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师兄,这且果真是刚刚沏来的上等好茶,他师兄弟只管一番比试,就当是一番交流也罢,我们且是喝几口茶水悠闲自在一番才好!免得让那些个旁门外道是非之人看了笑话!”
言毕,却又是故意不紧不慢的将桌上那茶壶提了起来,先为吴昊天倒了一杯,又自己满上,一饮而尽,似乎根本就未有将那二人间的矛盾放在心上。
吴昊天又哪里不懂得她的意思,便是也举起那茶盏喝了一口,却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屋子中央那仍在对峙的二人:“师妹,且是、、、、、、”
“师兄,莫要担忧,他二人之间这小吵小闹,却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家的孩子,都是些什么秉性,却还是有什么不了解的么?倒都只是越吵越闹感情越深罢了。”
韩秋水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又安慰了他一句,似依旧是有意在说给那蚨弘尊者听。
“若雪,你看此时境况,那大师伯、三师叔都只管关注着屋内境况,却是一点也不将这院内放在心上,怕真是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可就有些晚了。”
屋内人的一些列对话举动,若雪与莫韵真自是都看的一清二楚,此时,眼见的院落前后那些悄无声息的黑影并未有撤去的意思,莫韵真便又是忍不住悄悄儿对若雪耳语了一句。
“是啊,大师祖与三师祖只是一味的信任与他,一味的护他的短,且是不知道,就眼前这个人,却早已不是他们眼中那个正人君子一般的崇天了么?”
若雪此时却也是不无焦急,便也是向莫韵真轻轻叹息了一声,却又商议的口气问道:“姑姑,看来,我们许是得弄出些动静来,引起他们一些警觉才好的啊!”
“我也正是此意。”
韵真便也是轻轻低语了一句。
就在此时,一直在聚精会神盯着屋内境况的若雪突然观察到,还在那里与熊烓对峙着的清崇天,突然间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冷邪恶之气,目光中竟也是寒光一闪。
“不好,只怕是他要做出些什么来了,那大师伯竟是要危险了。我们却是要怎么做才好?”
虽然那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就凭着若雪对他的了解,却又哪里能对此毫不在意?
便听得若雪轻轻惊呼了一句,莫韵真便也是急急的凑了过去认真看去。
也就若雪话音刚落之际,便见那清崇天突然间就提起了一直垂在一边的左手,掌心忽然翻转,对着那熊烓的前胸便是一掌击了过去。
“他竟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对着那大师伯,倒也真能下的去手。”
若雪此时心中一惊,目光更是死死的盯在那里,一刻都不敢离开。
“真是无耻,你竟是耐不住了,想要偷袭与我不是?”
未曾想到熊烓却虽表面似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却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此时竟也瞬间便就觉察出了他意思,也立刻就采取了防备,口里大骂了一句,便亦是“呼”一声抬起右手,用抓着的刀柄那里去做抵挡,随即另一只手恒稳的用力向前一推,再趁势将双脚向后一跃,便是终于才算将那只对峙的手掌安全撤了回来。
“终于似是要化险为夷了。”
眼看两人似是就要分开了来,若雪此时才算是心里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却就此时,就听得那熊烓突然“啊”的大叫一声,向后倒退出数步,随着“哐当”一声,手里那把长刀掉在了地上,再看他用另一只手捂着的那只先前拿刀的手,却已是鲜血淋淋漓漓直往下流。
“这却是怎么了?怎么了?烓儿,你倒是无有什么大碍吧?怎么的还动起真格的来了?”
随即,那韩秋水与吴昊天已是惊呼一声,便立时奔了过去,围着那熊烓查看伤势。
“无耻!他竟是使些子什么阴招暗算与我!”
便是听得熊烓怒不可遏的大骂了一句,就又要冲上前去,却是被韩秋水与吴昊天给死命的拉住。
“这倒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见那大师伯已然发觉,用握着的刀柄迎了上去,他却又怎么的会弄伤了大师伯的手、如此鲜血直流?却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若雪此时只感觉又是心惊、又是疑惑,眼睛更是眨都不眨的盯在那里,嘴里面轻轻的自言自语着。
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边莫韵真的异样。
“不可能,怎么可能?竟会是他么?怎么可能?”
却听得莫韵真突然间不停重复着这几个字,先依旧只是盯着那屋内动静,随意应了一句:“姑姑,怎么了啊?什么不可能呢?”
但见她却并不应声,只依旧重复着那句:“怎么会?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么?怎么会?”
便是才觉得异样,转头向莫韵真看去,却见她亦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屋内的举动,身体剧烈的抖动着,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若雪此时眼见得她如此异常,便是一把将她那不停颤抖的肩膀抱住,同时轻轻安慰她道:“姑姑,韵真姑姑,你且是怎么了啊?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你可是要镇定些才好啊!”
此时才却才见莫韵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竟是瞪的血红,却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滴着泪水:“若雪,是他,竟是他,就是你这父亲,清崇天,就是他杀了我那如风师兄,适才他与熊师兄交手之时,我看的一清二楚,他那突然之间弯曲而去的两个手指,怕是再也无有人会有的如此相同、如此凶残的手法!”
若雪听闻,自是大惊,却原来她适才只顾得担忧熊烓的安危,只盼望着他万无一失的全身而退,还不由得在那里带了些庆幸,却是忽略了适才莫韵真描述的这一幕:“啊?姑姑,你且是看到了什么?听你适才描述,他这竟用的是什么招式?”
“什么招式竟是全然不知,只是,若我无有猜错,那熊师兄此时必已是被他给弄断了筋脉,不信你可以接着往下看。”
便是听的莫韵真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就又随着若雪一起向屋内看了进去。
“好阴毒的小人,居然是瞬间便挑断了我手上两根筋脉,说,你倒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子阴毒招式?”
便听得熊烓又是双目圆睁、怒不可遏的大骂了一句,随即试着去抬起那右手,却就只见那手腕处看上去血肉模糊的右手似不听使唤一般,只无力的垂在那里。
“啊?崇天,你、你太过分了,你怎的可以对你亲师兄下此毒手?就这阴毒的招式,你却又是从何而来?你可真是出乎师伯师叔的意料啊!”
吴昊天与韩秋水先前也似并未有弄明白熊烓究竟伤在哪里,此时眼见得他那右手已是不听使唤,便才似如梦初醒一般的震惊不已,那向来只一味护着、骄纵着清崇天的清崇天才似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指着清崇天呵斥道。
只可惜,事至如此,等他发觉之时,却似乎竟是晚矣。
“师兄,就今日状况,看来这烓儿向来疑心之事,竟也不都只是多虑了,事到如今,你我且是须得小心一些才好。”
韩秋水此时见势不妙,便是一边扶着那熊烓,一边又低低的对着吴昊天耳语了几句。
却哪里又能逃得出清崇天的耳朵,却见他面对斥责,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也不再似以前那般礼貌谦和:“呵呵,师叔倒是说得对啊,不瞒您说,不光是你们背地里被他嘀咕的有些心慌,竟就是本座,也竟是被他给弄得心烦意乱,耳朵都快要长出茧子来了!今日之举,也只是给他些教训而已,让他知晓,什么为尊、什么为卑!倒是不要只以为仗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鲁莽性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吴昊天见状,似是依旧在做最后的努力,语重心长的劝慰了起来:“崇天啊,你糊涂啊,你若仅仅只为了气你师兄眼里不尊的你这宫主,倒是就听师伯一言,快些子向你这师兄认个错误、解释几句,咱们都还是如亲人一般。就你这师兄,他虽就这么个性情,也常常为此被我等责骂,可他心底竟是一点也无其他、一心只为着咱们这派系着想啊!你且是想想,他竟是为这武林中的平和安宁做了多少件好事,又有哪件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却又有哪件,别人议论起来,不是将这功劳都记在咱们这主宫头上、而是只说他熊烓多般英勇的、、、、、、、”
“罢了罢了,我这耳朵,竟就又要像是长茧子了!如同亲人一般?你老竟也是好意思讲得出来!我且是问你,你们口口声声称呼本座这里为什么‘主宫、主宫’的,且又有谁到底将这主宫放进眼里过?我又有哪件事情可以不与你们商议、不得到你们允许,能够自己做得了主的?数年以来,每每听到有人议论,我这清冷宫主竟似个无用的傀儡一般,可知道我心中竟都是些什么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