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的k国,尽管还有些寒意袭人,但是阳光很好,一个人的心由冰到暖,也只需一个过程而已。舒嬲鴀澑
下午三点钟,繁华街道,行人渐行渐少,尤其这里还是位于高山之上的雀之巢高级会所。
木尘坐在窗边,前方有脚步声传来,他抬眸望去,是萧何!
外表出色,气质高贵,步伐间透着沉稳和闲适。
不愧是ann曾经爱过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永远都那么不动声色,又岂止是不容小觑那么简单溏。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了ann的电话。不,正确的说手机号码是ann的,但是给他打电话的人却是萧何。
没有吃惊是假的,至少他第一个反应是,ann的电话怎么在萧何手里?
萧何开门见山,直言不讳,说想和他谈谈诛。
他能拒绝吗?木尘微微敛眸,好像没理由拒绝吧!况且他也想和萧何好好谈谈。
雀之巢,就在这个地方,他和萧何背着ann私底下见面,这是第二次了。但愿不会有下次。
萧何来到木尘面前时,木尘站起身,微微点头,至少表现的很礼貌。
最基本的礼貌是不能少的,不管怎么说,萧何是k国总统,他总不能做的太失礼了。
萧何在他对面坐下。
“我迟到了吗?”
“不,我习惯早到。”木尘看了看时间,刚好三点钟,萧何过来见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很会掐点的男人。
“想喝什么?”萧何语气平淡,示意侍者把饮水单递给木尘。
木尘没接,对侍者说:“柠檬水,谢谢。”
萧何看了他一眼,这才对侍者说:“一杯白水。”
侍者恭敬的点点头,拿着饮水单离开。
木尘看着萧何,“ann在您那里?”
“她不太舒服。”萧何语声很淡。
心一紧,木尘问:“她怎么了?”
“只是感冒。”萧何双手交握,靠着沙发:“吃了药,现在在睡觉。”
木尘松了一口气,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直到侍者上了茶水离去,他才忽然语出惊人道:“当年把ann从监狱里救出来的人是您吧?”
ann当年坐牢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境,泰国监牢档案里甚至没有ann入牢的踪迹,事实证明ann的母亲曾经花费了很多钱,就是为了把ann从牢里救出来,所以木尘没有多想,包括ann只怕也一直以为救她出来的那个人是她的母亲叶知秋。
但是,萧何竟然知道ann曾经入狱七个月,萧何甚至在木尘面前没有想过隐瞒。像萧何这样的男人,不会轻易便把极力隐藏的破绽露出来,可萧何还是这么做了,话语滴水不露,因为萧何胜券在握,因为萧何知道木尘已经将那句入狱七个月化为重重疑问牢记在了心间。
萧何,一个可怕的男人。他静观其变,他一语激起千层浪,然后淡漠的坐在这里不动声色。
萧何成功了!因为木尘带着这个疑惑去了a国,几天来偶有空闲便会琢磨萧何的话,然后忽然就那么恍然大悟,关于ann出狱的事情,萧何一定是知情的!
既然萧何知情,木尘就紧跟着大胆猜测,当年把ann从牢里救出来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萧何呢?而叶知秋只是萧何想要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而已。
木尘原本只是猜测,毕竟事隔多年,再加上被有心人洗掉案列,他完全无从查起。
在见萧何之前,木尘还在迟疑,可是问萧何的时候,忽然就很笃定了。
他果真没猜错,因为萧何听了他的话,没有反驳,没有惊讶,眉色安定,一派气定神闲。
可萧何还是说话了,他说:“木先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早已在八年前尘埃落定了。”
果然……是他!
一时间,沉默占领了偌大的空间。
“阁下。”片刻后,木尘先开口:“没想到一直以来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是您。”
萧何直视木尘,神情淡定,“在法国黑白两道,木先生混的风生水起,却一直都安然无恙,事业反而越做越大,真正藏得最深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
木尘并不见生气,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柠檬水,微微皱眉,有些酸。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喝柠檬水,但是ann喜欢喝。”木尘放下杯子,看着萧何,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和他性情完全不相符的温柔。
他说:“阁下,我记得上次在雀之巢,您问我和ann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喜欢勉强人。”
木尘看着他,想了想,问道:“关于我和ann的故事,您有兴趣听听吗?”
“如果木先生方便的话,听听无妨。”
木尘听了,反倒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杯中飘浮的柠檬片,似在犹豫着该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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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苏安,是在泰国最知名的岛屿上——普吉岛。
这个海岛拥有一切迷人的热带风景,浓密的热带雨林,整齐的橡胶种植园,柔软细腻的沙滩,陡峭的山崖,使得这里的运动休闲节目多姿多彩,这里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
木尘和木槿相依为命,那是他们流落泰国的第三个年头。
那年木槿只有十岁,他白天很忙,无暇顾及她,而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的很乖巧,所以他并未想过木槿前脚送他出门,后脚就会跑到外面行窃。
那天还是出事了。
木槿哭啼啼的跑回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他这才知道他的妹妹偷东西闯了大祸。
木尘很痛心,他的手几乎马上就要落在木槿的脸上,但是看到木槿脏乱的头发,营养不良的脸庞时,心忽然就开始抽疼了,手臂渐感无力,最终垂了下来。
木槿在普吉岛偷一位游客的钱包出事,刚偷完,就被对方发现钱包丢了,那个女人不太好惹,身边还跟着几位保镖,听说钱不见了,顿时将适才经过的人都围了起来。
木槿毕竟只有十岁,偷东西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她很害怕,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少女,脸有些脏,看不清楚面容,穿着松垮垮的服务员衣服,有些旧,但是很干净,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很大,很大……
那个少女就是苏安。
木槿狠狠心,把钱包塞到了苏安的口袋里,她以为苏安不会发现的,但是苏安不但发现了,在她手从苏安口袋里撤离的时候,被苏安紧紧的抓住。
木槿慌了,大大的眼眶里很快就爬满了泪水,里面闪现出恐惧,闪现出害怕和不安。
苏安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冷漠,但却很沉静。
那些人很快就要过来了,苏安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的手,然后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不告发她吗?还是说这个黑锅她要帮她背着?
木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钱包最终还是找到了,就在苏安的口袋里。
那女人一把揪着苏安的长发一路向前拖,松软的沙子上苏安脚步踉跄,直直的栽倒在沙滩上,周围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
木槿逃离的时候,只看到苏安蜷缩着躺在沙滩上,那几个保镖无情的用脚踢着苏安瘦弱的身体。
木槿回头望去,就看到苏安好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任由他们踢着,不哭,也不叫,但是她的眼睛却静静的看着她,空洞中竟带着一丝温暖。
她竟然笑了,但木槿却哭了。
那天木尘和木槿赶过去的时候,游人早已散场,他们远远便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跑过去之后才发现,苏安浑身都是伤,气息微弱……
那些人下手,真的很重。
木尘握紧手中的柠檬杯,冷冷的说道:“在泰国,富人从来没有把穷人当人看待过……”木尘止了话,因为对面的萧何闭着眼睛,脸色不太好,竟比之前刚进来的时候还要苍白,他不舒服吗?还是因为他的话……
“还记得,那天的日期吗?”萧何问道。
“七月二十六日。”他怎么能忘记?
那一刻,萧何的笑容很惨淡,七月二十六日,那时候苏安的父亲去世没多久,她大概万念俱灰,没有生存***了吧?
胸口仿佛被人重击一般,一时难以呼吸,越接近苏安的过去,他就越发感觉前路无望。
面对这样一个伤痕累累,内心千疮百孔的她,他究竟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