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感觉自己又被软禁起来了。
她待在孟回的房间,不能出去,因为外面有人把守,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危。
深夜的房里烛火摇曳,她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听到身边有响动时,她立刻醒转,眼神戒备,直勾勾地望向来人。
孟回望了连舟一眼之后,就转过身往床边移去,末了淡淡说:“过来。”
连舟挑了挑眉,却纹丝未动。
“你不过来,是想整夜就趴在桌子上吗?”孟回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这意思,难道是要两人同榻而眠?
做你的春秋大梦。连舟瞟了孟回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见连舟一脸嫌弃的表情,孟回微怔后又轻弯了一下嘴角:“明天可以叫人去春笙阁问候一下。”
连舟皱起眉头,叫道:“小人。”
孟回以为这下连舟会乖乖听话,没想到半晌过后,她仍旧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分要挪动的意思。
“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他?”孟回微微往前一步,口气仍是淡淡。
“你到底是要怎样?”连舟仰起头,语气不悦。
孟回的声音仍是淡漠如风:“你先过来。不然,我保证那少年,处境堪危。”
连舟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朝前走去。
脸上却挂着千娇百媚的笑容,漂亮的眸子在烛火下散发出迷离的光泽。她莲步姗姗,声音甜软:“陪你睡当然没关系,不过是要收银子的。”
她尖尖的下巴抵在孟回的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仰起头,笑靥如花。
果不其然,孟回一把推开了她,眉毛微微蹙起。
连舟笑得风情万种,小样,你能威胁我,我也未必不能治你。
窗外传来一阵轻动,连舟也不甚在意,转过身,刚想走向桌子时,衣袖却被人扯住。
她刚回头,却见孟回神色沉凝,一把就把她拉进了身后的大床,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床上,两人鼻眼相对,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少年身上有种淡淡的莲花香,好像还沾着些莲叶深处的露水,侵入鼻腔,清幽无比。
莲舟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在烛光的流转下,更像是娇嫩堪撷的花瓣。
身上的少年面容俊美,五官精致,他微微一笑,额间的红痣看起来妖冶无比。
他的眸子不像平日那般深不见底,望向她时,有些隐隐的光泽,通透得像一块玉石。
连舟在他澄净的眸光里看到了自己窘迫的脸,立马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登时火大,双手如电,直直往孟回的喉咙间抓去,孟回似是早料到她有此动作,于是将手横在胸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扭,连舟立刻痛呼出声。连舟汗如雨下,却咬着唇,腾出另一只手迅速击在他的背部,孟回闷哼一声,伸出长手,将不安分的手牢牢扣住。
连舟一手被扭伤,一手被扣,双腿被压,眼见无可反抗,便伸长脖子死死咬在孟回的颈间,眼神阴狠,宛如恶兽。
从外面可看,两句身子紧紧贴合,床身摇动,男女间闷哼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他们在热烈进行中。
孟回耳朵一动,听到窗外的人已走远,便对身下的少女皱眉道:“别咬了,松开你的嘴。”
见女孩子还是倔倔地不肯松开,孟回苦笑:“我保证不再动你。”接着松开了抓住连舟的手。
连舟至此才从他颈间抬起头来。孟回见她双唇鲜红,显然是将自己脖子咬出了血,翻身起来后便喃喃道:“怎么跟小狗一样。”
也不管少女一脸怒意,孟回望向被风带开的窗户,眸子闪烁,然后,唇角勾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你说的,可是真的?”锦衣华服的男子面容掩在摇曳的灯光下,表情看不分明。
“属下说的句句属实。适才属下亲眼看见孟回和那个小娼妓滚到床上,而且,依属下判断,他们确实在那里鱼水欢好,并无虚假。”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华服男子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青衣男子询问道,“慕辰,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看待?”
旁边的一紫衣男子抢先道:“还能怎么看呀,孟回又不是个和尚,沾沾荤腥不行呀?”
司徒慕辰摇摇头,启唇道:“华王爷此言差矣。孟回平日深居简出,并不好女色,如今对一个小娼妓如此上心,极有可能是另有所图。现在都在盛传他将要和这个小娼妓择日成婚的消息,这更加令人觉得奇怪。孟回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尤为聪慧果断,断不会为一青楼女子而如此这般。”
唐华不以为然:“司徒先生这话,本王还真是有些不赞同。这孟回十七八岁,春心萌动再正常不过,怎么到司徒先生这里,就把他捧得像个神仙?”
“并非如此。”司徒慕辰沉声否认,“对他作此想法,我并非毫无根据。这事锦王和华王都是知道的,先帝39年,我上晟经过了连年的征战之后国力绵弱,而正当此时,北方的宣殷国趁机南下,试图冲破我上晟城门,先帝年老体弱,在这样的噩耗下一病不起,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为了保护上晟疆土,决定将最宠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璃王交给宣殷,而在知道璃王要被扣押为人质后,孟回不顾众人阻挠义无反顾地陪伴璃王去了宣殷,在那里度过了长达三年的质子生活。”
身着华服的唐锦轻叹了一声:“司徒先生这么说本王倒是想起来了,三年的期限已过,宣殷还是不肯放人,可过了半年后唐璃和孟回却平安无虞地归来,依先生之见,这难道是孟回的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