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冯新德的身边走马灯似的频繁更换着女人,然而他这却从没有真正爱过她们,在他眼里,她们不过是一件衣服或像一件玩具,玩腻了,厌了自然就会更换新的。如此,却并不能说他是个玩弄感情的人,因为他这一生唯一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那个纤柔清纯的女孩。
她的眉宇间总是锁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就是这样一缕忧愁勾起了他的怜香惜玉之心。而这个女孩子的偶尔一笑,更是直让他爱入了骨髓,不能自拔。
只可惜他爱上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家室,只好金屋藏娇,后来这个女子就如人间蒸发一般的突然失踪了,临别时只留给他一封绝情信。
此生唯一他爱过的女人却最终被判了他,这让他痛不欲生,从此以后就游戏人间。
此刻,正是睿涵的笑容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是的,这笑容,分明像极了他此生唯一爱过的那个女人。
“你……”冯新德动了动嘴唇,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谢谢这位先生这么大度,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要走了。告辞。”不知为什么,睿涵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似的,直觉告诉她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冯董事长,你怎么了?不舒服?”龙成刚见冯新德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便轻轻地发问。他看见刚才儿子赠给睿涵画了,能让儿子主动赠画的人自然非同寻常,这个女孩身上的气质更是吸引了他。他为此暗暗窃喜,儿子终于找到心仪的女孩了。可冯新德现在却盯着她看个没完,冯新德的花边新闻他可是知道很多的,所以他心中就略感到一丝厌恶,都什么年纪了,怎么还盯着人家年轻姑娘看,真是老不正经!本来别人的事也轮不到他管,但是他现在竟然觊觎儿子喜欢的女孩儿,他不不能不管了!
“哦,我没事儿。”冯新德这才从睿涵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龙董事长,那位姑娘你可认识?我看她手里好像拿着令郎的画呢。”
他这句话提醒了龙成刚,自己何不说她是儿子的女朋友,看这个老不正经的还能打什么鬼主意,于是笑着说道:“应该是儿子新交的女朋友吧!我看这姑娘很不错,如若不然,子维也不会把自己的画送给她。”
“哦,原来如此。”冯新德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失望,继而又问道:“她是锦城人吗?在哪里工作?”
龙成刚没想到自己已经提出睿涵是儿子的女朋友了,这个冯新德却还是不肯放过,心底的反感越加激烈,但是脸上还维持着最后的礼貌,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要儿子喜欢就好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应该过多的干预孩子是不是?冯董,反正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要不,您在我这里用个便饭?”龙成刚的手微微抬起,却指着门外的方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并非是诚心请吃饭,而是在下逐客令。
“哦,不了,不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了。就不打扰了。”冯新德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话过于不礼貌了,他这才尴尬笑着说。
“那如此,我就不耽误冯董事长发财了,请慢走。”龙成刚礼貌却疏离地说道。
“好,再见!”冯新德告了别,径直往门外走去。
龙成刚回过头正好看见白荣展走了过来,他连忙热情地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道:“荣展,好久不见了,哪阵风把你给吹来啦?”
白荣展也热情地回握着他的手道:“子维如今在绘画界取得了这么好的成就,难道我不该慕名来看看吗?”
“哎呀,老朋友,你可是真轻松呀!如今退了休,四处游览,真是过着如神仙一般的日子,可真让人羡慕呀!不像我,就是老黄牛的命,为着家族的生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到头。”龙成刚轻轻叹了一口气。
“嗨,成刚,你何必这么说?你那两个儿子不也是很能干吗?是你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凡事总有事必躬亲的,这可怨不得人。再说,你总说嫌钱赚得不够多,这能怨谁呢?”
“说得是呀,所以当初子维跟我说不想加入家族集团,而只想专心自己的爱好,我就没有强迫他。本来我已经做了一头老黄牛了,真没有必要让我的儿子也一辈子被这么牢牢地套着。你说得对,钱是永远赚不够的,等忙完了这笔生意,我就退居二线,将手头的生意都交给两个儿子吧!”
“这就对了嘛,你不是也可以和我一样过上那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
“是呀,到时候我就可以找你下棋钓鱼了。”想到未来安闲舒适的生活,龙成刚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希冀。
“对了,有件喜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白荣展脸上露着兴奋的笑容。
“什么喜事?”他的快乐情绪也感染了龙成刚,他连忙好奇地问。
“你的宝贝儿子八成是看上我这新认的干女儿了。”
“什么?你新认的干女儿?就是刚才那位姑娘?”龙成刚很是惊喜。
“是呀,你听我慢慢地跟你说吧。”对于自己的这个老朋友,白荣展决定详细地跟他说说睿涵,睿涵已经很不幸了,若是能做了龙家的儿媳妇,可谓是一件好事。
睿涵匆匆地走出了展览馆,这才觉得自己出来的太匆忙了,竟然没有注意白荣展在哪里。她站在街边站了一会儿,本想回来找他,但却再也不想迈进展览馆的大门,犹豫了一下,她拨通了白荣展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想买几本书,就先离开了。
睿涵在书店里逛了许久,知道傍晚才做公车往回走。只有在书海里,她的心灵才可以得到片刻的安静,一走出书店,她就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以为回到锦城和白晓燕一起能够快快乐乐的过一个愉快的春节,可是就因为在机场的那次和桦烨碰面,就改变了一切。
白晓燕一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让她深切地感到了家庭的温暖,由衷地说,她是很幸福的,但是每每在心底深处,总好像养着那么一只蜜蜂,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狠狠地蛰她一口。
就说今天上午吧,本来看着画展好好的,和龙子维也聊得挺投机,但当他一往情深地赠送她画的时候,心底的那只蜜蜂就霍然跑出了蛰她了。
世事弄人,明明不想在爱,却频频的犯桃花,而每一次一个年轻的男士向她示好的时候,桦烨的身影就会跑出来。弄得她简直是无处可逃,唯有在书本的世界里才能找到片刻的安慰。
睿涵等了好一会儿,公车还不见来,手机却响了,掏出来一看,原来是白晓燕打来的,她连忙按下接听键。
“喂,睿涵吗?你在哪里呀?爸爸妈妈都不放心了,说你看完画展说去买书自己就走了。”
“哦,白姐姐,我已经买完书了,现在在南京路上等公车呢。”
“不要挤公车了,你叫辆出租车回来吧,局里有紧急的事情叫我回去,你回去告诉爸爸妈妈不用等我吃饭了。”
“好的,白姐姐。”睿涵应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只顾自己找解脱了,也没有看时间,到让二老操心了。
其实白荣展看完画展回家时,白晓燕恰好在家,他便跟女儿提到了看画展时,碰到了龙子维,龙子维向睿涵示好的事。白晓燕却劝父亲,睿涵的事不要操之过急,因为她还没有彻底地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再者,就是给睿涵找男朋友,她也不赞成找这些富家子。曾经伤睿涵很深的不就是这些富人吗?
可白荣展认为,龙子维绝不是那些纨绔子弟,是睿涵值得托付终身的,况且他对龙家也比较了解,睿涵若是真嫁过去绝不会受委屈。他就像极力促成此事。
父女俩的意见不统一,为此还弄得很不愉快。王虹连忙从旁劝阻,过了一会儿,白晓燕接到了局里的电话,就匆匆出门了。
白荣展和王虹就张罗着做晚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睿涵回来,这才有点不放心,给白晓燕打去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睿涵捧着一大摞的书籍按响了门铃。
“谁呀”王虹边往那边走,边问。
“妈妈,是我,驭胜。”
王虹连忙回过头对白荣展说:“老头子,驭胜回来了,你可要记得女儿嘱咐的,千万不要再提起龙子维的事。我觉得到底是女儿更了解驭胜,既然她心里还有阴影,我们就过一过再谈这敏感的问题。”
“好吧。”白荣展无奈地点点头。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不好意思一逛书店就忘了时间,害您们担心了。”睿涵一进门就歉意地说。
“驭胜呀,这点儿事你何必道歉呢?只不过下次你再出去逛,不要回来这么晚,也省的我们不放心。”王虹拉过睿涵的手慈祥地说道。
“好的,我都记住了,妈妈。”
“别唠叨了,孩子逛了一天,肯定饿了,咱们快吃饭吧。”白荣展将汤放在桌子上说。(未完待续)