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自从因为意欲对瓷娃娃不利的事件,被楚南大学开除后,他就一直在华天集团任职。
他风流成性,哪里有心思管理企业,反正一天四处留情,加之与宋致结实后,一群公子哥更加肆无忌惮地吃喝玩乐。
任建自认为与宋致已经是哥们儿关系,却不知宋致根本看不起这些下三流的纨绔子弟。只不过他要在江沙立足发展,要借助这些公子哥父辈的力量。
当任建听说宁凡又参合进了这件事,他心神猛地一颤,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与宁凡接触的点点滴滴。不可否认,他混到现在这步田地都是拜宁凡所赐。
但他真的对宁凡是发自肺腑的畏惧,虽然有愤怒,却仍旧抵不过这种畏惧的感觉。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以前的好哥们儿蒋云飞就是惹了宁凡,然后家破人亡,自己还吃了官司,现在还在蹲大牢。
所以,他根本不想与宁凡直接对抗,但这次由不得他了。他的老爹已经和宁凡杠上了,他身为人子自然就牵扯进去了。
他立刻驱车到宋致的别墅。
军训以后,宋致就再也没有在学校住过,而是单独买了一栋别墅,依旧保持着在老家江南的奢侈作风。
一看到宋致,任建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满面愁容地说:“宋少,我爸被宁凡陷害,现在被警察关起来了。”
宋致吃了一惊,他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不知宁凡怎么又与任天华卯上了。他忙安慰了任建几句,让他细细说来。
任建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却只说成是宁凡勾结警方害了他父亲,连候大义也是疯狗一条,乱咬人,但他还是提及了那份录音。
宋致听闻警方握有录音,脸色便变幻了几下,别看任建百般掩饰,但他已经明白恐怕这事真的是任天华指使的。其实也不难理解,他们这些上层人物对底层人民的困苦又会投去多少关注呢?
虽然猜到了事情真相,但宋致也不能不管,况且他与宁凡的矛盾已深,这次任天华就是一个导火索,将让两人面对面交锋。
“宋少,现在怎么办?”见宋致沉吟不语,任建焦急的问道。
宋致淡淡地说:“任董也不是泛泛之辈,这次宁凡故意找他的茬儿,肯定讨不了好处。你放心,我先回去,我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再从长计议。”
任建没有办法,暗叹口气,唯有回家。他这个公子哥以前都是仗着老爸的身份,耀武扬威,若是任天华真的栽了,那就真的是他的末日了。
宋致叫来范叔,猪头三的范叔已经变得好了许多,但脸上仍然留有清晰的伤痕。当他听到宁凡与任天华之间的事后,直接咆哮起来:“少爷,我就说这个宁凡是一个钉子,一定要拔除掉,否则后患无穷。你看,他现在多么肆无忌惮。”
宋致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抱怨,说:“你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那我们到底帮不帮任天华?”范叔迫切地问道。他真的希望宋家插手这件事,然后把宁凡给碾成渣——他并不认为宁凡有对抗宋家的实力。
“帮是肯定要帮的,可怎么帮,就要仔细研究一下了。”宋致当然也憋着一肚子气,但他不是莽撞的人,既然宁凡有备而来,他也要准备充分后再雷霆一击。
范叔满心欢喜地去调查了,没过多久就回报了情况,连昨晚杜强家的事都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并且着重强调了宁凡守株待兔的事。
“咦,他这是故意找任天华的麻烦,为什么?”宋致百思不得其解。
范叔心中一动,说:“少爷,宁凡肯定清楚任天华和我们的关系,所以他这是投石问路,重点是想对付我们。”
“对付我们?”宋致的脸沉了下来,因为不无这种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对,他一个大混子想和我们斗,简直是找死。”
宋致瞥了范叔一眼,没有告诉他宁凡与宁家的关系,不过就像他以前所考虑的那样,宁凡与宁家已经割裂开来,所以对付宁凡,并不会牵扯到宁家。
“既然他主动挑事儿,那这次就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宋致淡淡地说,径直拨通了韩国斌的电话。既然宁凡是用官场的规则,那他就同样用官场的规则,看谁能够赢过谁。
韩国斌听说宁凡竟然对付任天华,他也愤怒不已,任天华是向他靠拢的商人,加之宋致又过问此事,他就不能善罢甘休,而且他与宁凡之间的矛盾早就很深厚了,于是也不推辞,直接说:“宋少,你放心,我马上责成公安系统的同志认真调查此事。真无法无天了,随便是一个人都能干预公安系统的办案,而且一些不可信的供词也能采纳吗?”
显然,他并不清楚录音的事,只是被宋致蒙骗说只有候大义的口供。
韩国斌当即给市公安局局长林英豪挂了电话,狠狠地批了他一通,说他是怎么带属下的,竟然把市人大代表给抓了,而且那罪名也是模糊不清,这不是顺坏政府在人民群众的形象吗?
林英豪不敢辩驳,说一定会调查清楚,若真的有问题,一定会还当事人一个公道。林英豪是市长聂驰风的人,当然不会毫无保留地相信韩国斌的话,马上打电话向秦钟了解,不过他的语气并不恶劣,而是心平气和地了解事情原委。
张军知道此事干系重大,已经向秦钟汇报过了,因此秦钟便对林英豪说明了一遍,当听到有录音为证,而且秦钟装作无意地提到当晚那些拆迁队是宁凡当场抓到的。
林英豪是聪明人,当即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宁凡,他竟然也参与了这事。他虽然和宁凡只接触了一次,但宁凡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这个小伙子绝对不会做无的放矢之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只不过他与宁凡的关系还没有好到直接去问原因的程度,但这件事很可能引起江沙官场不小的风波,于是他又向聂驰风汇报。
聂驰风本来还在开会,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宣布散会。聂驰风是一个嗅觉很敏锐之人,他立刻人出到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
由于河西大开发项目的即将上马,让他很是被动,而韩国斌的威信又将会大大地提高,他正寻思怎样才能扳回一句呢,没想到宁凡已经先一步发动了攻击。
“宁凡啊宁凡,你真是我的大贵人。”聂驰风面对微笑地地暗中赞叹。
“市长,这次我们应该怎么做?”林英豪与聂驰风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林英豪是聂驰风阵营中的第一大将,所以林英豪也没有多少忌讳,直接问了出来。
聂驰风嘴角上扬,道:“宁凡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若真的如此,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你顶住市委那边的压力,继续深挖,既然证据都有了,不可能说就草草了事,况且我听说最近河西有人在大肆收购地皮就是这个任天华在胡搞,哼,有人先一步把河西开发的消息放出去,这是要赚政府的钱,而且还敢强买强卖,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彻查到底!”
林英豪得到了尚方宝剑,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交代秦钟继续深挖,拿出更加切实可信的证据。
这下就显示出了韩国斌与林英豪的区别。韩国斌的势力覆盖了很多实权部门,但唯独公安系统是他的一大软肋。由于蒋光达的倒台,直接导致他在公安系统的力量几乎瓦解殆尽。而新星的力量几乎都是聂驰风的人,而他仅仅只有一个分局长和几个副局长,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林英豪一边阳奉阴违地敷衍着韩国斌,而聂驰风则直接联系上了宁凡,两人寒暄几句,聂驰风意有所指地说:“宁凡,听说最近河西不太平。”
宁凡心中一动,聂驰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说到了河西,宁凡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任天华的事,于是接过话题,说:“是啊,河西大开发的消息一出,有些人已经动起手来了。”
聂驰风怒哼一声,道:“某些人为了发财,竟然干出一些强买强卖,丧天害理的事,这种人确实应该严惩。”
宁凡心中一笑,果然聂驰风是为任天华的事而来,“听说天华集团在大肆收购地皮,还与居民发生了很多冲突。”
“这那里是收购,根本就和强盗无异。”
宁凡吃了一惊,这聂驰风的定性倒是挺快挺严重。既然他有这个认识,宁凡也乐见其成。
而且他也明白这肯定是任天华发动了政府部门的关系想为自己开脱,只是不知怎么让聂驰风知道了,所以聂驰风这是来探他的口气。
“聂市长说的对,这种害群之马就是应该受到严惩。”
“嗯,我会提议取消他市人大代表的资格,并且已经责成公安系统加大审讯力度,继续深挖。”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直白了。
宁凡笑着说:“广大市民一定会记住聂市长的公正严明,而且这个消息肯定会广为传颂的。”
聂驰风心领神会,这是他帮助宁凡而得到的报答,让广大市民认识到聂驰风是一个敢于和这些富豪叫板的好市长,这对于他的名声塑造有极大的好处。
聂驰风自己要做到这一点比较费周折,而宁凡控制着地下世界要散播这样的消息十分方便,这相当于两人各取所需。聂驰风保证宁凡官场没有后顾之忧,而宁凡进一步对付任天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