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在得知声音会引来死体后,诸人尽量不引发太大的响动,安安静静待在仓库里。
另一厢,杀手与女高中生也早已完事。高中女生正默默和爷爷坐在一起,杀手则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闭目小憩。
“喂……你们不觉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吗?”黑小伙牛明明受不了这死气沉沉的氛围,低声开口试图挑起话题。
“的确。”高材生接过话题,分析道:“活人越多,恐慌引发的骚乱就越大,而死体却不会有意制造噪音。”
“咕咚!”黑小伙吞下一口口水,脸色惨白,颤声道:“难道说……外面的人都变成死体了?”
众人想到最坏的情况,脸色不由愈发难看。
“大叔,你看过原著。你说,外面的的人是不是都被咬了?”黑小伙掏出一根中华,有些讨好地求教。
“想知道?”笪枢顺手接过烟,斜睨了黑小伙一眼。
“您老人家就别调我味口了!”黑小伙摸出打火机,先给笪枢点上烟。
“咳咳!”烟一着火,笪枢立刻就大声咳嗽起来,挠着头呵呵笑道:“我忘了,我不会抽烟。”
众人皆无语,充分领会了这只大叔的奇葩程度。
“当……”正在此时,一声醒目的金铁交鸣之声传入众人耳中。
“就是现在!”高材生霍然站起,示意众人做好准备。
杀手,女高中生,老爷爷,黑小伙,胖省长,大明星,大叔……所有人整装待发,来到大门前,凝神以待。
“听好,如果死体真的被刚才的声音引走,我们立刻向停车场前进。路上,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响动,减少与死体交锋。就算有人掉队,队伍也不许停下来。”高材生做完了战前总动员,示意笪枢与黑小伙推开门。
“吱呀……”厚实的铁门,再一次打开。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众人这次并没有直接去注视强光。不过,为了防止开门的瞬间被死体趁虚而入,也不可以将视线偏离门扉。迫不得已,大家只好都眯起眼睛,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强光虽然依旧刺眼,但众人都采取过对策,固此只花了几秒钟就适应了变化。映入他们视线中的,是清一色的死体大潮。看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乎让这所学校里的所有师生,都沦落为了它们。
幸好,绝大多数死体都向教学楼方向蜂拥而去。那里,正是刚才发出巨大声响的源头。就算现在,也隐约传来激烈的交战声。
高材生微微抬起手,似乎准备下达什么指示。只是,这支队伍到底是没有受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一看到机会,马上疯了一样向着停车场发起冲刺。
这样一来,难免不发出响声。附近的丧尸立刻像嗅到腥味的老鼠一样,将目标转向轮回者队伍。
幸好,死体的动作僵硬迟钝,机动性差。加上仓库与停车场之间的路途畅通,众人几乎眨眼就将它们甩在身后。
笪枢也不年轻了,加上在家中宅了好长一些时日,体力严重匮乏。全凭硬咬着牙,才吊在队伍未端,没有掉队。不过,他也并非掉车尾。在他身后,女高中生正搀扶着老爷爷,涨红了脸拼命追赶。
随着时间推移,被响动吸引来的死体越来越多,浩浩荡荡尾随在队伍后面。女高中生和老人也离队伍越拉越远,被死体追着屁股咬。
“杀手……快点!快点求救我爷爷!要不然,我拉你一起下地狱!”高中少女急红了眼,大声要挟杀手。
而被她寄以厚望的俊朗男子,正活跃在队伍最前线,丝毫没有援手的意图。笪枢虽然也想出手相助,奈何他是自身难保,有心无力。
“我是认真的!”女高中生狠狠一咬牙,暂时松开搀扶老人的手,从兜里掏出黑稻草人。
“扑通!”天意弄人,少女这么一松手,老人一个踉跄撞倒在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只死体,张嘴咬就要向老人下口。
危难时刻,一只白嫩手臂横拦在了老者与死体之间。
“咯吱!”死体却不管面前的猎物是谁,毫不客气一口咬在了这条臂膀上。
“啊!”手臂被咬,少女当即发出一声痛哼。
“嘁!不要小看大叔啊!”笪枢一翻死鱼眼,当即掉头,几个健步冲到爷孙俩身前。挥棍放倒两只死体,欲拉起地上的老人。
“不用了!”而一旁的少女,却伸手制止了他。笪枢眉头一皱,准备说些什么,但在这之前,一个有些耳熟的戏谑声却抢先一步响起:“忘了告诉你,我除了是个杀手,还是个诈骗犯!”
笪枢霍然回首,盯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杀手怒道:“混蛋!你还算是人……”
话没说完,笪枢就突然顿住。因为,他看到女高中生已经解开了稻草人上的红线!
“是吗?我要下地狱了啊!”杀手却并不如何惊恐,反而露出了轻松的微笑。“这样的死法,也不坏。”
“小红……小红……你去哪儿?别丢下爷爷!”地上的老者焦躁地挣扎着,三番二次欲坐起,都以失败告终。
“爷爷放心,哪怕是到地狱,小红都不会丢下爷爷的!”
少女温柔扶起地上的老人,帮他拭去脸上的尘土。感受到熟悉的温暖,老人安心地笑了。
仿佛做梦一样,少女与老人就这么在笪枢与杀手面前消失了。地上,摆着两枚没有红线的黑色稻草人。
“王红珍吗?”杀手怅然若失,有些落寞地笑了。“少女,我似乎真的爱上你了!”
语毕,也不管地上的两枚稻草人。左扭右扭穿过死体,消失在笪枢视线里。
“喂!喂!这状况好像不太妙吧!”笪枢也想追上队伍,却发现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死体。
咬咬牙,笪枢迅速捡起地上地两枚稻草人,握紧手中的棒球棍,向着死体最薄弱的一个方向发起冲刺。
“砰!”一棒子打倒一只死体,笪枢正打算收回球棍重新发力。不想,一只死体伸出爪子捏住了棍体。死体的力量巨大,笪枢知道从它们手中重新夺回棍棒难度不小,当即果断松手,飞起一脚踹在死体胸口。胸部虽然不是要害,但强大的力道还是带着这只死体翻滚倒地,笪枢抓住时机闪出缺口。奈何死体太多,他的衣领又被一只死人手揪住了。这么一耽搁,其他死体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拥而上将笪枢扑倒在地。
“要不要拖个人下去垫背?”明白自己在劫难逃,笪枢拿出了诅咒人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那也未免太难看了。”、
死者之口贪婪地在他身上啃噬着,难言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间,笪枢听到系统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发现主体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