷着不需要安元志假好心的安元信道:你自己掂量去吧,祖母能跟你说的话都说了
母亲,你别生气,安太师看老太君起身要走,忙过来扶。
这就是你养出的儿子老太君恨铁不成钢地冲安太师说了一句后,也不要安太师扶她,怒气匆匆地,自己拄着拐杖走了。
书房里就剩下父子三人了,安太师也懒得再看一眼安元信,只是说道:你要是想被逐出族,你就继续闹下去。我想圣上不会为你撑腰说话的,你好自为之吧。
别再说了看安元信还不服,开口要闹的样子,安元文忙就把安元信拉出了书房。
大哥安元信被安元文拉出了太师的书房后,就甩开了安元文的手。
安元文说:我也不想看着安元志得意,可是元信,这世上有谁能大的过圣上的你就忍了这一次,看这事是不是还有转机。
安元信说:你相信那个奴才秧子能为我说话
能不能也要看等到明天他面过圣后再说,安元文这会儿双膝又疼得厉害了,下意识地就依上了安元信伸过来扶他的手,说道:你也不想想,你若是真从了商,你未来的子孙就是从身商户了,再想摆脱这身份,你就得花上几辈人的时间不为自己想,你就为自己的儿孙后代想想吧
安元信默不作声地扶着安元文走了半天,突然就问安元文道:圣上怎么会知道安元志的
安元文说:父亲不是说了吗
安元信冷笑道:就因为他是我们这一代里唯一习武的人这种话大哥你也信
安元文说:也只有这个可能啊,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我说不上来,安元信道:但父亲一定没有说实话。那天母亲去庵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你有去查过吗
我怎么查安元文说:跟着去的人都被杀了,母亲我们现在也见不到面。
那去庵堂查呢
安元文冲安元信摆了摆手,庵堂现在是圣上在用着,我们进不去。还有,父亲不让我们问庵堂的事,你忘了
安元信说:我没忘,只是事情不对劲,圣上要用我们家的庵堂做什么用我想不明白
安元文拍了拍安元信的手,他这个当大哥的也想不明白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安元文又隐隐感觉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多问,这种暗自心慌的感觉,让安元文觉得不如再看看,也许等的时间再长一些后,他就能看清正在发生着的事情了。
回到灵堂里的安元志,已经先回自己的房中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灵堂香烟缭绕的灵堂,看袁义的身上也换过了衣物后,安元志才问袁威道:晚上有人来过这里吗
袁威的手里这时候还捏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摇摇头说:没人过来。
袁义递了一个馒头给安元志,说:跑了一晚上了,你也吃点吧。
安元志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走到灵案前上了一柱香,说:明天我面过圣后,再跟我父亲说你进宫的事,明天你跟袁威就守在这里好了。这府里有宫中的眼线,所以我们就算知道这里面没有我姐和校子的尸体,另一具也不能肯定就是宁儿的,我们也要把守灵安葬的戏演全套才行。
袁威说:这个少爷你不用担心,我今天一直守在这里,没让灵前的香断过,这里也没人来看。
安元志上过了香,跟袁威说了一声辛苦后,坐在了灵案前的木椅上,跟两个帮手说:我明天去面圣,等安葬了我娘后,袁威就要出去找人,袁义就要进宫保护我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就难说了。
袁威说:我很快就能回来,就是大哥想要跟我们再见面就难了。
袁义说:总会有机会的。
三个大男人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会儿灵堂里的气氛还是又让人难受了。袁威不喜欢这种大家都闷头不语的场面,便幸灾乐祸地跟安元志说:我听说安三少爷要去淮州从商了。
安元志说:这个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会为他向皇帝求情。
袁义袁威都被安元志这话惊着了,安元志一向是恨不得吃了这一家人,这会儿又跟安元信讲兄弟情义了
你真要为安三少爷说情袁义问安元志。
安元志如果不是本身气质硬朗就有些男生女相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森的笑意,说道:你们还真看不起商人安家这些年来,用的银子都是我那个在淮州的二叔赚回来的。安元信就是想去学从商的本事,我二叔还不一定愿意教他呢。再说,我怎么能让安元信去淮州学商呢他学到了赚钱的本事后,我还怎么跟安元文斗
安元信跟安元文的兄弟感情很好,将来安元志跟安元文斗起来,这个人毫无疑问会站在安元文一边,安元志绝不希望自己碰上一个不缺钱的安元文。
袁威还闹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袁义倒是一点就通了,只是他没想到安元志能把事情想的这么深。
那他去从商是对安大少爷有利的事了袁威不解地道:那我怎么听说他带着安三少爷去找太师求情去了
安元志笑了起来,说:袁威,你呆在灵堂里,我们安府的事你倒是都能知道。
袁威挠挠头,说:我一个守在这里也无聊。
安元文那是想当一个好大哥,安元志说道: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书生,他能想到些什么
袁威说:他们都不如少爷。
袁义低头啃着馒头没再说什么。袁威武功虽高,但除去杀人的本事,这个人就是一个傻乎乎的人,觉得安元志好,那安元志做什么事都是好的。袁义现在都有些担心,有朝一日,袁威会不会被安元志卖了后,还帮着这主子数钱呢。
袁威是我的兄长,安元志从袁义面前的盘中拿起了一个馒头,对袁义耳语了一句。
袁义抬眼看安元志。
我说到做到,安元志对袁义认真道: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也会对他好。
袁义看了安元志半天后,点了一下头,说:我信少爷。
安元志咬了一口馒头,食之无味但还是咽了下去,走到窗前,看看窗外下个不停的雨,小声道:也不知道我姐夫什么时候能回来,太晚了,被安府里皇家的眼线发现了怎么办
庵堂里,安锦绣细心地替上官勇系着衣带,一边还发愁道:这衣服还是湿的,我忘了替你把衣服弄干了。
上官勇说:外面还在下雨,我出去后这衣服还是要湿的。
安锦绣皱着眉头,,心疼上官勇又要淋雨了。
元志他们不跟我一样,我怎么没看你问他们上官勇从枕上拿起了安锦绣用来束发的碎花发带,想替安锦绣把披散着的长发挽起,却不料他天生一双练武杀人的手,为妻挽发这种闺房情趣之事,上官勇就是努力了也做不来。弄了半天,碎花的发带都在他的手上打成了结,上官将军也没能替他的美人妻把长发挽成发髻。
元志跟袁义年轻,淋一场雨也没什么,安锦绣心烦着自己丈夫全身都湿透了的事,没多想就随口说道。
上官勇忙活着安锦绣头发的手一僵,随后就捧起了安锦绣的脸,说:锦绣,你真的嫌我老了
安锦绣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从床上半跪起身来,讨好地在上官勇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不老。
你这媳妇,上官勇抱着安锦绣倒在了床上,我横竖都说不过你
当将军的要牙尖嘴利做什么安锦绣这会儿被上官勇抱着,也不在乎上官勇的衣服还湿着了,轻笑道:你想要跟我吵架吗
说话都说不过你,还跟你吵架
好男不跟女斗,安锦绣说:你会让着我吧
唉上官勇抱着安锦绣叹气,这个小妻子他捧在手心上还怕化了,真要过起日子,也只有安锦绣欺负他的份,他哪里会跟这个小妻子吵架
说啊,安锦绣这会儿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魔怔,盯着上官勇问道:你不会跟我吵架,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嫌我吧
不会,上官勇说:我只怕你嫌我。
我也不会,安锦绣得了上官勇这句话,想是得到了免死金牌般,笑弯了眉眼,说:你老了后,我也不嫌你。
还说老上官勇抱着安锦绣就啃了一口,手不知怎地伸到了枕下,摸到了一个小盒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又摸到了一根不长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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