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白看着媤慕的眼睛,用一副不可违抗的口吻说:“是你吃!”媤慕愣了一愣,说:“我不想喝粥,我就吃烧烤就好!”
“你乖一点。”言墨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哄她。可是媤慕看着他一副嫌弃的样子,连带着觉得他说话的语气都觉得是在凶她,警告她别闹。
“可是我吃了烧烤,就吃不下粥了……”媤慕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
“那你不要吃烧烤了!”
“我不!”
言墨白眉毛一抬:“粥一定要吃完!”
媤慕气鼓鼓的瞪着他,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啊?
连吃什么都要管着,还有没有一点儿自由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吃皮蛋瘦肉粥,她想吃的是烧烤啊喂!
明明是她提议来吃烧烤的,她还点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她最喜欢的烤活鱼,结果这家伙居然说要她喝皮蛋瘦肉粥?
好吧,那就拼字把粥撑完了,再吃烧烤。反正吃货嘛,一般都是死撑的。
不过媤慕眼睛飘向那边准备煮粥的老板,能不能粥要小份一点儿呢?我好留点空间来吃烧烤啊喂!一碗粥才几块钱能吃个半饱了,而几块钱的烧烤却只够塞牙,你看着办啊兄弟……
楚棋她们几个一看媤慕这个怂样,就一个劲儿的想笑。
“喂,妞,你在家不会也是被这样压迫的吧?”楚棋坐在媤慕旁边,拉着她咬耳朵,说完又吃吃的笑。
媤慕简直无地自容了!太丢脸了有没有?平时在家父母惯着,恋爱以后男朋友宠着,身边的朋友也都迁就着她,何时被这样的压迫过啊?
言墨白,你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黑着脸咳了咳,压根不想告诉楚棋,其实在家里的时候,言墨白欺压得她更甚。
清晨和尤优一副“你也就只能被欺压的份”的了然表情。于是这样媤慕更加恨言墨白,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挠死。
可是言墨白就坐在身边,动作大一点都能碰得到的,她却是没有那个勇气。
老板儿子提了一件啤酒上来,本来要帮她们把酒瓶盖儿开了,结果楚棋大手一挥,说:“不劳烦你了兄弟,我们自己来。”伸手拿了两瓶,一咬就开了,动作十分豪迈帅气,一看样子就知道是经常喝酒的人。
她们一个个都是富二代,但是都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名门淑女,上高中是时候就学会喝酒了,大学的时候尤其喝得猖狂。
媤慕跟叶岩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喝,可是每次跟姐们儿几个聚会的时候,喝酒最厉害的就是她。当然几个人都喝了好几年的酒了,也练出来酒量了。这么一打啤酒,光她们五个人都不够塞牙,所以她们是说的先上一打来,后续再上。
楚棋开了几瓶,习惯性的分过去给她们几个。媤慕刚伸手过去接,言墨白幽幽的声音又响起来:“啤酒不能喝!”
媤慕真的是想爆粗口了。
“烧烤也不能吃,啤酒也不能喝,你到底是想闹哪样啊?”要不是因为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媤慕真想掀桌了。
说让她吃皮蛋瘦肉粥她也就咬咬牙忍了,大不了等一会儿撑死。但是不让喝啤酒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啊?
“所以我说不让你来吃烧烤。”言墨白挑着眉说得云淡风轻。
太可恶了!
“可是你之前明明就答应了我可以吃烧烤的啊!”这厮是要反悔吗?那之前自己还眼巴巴的跟他撒娇求情算个毛线啊?
“我没答应你喝酒!”
嘤嘤嘤……谁她一把刀,她一定要把这家伙的舌头给割掉,为什么他这么毒舌这变态呢?
媤慕拿着楚棋递过来的酒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这个动作喝酒太豪迈太爽了!
媤慕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酒,睨视着言墨白,一副“我就要喝,我还大口的灌,你那我怎么样,有种你现在杀了我”的表情,挑衅意味明显。
言墨白哼了哼,漆黑的眼睛如冬夜寒星般明亮。往常他的这个神态,媤慕一定会吓的缩到一边,不敢再开口。可是他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媤慕只是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眼里放出光。
言墨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抬手轻拢她额边的碎发。冬夜晚风有些干燥寒冷,刚刚下车的时候,媤慕刚好被一阵风吹得瑟缩了一下,现在头发有些乱。
她仰着头挑衅的看着言墨白的时候,他回视中,只看见她一头凌乱的发。
伸手想帮她理顺一下,几个媤慕却因为他抬手的动作吓得缩了一下。
她以为他要打她么?
怎么舍得呢?
不过她倔犟的样子,又确实很欠揍。
“最多只能喝一瓶!”言墨白难得的一次退让。
看来今天的药的白吃了。
媤慕也有一点儿诧异,居然言墨白没有发飙?还退让了?
虽然只是退让了一小步,勉强同意她喝一瓶,可是这样的退让已经实属难得了。
媤慕也不是非要喝酒不可,跟言墨白闹僵了,对自己毫无利益。
刚刚不过是借着性子冲动的摆高姿态了一回,现在言墨白搬楼梯来给她下,她如果再不见好就收,那只有等着摔死的份儿了。
于是媤慕乖乖的点头:“嗯,知道了。”
也许是一下子转变太快,拉不下脸,语气有一些僵硬。
旁边一桌子的人简直看呆了。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子的么?
小九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老大啊,一向说一不二的人,居然在自家媳妇儿面前让步?百年难得一见啊!再过不了多久,如果有人告诉他“言墨白在家帮他老婆端水洗脚”什么的,他也不是不敢相信的。
烧烤刚上来,门口就走进来一位长相十分妖孽的帅哥,不是别人,正是顾倾。
顾轻一进来,就朝着言墨白抱怨:“怎么来这种地方吃东西?脏死了!”
他皱着眉的样子跟言墨白一样的,好看得不得了。本来跟在一边领他进来的老板听她这样说,有些不高兴,可是一看这位长相漂亮,衣着光鲜,气质出众,一看就像是那种大富大贵之人,老板也只是讪讪的在一边赔笑。
“嫌脏就别来啊?有人拿枪指着你逼你来了么?”楚棋对着瓶子吹了一口酒,眼睛看也不看顾倾。
顾倾被她噎惯了,一点儿都不生气。笑笑着就凑到楚棋身边。本来几个人坐着不松也不挤,非常合适。可是顾倾硬是要挤到楚棋身边去,把一旁的小九往姚瑶那边挤过去。
小九真的是有苦只能往心里咽,默默的被顾倾挤着差点倒到姚瑶身上去。要不是他手脚灵活,估计已经上演了一场美男投怀送抱的戏码了。
姚瑶当然乐意小九靠近一点儿,于是笑的非常高兴的大声招呼老板每样再加五十串。
噗……
媤慕差点没喷出来。
还来那么多?
刚刚上来的一碗粥份量足得能把她填个十分饱了,现在吃的烧烤都是硬塞的。好不容易看着桌上的烧烤被吃得差不多了,松了口气。结果这妞居然还有加?
吃货之所以是吃货,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尽管胃撑得快爆了,可是嘴巴却还是饿的,一直就想吃。
于是媤慕看着桌上又上的满满一桌的烧烤,她只能用怨念的眼神看着姚瑶打嗝。
终于能够放开肚子吃一次烧烤的几个人,一点儿都不顾及淑女形象,再说她们也不淑女。举着酒瓶灌了很多酒,一直喝得桌上的三个男人脸都黑成锅底了,才停下来。
媤慕是真的把那一瓶酒喝完就没有再喝,不管姐妹几个如何的鄙视她,她也只是一边捧着自己的胃,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
言墨白和顾倾、小九是连一点儿都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们吃。
媤慕看着言墨白没有吃,于是把手上的烤鱿鱼很大方的递过去:“吃一口吧,真的很好吃,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烤得真的很香。”
不管她如何诱惑哄骗,言墨白只是皱着眉嫌弃的拒绝。
媤慕哼了哼:“你今晚打算吃什么?我吃得撑死了,动都不想动,别想让我给你做吃的。”媤慕首先摆正态度。
周围嘈杂的环境让言墨白非常的不爽,只是催她:“吃完了没有?吃完早点回去。”
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顾轻也一点儿都没有吃,不过他美人在怀,倒是是一点儿也不想早点走。
楚棋越喝越兴奋,啤酒不过瘾,就让老板上白酒,还兑了红茶,这样喝着够劲儿。
顾轻趁着楚棋喝得醉五最六的时候,在一边搭把手,就能趁机吃豆腐。甚至把她拢到怀里来。
姚瑶也是疯,借着酒劲儿拼命的往小九身边蹭。尤优和清晨喝得少,看着那两个喝高的人耍疯,在一边笑得直捶桌。
媤慕看着楚棋和姚瑶的样子,直庆幸言墨白刚刚不让她多喝,要不让一定会被楚棋逼着喝的。她还清楚的记得,就是上次喝醉酒才把自己的初夜给了当时还是陌生人的言墨白。想想的打了个激灵。
言墨白看着桌面上的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伸手在旁边的人腰上一揽:“回去了。”
不是询问,这个命令!
媤慕也知道他一口都没有吃,能让他破格在这里耗那么长时间,其实她心里也过意不去。看着楚棋她们也都不能再喝了,于是问了尤优和清晨:“你们吃好了么?”
“走吧!撑死了!”尤优起身,把在一边还在啃着一串烤鱿鱼的闺女拉着,“妈咪牵着你走,实在是抱不动了。”
清晨没喝多少,因为她要开车。
姚瑶已经喝高了,抱着小九不放。楚棋却是被顾倾搂着。这两个都已经有着落了,就没必要再操心她们了。只是嘱咐好两个男的照顾好她们。
顾倾倒是笑着答应,小九被姚瑶缠得泪流满面了,一双泪眼看向媤慕求助,只差没跪着来求了。哪里是他照顾好姚瑶啊?分明是他自身难保好不好?
媤慕笑着只当没看见。眼睛看着清晨眨了眨,然后跟言墨白坐车走了。
楚棋她当然不用操心,之前她有私下问过楚棋,她和顾倾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楚棋没说话,可是媤慕了解她,恐怕早就中意顾倾了。现在让她跟着顾倾走,其实是随了她的意。刚刚如果不是楚棋自己默许,顾倾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美人在怀?
而姚瑶也不用她担心,小九的人品她清楚。即便真的会发生什么,也是姚瑶乐意看见的。
坐在车上,媤慕瞟了一眼旁边专心开车的人,询问:“要不把车子开到秋意那边一趟,让那边厨房给你煮些吃的?”
言墨白本来心里不太高兴。这一个晚上,媤慕都在跟他置气。先是因为那些药,再后来就是因为吃东西,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跟他说话。他郁闷死了。
现在见她终于肯把注意力放他身上,给他一点儿关系,他心里那份郁闷,就慢慢的消失了。
嘴角一勾:“我不饿。今晚你也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媤慕诧异的回头过来看他,居然这么好心?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刚刚板着脸面无表情,这一刻就和颜悦色的关心起她了。
“我在酒店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不困。再说了,吃个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一晚上都有没吃东西,这样对肠胃不好。”好吧,既然他那么好心的关心自己,那么自己也应该有个贤惠体贴的妻子模样。
言墨白加快的车子速度,轻笑了起来:“你帮我打电话过去吧,让那边快一点。我们过去拿着就走,回家再吃。”
媤慕拿棋电话就拨了过去,问了他想吃什么,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看车窗外的夜景。其实这样的生活,互相关心,也挺好。可是,他们能忘却这中间的隔阂吗?
她交给清晨的药……
清晨没有让媤慕等太久。第二天就把药拿去医院的实验室化验了。检验报告出来以后,清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媤慕,电话通了,那边的人却欲言又止。
“清晨,那颗药到底是什么成分啊?”媤慕见清晨半天不说,她心里一沉,急切的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