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自然就是之前在村子里与聂氏干起来的林氏了。
林氏说着有意无意的把放在桌上的一包东西推过给李氏,笑盈盈的看着她,静等着她的回答。
另外几个妇人虽然还没来得及开口,但脸上的意图都很明显,显然都是来和李氏借牛的,谁让李氏之前在村里大方的说出借牛的话呢?
再说白捡的便宜,谁不想要啊?
李氏的一张脸难看的不行,心里七上八下的,却硬要挤出个笑脸来对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心里万般后悔,早知道自己不该好面子,说答应借牛这话的,当时答应的到爽快,可现在倒好,一个个的找上门来了。
如狼似虎的找她借牛,偏生一个个的都赶在一起了,这可如何是好。再说这牛都被死老头子给牵走了,她那里来的牛借给她们?
李氏这下真是有苦不知道该往哪里说出来了。李氏心中暗自焦急,一边也在思量这对策。
林氏瞧着李氏的神色不对,哪能不知道李氏那点儿心思,却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问道:“怎么了,范嫂子,你是不舒服吗?一张脸那么难看?”
话音刚落,先前那语气嚣张的妇人,立马挤兑道:“哼,马屁精果然是马屁精,上那里都不忘拍人家马屁,还装出一副关心别人的模样来,别以为你买那么点东西过来,老范家的就把牛借给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得性。”脸上明显有掩不去的嫌恶。
林氏这下生气了,自己本来就是一片好心,谁知被死对头误会了不说,还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毫不吃亏的对那妇人说:“说谁是马屁精呢,范嫂子不把牛借给我,难道瞎了眼借给你个不识好歹的死婆娘不成?”
这两人也经常会因为点小事吵闹起来的,这下到了范家,也不收敛。
李氏的脸更加难看,暗骂林氏这个蠢货,居然敢拐着弯骂她,借不借谁都不关她林氏什么事情,用的着林氏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吗?
“说谁是死婆娘,我可是比你年轻几岁呢,要死也是你早死。”妇人得意的朝林氏一哼。
林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眼前的人。
另外几个等着向李氏借牛的妇人,都没吭声,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吵的不停,眼里的瞟出有意无意的鄙夷。
李氏心里呕的要死,暗骂她们两个蠢货,在她的家里竟敢这么放肆,当她是死人吗?
没好气的大吼道:“够了,你们别给我吵了,当我家是菜市场啊,你们想干嘛就干嘛,要吵出去吵,别污了我的屋子。”
说完,李氏又有些后悔,暗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嘴又闯祸了。
想着自己会不会得罪她们,要知道这些个长舌的妇人嘴巴都是些不饶人的货色,明天再村子里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而后李氏又想通,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算了,不管了,自己骂都骂了,难不成还怕了她们这些个人不成,要知道现在有求于人的可不是她。再说她家也是这些个人放肆的地方吗?
吵着正欢的二人停了下来,撇过头看向李氏,“老范家的......”
“范嫂子......”
见她们俩安静下来,都瞅着她,李氏眸光有些闪烁,暗自镇定道:“行了,你们别叫了,这会儿安静了,也不要吵了吧?”
李氏接着又顺势说了下去:“那个......你们现在来的不是时候,牛被我家的那口子牵出去犁田去了,所以你们先回去吧,大妹子,你带来的东西也拿回去吧,这我不能要。”
李氏眼睛恋恋不舍的从林氏带来的那包东西上移开,说完又干咳了几声,再次催促让她们赶快离开。
林氏几个妇人对视一眼,她们来的时候都是在家里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定会借到牛的,这下牛还没借到,那能那么容易被李氏给打发了。
几个人不甘先后的把李氏说了一顿,“我说老范家的,牛既然被你家的那口子牵走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害的我们在这白等半天。”
“就是,家里可忙着呢,我来也是抽空来的,等下还要回去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李氏被说的连脸上最后的那点笑容都挂不住了。
站起来插腰大吼一声,对她们几个对骂道:“你们有完没完,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快给我滚。”
谁知那几个妇人,见李氏气恼,心中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说你两句还不情愿了,对我们发火,当初答应给我们借牛的是谁啊?”
“自己做不了主,就别在这逞能,还在这装模作样的,浪费大家伙儿的时间。”
林氏自然不忘记装好人,在一旁劝架,虽然她心里把李氏恨的要死,但也不会像她们失了理智,在这大吼大叫的。
李氏被气的嘴唇哆嗦,指着她们几个说不出话来,手都哆嗦个不停,忽然见到门后面的一个东西,眼睛一亮,冲过去,把那扫把拿了起来,对着这几个妇人一挥,“都说了,给我闭嘴,给我滚,没听到是不是。”
几个妇人被吓得连连倒退,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李氏有了扫把当依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让你们走不走,偏要让我赶是吧,是你们自己要上门借牛的,又不是我求你们来的,你们还好意思说我,这些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前面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最后排屋子的范铭和惠娘都听见了,夫妻俩关了门,两人还是打算去看看。
如花和如玉姐妹两个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开始她们俩以为李氏和村子里的那些个妇人心有些不合而已,吵吵嘴皮子也就算了,倒是没想到这会儿大打出手了,动静还闹得这样大,让她们俩都吃了一惊。
这才决定要出来看看的,如花刚进堂屋,就见李氏拿着一把扫把拼命的对着其他的几个妇人挥过去,那几个妇人先前还有些害怕,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这会儿知道李氏一个人也打不了她们几个,便有人壮着胆子上去抢李氏的扫把。
那个人自然是林氏无疑了,李氏在混乱中瞧着林氏抢她的扫把,反手去拉,结果你抢我夺。
如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道:“娘,几位婶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边扭做一团的俩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如花也来了,扫把一松,顿时往如花的面门飞了过来,如花傻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如花身旁的如玉,尖叫一声,吓得连连倒退几步,丝毫没有要拉走如花的意思。
在这危险时刻,范铭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如花,如花被范铭大力拽的连连倒退几步,朝如花飞过来的扫把正好掉落在她的脚边,如花暗道一声好险,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好三哥来了,才能免了这场无声的灾难。
不然今天不是被砸到,就被扫把给刮伤,这容可是毁定了,如花看了一眼心虚的厉害如玉,没吭声,这才扭过头和范铭说道谢的话。
惠娘随后进了堂屋,瞥了眼站了老远的如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如花,问她有没有事情。
如花对着惠娘一笑,说:“三嫂,我没事的,倒是娘......”
“没事就好。”惠娘不想提李氏。
之前和李氏扭成一团的林氏,还有和李氏对骂的几个妇人,见李氏拿着的扫把给松了出去,差点砸到人,心里到现在还是担心不已呢,这下见如花没事,便有些放心。
范铭拧着眉头,对李氏几人说:“娘,几位婶子,你们在吵什么?”
之前还和李氏吵的不可开交的林氏一行人,看着范铭出现,这下心里心虚的有些厉害,一个个眼睛闪烁着没敢瞧范铭和如花两个,更不敢吭声。
李氏这下因为范铭来了,心里有了底气,觉得也没什么好愧疚的,再说要不是林氏要抢她的东西,她怎么会差点砸到如花。
便对范铭道:“还不是这几个人,理直气壮的想要找我借牛,我说你爹牵出去用了,还说我骗她们,这不,就吵了起来。”
李氏三言两语的说了事情整个经过,她心里虽然是有了底气,但还是没敢和范铭说实话,要是老三知道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她就擅自答应把牛借给别人的这事儿捅出来,老三还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所以自然是不敢说实话了,再说这事儿还是她好面子惹的祸,那能告诉范铭呢。
范铭听了点了点头,抱歉的对林氏几个说道:“几位婶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的牛我爹现在牵出去用了,后面的几天我也是要用,怕是借不了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范铭这个牛的主人都发话了,林氏几个妇人自然是没话可说的,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再和李氏计较,要是动起手来,她们这几个妇道人家自然是对付不了一个大男人的,和范铭说了几句话,便相携着手离开。
出了堂屋,这才骂骂咧咧起来,“呸,什么人啊,那个李氏也是的,之前说的好听,好说等我们来了,就给我们借牛,现在呢,自己还不是做不了主,亏的当初还好意思再村子里夸大话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