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对林黛玉突然生出一种恐惧心来。皇上这样宠她,万一她进宫,那可真是不可预料了。若是这样,这女子还真不可留了
黛玉见夏万神色复杂,她笑道:“说到朝政,最近可谓祸乱很多。有奴国在边疆做乱,军费开支又剧大。河南等地连年大灾,朝中大臣们,也未必个个为皇上着想。我看他咳得厉害。怕就是国事烦乱。思虑过重引起的。若这些祸乱不能马上处理,对皇上的身体十分不利。”夏万全听黛玉讲到皇上的身体,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忧色。虽说皇上前段期间喝了一神医的药挺见效。可万一国事不解决,皇上忧劳不减,这身体怕也拖不了几年了。
黛玉见夏万全全是担忧的神色,她一挺胸口说道:“
我林黛玉只几个月,就为皇上筹到一千万两银子。能解皇上财政上的燃眉之急。我还能制造有奴国内部大乱。使其不能在我国境内为患。若皇上重用我,我一定能帮着皇上解决更多麻烦危机。麻烦危机一除,皇上自然身体康健。皇上身体康健,国家自然强大,百姓自然安乐。夏总管为何不劝皇上用我所长,以臣子待我。而不是以一个美女相待。”
黛玉说完,便笑着看着夏万全。夏万全是聪明人。而且极忠于皇上。而且他是个局外人,自然能比较理智地考虑皇上对自己的感情。
若他能在关键时刻替自己说二句话。那局面也许豁然不同。
夏万全突然发现,他原来是来劝林黛玉的,可听了林黛玉的话,他却觉得林黛玉说得极有理。他觉得他应该适时劝皇上放弃林黛玉。
原来,一个人的观点改变竟如此之快。不,不是他观念改变快。是林黛玉极聪明。聪明到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观点。
他默默地注视了林黛玉好一会,忽叹了口气道:“灭绝师太,我会尽量帮你劝着皇上。可你要知道,天子如天。不是任何人能左右得了的。”,黛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夏万全这人还真不错。
古人讲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其实忠于主子的人也可以欺之以忠。呵呵!呵呵。只是夏万全说天子如天,不是任何人能左右得了的。这可提醒了她了。他既然是人,就有人的感情。皇上现在好象并不专信哪个朝臣,可朝臣之外呢?他年轻的时候呢?
会不会有几个商山四皓?呵呵,这可得好好打听打听。
这个且放下,她还有最重要的事呢。她笑道:“夏总管,皇上的匾呢,没有匾我不好筹钱啊。”
夏万全猛想起,自己虽和皇上提了匾的事,但皇上光顾着林黛玉称号的事了,竟忘了写匾,自己因皇上震怒,也没敢说。可眼前这小人儿却奸着呢,一点亏也不带吃的。
没办法,再跑一趟吧。
夏万全忙又回宫了。自万全一走,贾母等又劝了黛玉一大翻话。黛玉好脾气地听着。等贾母把所有话都说完,心气平和时,黛玉忽问:“老太太,皇上这辈子最信谁的话呢。”
老太太随口说道:“要说信谁的话,据说皇上年轻时最信陈太傅的话。可陈太傅已隐居西山梅园了。任何人都不见。还有一个是大佛寺的释清方丈。听说常年闭关。对了玉儿,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黛玉心里暗暗苦笑:“原来还是二个硬骨头。”
贾母见黛玉心不在焉,又唠叨一个时辰,才结束了唐僧似的唠叨。黛玉终于折磨结束,回到自己的房里。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仿佛隔了一世纪那么长。
宝玉,湘云探春,雪雁,钱婆子,紫鹃等一齐围上来。除了探春还能保持冷静外,几个老的小的一齐哭得落花流水的。其中宝玉哭得最难过。惹得黛玉也很伤感,陪着掉了一些泪。后来宝玉哭得不象样子,竟拉着她的手说道:“林妹妹,你出家了,我也出家陪着你。”
一句话,弄得所有人都表情怪怪的。
黛玉叹了口气,这贾宝玉一今年十四了,于世事上还这么什么也不懂。就好象少男少女恋爱,家里一旦反对,就相约自杀一样可笑。
就象梁山伯和祝英台,黛玉也从不觉其美丽到哪去。
一个傻瓜似的梁山伯,软弱无能不解风情。真搞不懂祝英台爱他什么?梁山伯除了死,什么都不会了。她把爱她的祝英台置于何地。他最后死了,阴森可怕的大墓竟裂开了。结果祸英台跳进去,飞出二个蝴蝶来。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她凝视着宝玉,掏出手帕,擦干净他的泪水:“宝玉,如果你的朋友掉井里了。你是去救她,还是跳井里陪她淹死。”
“我……”宝玉正感觉自己壮烈不已呢,没想到对上了黛玉怜惜的目光.这让他心里堵得难受.自黛玉回扬州回来.他就一直这样堵得难受.
“我当然救她.”宝玉想了一会说道.
“宝玉,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出家.”
宝玉眨巴半天眼睛,忽说出一句话::“我找老太太去。”说完,急匆匆的跑出去了。把黛玉弄得差点崩溃。.
索性也不管这个大情圣宝二爷了。只和探春湘云雪雁紫鹃等说话。闲谈中,黛玉得知,她刚狱时,这房里几个丫头受了不少的欺负,有二次,送来的饭菜都是剩的。连住在这的湘云也没幸免。有一次,晚了好些时候才送来饭菜。结果探春看见了,去告诉了老太太,这好了些。
黛玉听着这些虽小得鸡毛蒜皮,但却件件关系到切身安危荣辱的事。心里涌上阵阵的难过。同时更清楚一件事,她不能倒。最起码,在身边这些人有着落前,她不能倒。她必须屹立着。风光着。她虽痛恨权势,可却不得不虎假虎威的倚着权势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世上可悲可笑可怜之事莫过于此。
当晚,等探春离去,湘云等都睡着了。黛玉却睡不着了。翻天覆地半天。好不容易睡着,天刚一亮,又醒了过来。悄悄起身。拿着宝剑出房门,坐在绿竹下,看着东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听着树丛中,那鸟儿因太阳的初升,而欢快的鸣叫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管你悲也好,喜也罢,这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
黛玉的唇边渐渐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拿起宝剑,开始轻轻的剃头发。一缕又一缕的短发落下来,随着微风,飘散在她的身边。
好一会,头发全剃光了。站起来看看了散了一地的头发。拿了花锄,把头发都埋了。林黛玉葬花诗中说,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浊入泥淖。自己的头发也洁净来,洁净去吧。
呵呵。有什么洁不洁的。在牢里连跳蚤都生了。哪来的洁。别说这皮囊没法洁。就是精神,也没法洁。要不是自己一边用皮囊和小伎俩诱惑皇上。可能活都活不下来。就算说服了夏万全,可他到底能说服皇上多少呢。
她好希望自己有实力和皇上对抗啊。可是,她又好想保存自己现在这种还正常的人格啊。如果一心想着权势,那有一天,她也许就是第二个皇上吧。那神经兮兮的家伙!满脑子除了权势再没别的了。
思忖了半响,忽身后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一回头,见是湘云。初升的阳光洒下粉红的朝霞,把湘云的小脸映得粉嫩清新,因泪流满面,倒显得梨花带露,雨后新荷一般美,湘云此时正盯着她光光的脑壳,悲伤不能自持。
黛玉随后从旁边折下一支翠绿的柳条,轻拂了二下说道:“云儿,你不觉得剃光了头挺美吗?来看看,象不象观音大士。”
湘云哽咽起来:“林姐姐,你以后真要当尼姑了?”
黛玉眨了眨眼,忽低声笑道:“不一定,也许会找机会还俗。我这么美,佛祖天天看着,怕乱他老人家的心性。”
湘云瞪大了眼睛,眼里虽还有泪花,可嘴角已开始扬起来。这林姐姐,天大的事,她都不愁。天大的人物,她也不放在眼里。
她才沉重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黛玉拉湘云进屋。这时,黛玉忽看见,屋里竟有二个小光头。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雪雁和紫鹃。而那壁厢,钱婆子和李婆子正在打开头发用剪子绞。湘云看着,突然冲过去抢过了剪子。抬手就往自己的头发上剪:“林姐姐,我和你做伴。”黛玉吓得赶紧往回抢。可终晚了一步,湘云乌油油的头发剪下一大络。
看着满地飘散的头发。看着雪雁和紫鹃光光的脑袋。黛玉再也撑不住了。她的泪象掉了线一样流下来。
她何德何能,竟让这些人这么不离不弃的跟着她。
湘云见黛玉哭得伤心,吓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黛玉,不停地说道:“林姐姐,你别哭,别哭。我不剪了,不剪了。”
说着,拿手帕给黛玉擦泪。黛玉看她紧张得泫然要泣的样子。更加心疼。拿过手帕。擦了把泪笑道:“你们这都干什么,我还想着还俗呢,你们倒都跟着我出家了。你们都跟我出家了,万一我馋了,想吃个肉什么的怎么办。还不如你们好好在这待着,每天给我弄点好吃的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