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里, 灵疏正和玉璋说话。
“小舅舅有点儿奇怪,”灵疏担心地问道, “他对你好像有些冷淡, 不会是——”
不会是沈子越这个大渣男已经对玉璋不感兴趣,想要换人了吧?
他都没像以前那样,不管外人的眼光,随心所欲地对玉璋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无时无刻昭示自己的主权。
玉璋平静地笑了笑, 摇头说:“没有,是我要走了,他跟我赌气呢。”
灵疏:???
赌气?
真看不出来沈子越居然也会这么幼稚。
灵疏都有点想笑了。
不过——
“你要走了?”灵疏问, “日子已经定了吗?”
玉璋点头:“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正在做一些移交的事项。”
“好吧……”灵疏也是无奈,沈子越是小舅舅, 玉璋是好朋友, 向着哪边都不太合适,再说他们的私事他也没有掺和的立场,只得问道,“定的哪个地方?”
“不敢离京城太远, ”玉璋眉间拢上轻愁,笑着叹气,“怕九爷起疑心,东边的华川城,都还没出盛京管辖的范围, 快马半天能到,九爷说他有空就会去看我,派了侍卫跟着我,一时半会我应该是离不了他……”
“不过,总算是相隔着这么些距离,要见上一面,怎么也不比同住在一个府里方便,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没人在身边,熬不了几天,大概很快就会去找新人了吧。日子一长,心思都在新人身上,他会渐渐淡忘我的。”
“小舅舅他……确实不是良人,”灵疏低声说,“你自己做好打算就好了,走的时候派人到侯府说一声,我过来给你践行。”
“不用了,”玉璋摇摇头,“又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儿,今天你能来最好不过,我本也想走之前跟你辞行的,如果顺利的话,将来我会去严家村看你的。”
继而转移了话题,说起“余味”坊近期的经营状况来,又把自己对华川城里新店的构想拿出来和灵疏商讨。
不知不觉时间就滑过去了,沈子越抱着重新戴好了小遮阳帽的奶娃娃进来,身后依然跟着两只小狐狸崽崽。
“该吃饭了,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完的,吃完后你们继续,”沈子越说,又朝灵疏道,“你和修涯当真是好福气,还没恭喜你们喜得贵子,今日来不及准备,改日我再派人送贺礼去你们府上。”
灵疏:???
刚才他跟沈子越说小芝麻是自己儿子时,他都没说这种恭喜的话,怎么现在突然这么说了?
沈子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灵疏忙起身要接过沈子越怀里的小芝麻,沈子越却把奶娃娃递给玉璋,一面笑着说:“这个是你小舅公,你叫他一声,他也有礼物给你哦。”
小芝麻半点儿也不认生,乖乖巧巧地要玉璋抱,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小舅公!”
玉璋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塞到小芝麻胖胖的小手里。
灵疏赶紧对自家二儿子说:“快谢谢小舅公。”
小芝麻便抓着那枚玉佩学舌:“谢谢小舅公!”
“真乖!”玉璋满面笑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灵疏心说,沈子越让自家儿子叫玉璋小舅公,这称呼听起来仿佛别有深意啊……
难道他这是要承认玉璋的地位吗?
还是说……就算沈子越身边现在不是玉璋,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让小芝麻这样叫?
哎呀,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
沈子越吩咐了下人送饭菜上来,席间还给两只毛绒绒的小崽崽也加了座位,不过他们却是够不到桌子的,灵疏就把装了肉粥的小碗放在他们的椅子上。
午饭吃完,灵疏没有再多留,带着儿子们回家,沈子越和玉璋送他们上马车。
灵疏坐在马车里,临走前挑开车窗,朝玉璋笑着说:“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马车渐行渐远,玉璋一直在门口看着,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
沈子越面色冷淡下来,跟在玉璋身侧,开口道:“你真要走?”
玉璋笑了笑:“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后天走。”
“你还想要什么?!”沈子越平静的表象再也维持不住,怒道,“只要你一句话,沈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说铺子里事情多,太累不想我碰你,我也体谅你让你每天好好休息!其实你根本就是找借口,想离开我对不对?
“告诉你!休想!你是我沈子越看上的人,除非我不想要了,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
玉璋冷眼看沈子越,说:“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那是正常需求!”沈子越皱眉,伸手将玉璋箍在怀里,“我是正常男人!你不让我碰,你让我怎么办?!你不高兴,我马上让人卖了他!”
“不用!”玉璋挣脱他的怀抱,“不准卖!”
“小祖宗,那你想要我怎么办?”两人拉扯间沈子越早已意动,那里顶着玉璋的腰,狠狠吻住他的唇。
府里的下人们最近见惯了两个主子吵架,听到这动静,早就匆匆低头躲得远远的。
沈子越只想把玉璋吃进肚子里去,一个吻根本不够解馋,他把人扛在肩上,踹开房门,扔在床上,将他的衣衫胡乱撕扯开来,自己身上的袍子来不及脱,便深深钉了进去。
玉璋哭闹着蹬他,用嘴咬他的肩膀,可沈子越丝毫不在意,这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情趣,更加激发他的欲.望。
……
畅快淋漓的性.事过后,沈子越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仿佛吸饱了阳气一般,玉璋则浑身青紫,瘫软在床上,腰疼腿疼。
“你看看你,”沈子越心情愉悦地在玉璋小腹上摸到一把粘腻,“爽成这样,你根本就没办法离开我的。”
玉璋翻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遮掩住眼角的泪水。
……
灵疏带着儿子们回府,例行睡了个午觉,结果醒来时,毛团子少了一个。
小耳朵不见了!
灵疏整个人都吓得清醒过来,一把抱住二儿子,又把大儿子揣在怀里,赶紧叫了卫九来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去寻找,他自己也在房里屋外,桌子底下柜子里,还有院子里的灌木草丛里找。
“小耳朵——!”灵疏焦急得不行,指挥着小厮们,“去湖边看看!快!”
全府上下的人几乎都要把整个侯府翻过来了,依然没有找到小团子的身影。
卫修涯得了卫九的报信,赶了回来。
灵疏一见了他,就扑到他怀里,眼泪唰一下涌出来,“小耳朵不见了,你快把他找出来!他会不会已经出事了?我、我……对不起,我没看好他……”
卫修涯同样也心焦,但在这种时候,他却最不能表现出来,他低头吻了吻灵疏的唇,安慰道:“有时候没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别急,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咱们的儿子那么机灵,他不会有事的。”
灵疏靠在卫修涯怀里,眼里蓄着泪水,紧张地不住啃自己的指甲。
他真的不敢想象小耳朵出事的画面。
今天他就不该睡午觉的!
那样小耳朵就不会弄丢了!
侯府平日里防卫太过安全,小崽崽们也一直都很听话,他才会这么疏忽大意的。
说到底,都怪他不好。
到得傍晚时,侯府里的花园都快要铲平了,依然没有找到小狐狸崽崽。
陈嘉荣从博雅书院下学回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一路上小厮侍卫们谁都没空理会他。
陈嘉荣拉住个人问了问:“府里出什么事了?”
“侯爷养的小狐狸崽子丢了一只,”那小厮道,“少夫人都急哭了,荣少爷您看见过那只小狐狸没?就是耳朵上有黑边的那个。”
“我……”陈嘉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厮嘴快道:
“您要是没见着,也赶紧帮着找找吧。”
陈嘉荣只得问:“小疏哥在哪里?”
小厮:“估计是在正院里等着结果呢。”
陈嘉荣拔腿便小跑着朝正院去了,卫修涯的房间门一直开着,方便着下人们过来通报消息。
陈嘉荣气喘吁吁地跑进去,开口说:“小疏哥,是、是不是这只?”
小少年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襟。
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窝在里面,正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见到自家爹爹和小爹爹后,毛团子兴奋地叫了一声,伸着小爪子要爬出来。
是小耳朵!
是他的宝贝小儿子!
灵疏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一时间眼前发黑,腿一阵发软,卫修涯半抱着灵疏,也跟着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灵疏连连道。
卫修涯则是问陈嘉荣:“小耳朵怎么会在你那里?”
陈嘉荣挠了挠头,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中午我回来拿书,发现他跑到我房间里了,我、我看他可爱,就忍不住抱了他,结果他就不肯下来,我上学要迟到了,只好把他也带去了。对不起,卫哥哥,小疏哥,我不知道他对你们这么重要,以后我一定不会带他出去了。”
灵疏缓过劲儿来了,呼出一口浊气,摆摆手:“算了,现在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了。”
陈嘉荣使劲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