媤慕和尤鱼小盆友耽搁了许久才终于回到座位上。
那边的尤优已经把桌上的点心吃得差不多了。
实在是因为很久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中式点心了,而且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特别的饿,特别的能吃。
她放下筷子,随手取了纸巾,优雅的边擦嘴边看着那么久才回来的两人,惊讶的说:“你们是打的回家上的厕所么?”
媤慕默了默,坐回自己的座位,不打算说话。
而尤鱼却哼唧哼唧的扑到她妈咪那里,抱着尤优的大腿,委屈的瘪着嘴:“妈咪,刚刚尤鱼在那边遇到坏人!他把人家撞倒在地上,还没有道歉。呜呜……人家的小屁屁好疼啊啊啊……”
媤慕惊讶的看着这小家伙,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刚在厕所还一副没事的样子,甚至还一本正经的教导她遇事要冷静,不能冲动。现在却抱着自己老妈的大腿求爱抚。
真的见识到这小家伙的鬼机灵和腹黑了。
不过,她这个样子,才像真正四岁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媤慕原本以为尤优在听见自己女儿的这番哭诉后,会气愤恼怒不已,依照以前上学时候的脾气,肯定要追着杀出去,为闺女找回场子的。
可是,这次媤慕又估计错误了。
尤优在听了自己闺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后,不但没有把人抱在怀里心肝宝贝的疼,反而挑高了眉毛睨着她,幽幽的道:“好啦,别装可怜了。就你这个鬼机灵的样子,谁能让你吃亏?”
估计心里想着该怎么设计人家呢。
尤鱼立刻把小屁屁一摆,往她老妈的眼前翘得很高,“是真的。你看你看!”
各种求疼爱,什么都豁出去了。
媤慕也在一边附和:“是啊,尤鱼都被那家伙撞飞出去了。你想啊,你闺女这么小的一个被撞得飞了出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她的屁股有没有被震伤了。等会儿你得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骨头磕伤了,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这话越说越玄幻,连媤慕自己都差点闪着舌头。
尤优却只瞪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不用替这小东西打抱不平,别看她人小,手段多着呢。这蔫坏样儿估计是承了她那短命的老爹了。”
每次提到尤鱼的那个短命老爹,尤鱼小盆友总是很不淡定的哭,然后跺脚。与平时的可爱乖巧模样差别很大。
“我爹地才不是短命爹地,他肯定还活着,只是暂时找不到我们。所以,妈咪,我们要加油,快点把爹地找回来!”尤鱼带着哭腔却一脸的坚定。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果然闺女和老爹比较亲。这都没见过面,却护得十分紧。
尤优不想和女儿说太多。诚然如她所说的,她老爹没有死,还活着。
可是今天就在机场遇到了,擦身而过却行同陌路。
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给老娘闭嘴!再哭就把你丢出去!你一个人去找你那死老爹吧,老娘不要你了!”尤优顿时有点不高兴了,“老娘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居然养了你这小白眼狼,为了那素未谋面的精子捐献者跟我呛声,你胆够肥了啊尤鱼小盆友!”
“呜呜……妈咪,我错了!我不找爹地了,妈咪不能丢了尤鱼……”尤鱼被她老妈这么不耐烦的一吼,吓得哭都不敢出声,只是吸着鼻子抽泣。
媤慕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起身过去抱着哭得一颤一颤的小人儿,温柔的哄。
然后责怪的看了一眼尤优:“你跟个小孩子动这么大的气干嘛?吓坏她了你知不知道?真是的,还说你出国这几年脾气敛了不少,实则却没有,反而更加见长了。”
尤优哼了哼,没有说话。
其实在国外的这几年,脾气是真的收敛了很多。可是今天在机场再次与那人相遇,再多的冷静淡然,在那一刻都溃不成军。
所以这闺女还不怕死的一个劲儿的维护他,她心里很不爽,不爽极了。
看着女儿那哭得伤心的模样,她心里也很难受。这个小小的人,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是她与他唯一的牵扯,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怎么舍得她受伤?她怎能不心疼呢?
尤优伸手抱过女儿:“好啦,别哭了。是妈咪错了,不该凶你。咱们家小美人最可爱了,妈咪当然舍不得把尤鱼小盆友丢掉。”
尤鱼此刻也知道见好就收。
看着老妈向她示好,她也就乖乖的抱着老妈的脖子,默默的收了眼泪。
“我已经买了单了。现在送我们去秋意大酒店吧!”尤优看着媤慕,声音有些沙哑。
“去什么酒店啊?我之前就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都让我带你回去我家住。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真的,我妈妈今早还念叨着你呢……”媤慕极力的邀请她们母女俩去她家里住。
听尤优提到秋意大酒店,媤慕的心脏抽了一抽。
昨天的一幕幕像演电影一样的在脑海里唰过。
生命中最痛苦的事都发生在昨天,都发生在秋意大酒店。那里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个不祥之地,是个禁区。
尤优压根就没注意媤慕刷白的脸,只是抱着尤鱼率先走在前面,边走边说:“酒店那边是在回国之前已经在网上预定好了。你妈妈那边呢,我明天再带尤鱼过去拜访。再说你爸爸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怎么恢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安静的疗养环境。尤鱼一过去,她能吵翻天,到时候影响到你爸爸休息。”
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盯着媤慕用围巾围得很严实的脖颈下方,幽幽的说:“刚刚问你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感觉你就很不对劲。我觉得你应该有些话需要从实交代。比如,你锁骨那处的殷红牙痕……”
媤慕原本低着头跟在后面,听了尤优最后一句话,她惊慌的抬头看着尤优。手连忙去整理脖子上的围巾。
“我,真的没事,我很好……”媤慕不知道这话说得有多苍白,多不自信,多没有底气。可是她不能软弱,就算很疼很难受,她也要佯装坚强的微笑以对。
“别跟我说这些,你那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傻样子,瞎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到了酒店,你乖乖坦白……”放下这句话,抱着人就走出去拦车了。
留下媤慕一个人在后面,眼睛、喉头和心头都是涩涩的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